
中国古代的士大夫,多是做官、治学两作为的,可谓别样一种“耕读传家”。今日呢,可能是“忙”字当头,学问次之了。
作为一代中兴名臣,曾国藩是怎样学问的?他在《家书》中有言:
“朱子言:为学譬如熬肉,先须用猛火煮,然后用慢火温。予生平功夫,全未用猛火煮过。虽略有见识,乃是从悟境得来,偶用功,亦不过优游玩索已耳,如未沸之汤,遽用慢火,将愈煮愈不熟矣。”
这是曾公的切身真言,“家信”是不讲“虚话”的。其中,可见继承关系——遵先贤而有自我,即不是盲从地因循前辈。

我们观此一嘉言,关键者有三:为学譬如熬肉,见识乃是从悟境得来,优游玩索。其核心旨趣,就在于一个“熬”字——“悟境”“玩索”不过“熬”字的别样表达而已。今人对“熬”字最有心得者,我以为是地产哲学家冯仑,他曾言:“伟大是熬出来的。”这是“学问为人其道一也”的一种表达。“熬”的古今语义都在于:长期艰苦卓绝的磨砺。正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
今天,我们若前进一步,力透纸背,揭出“为学譬如熬肉”的实质要趣,问题则是:在哪一口锅里熬肉?每个人的肉身都是现在时的,关键是在什么地方“熬”出卓越杰出来。
朱熹是醉心于“四书”的,曾公亦不出于“四书五经”的“优游玩索”之“悟境”,当然,朱子、曾公的“熬”“优游玩索”之“悟境”亦是不背离现实生活之土壤的——与时俱进都是应有之义。
我们呢?是“优游”于互联网,还是“玩索”于古今经典著作?这该是当今的最现实选项。简言之,漂浮,还是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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