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最后的晚餐
我搞不懂了、我搞不懂了......”伦泽万般抓狂，“为什么说——桃谷剑师这个名字稍稍走露风声，老乌尔班的性命便会危在旦夕。你讲了那么多，但我还是搞不懂。”
“没什么搞不懂的——在到达深水村的第一个夜晚，厄罗·乌尔班和全家人一起，热情地接待了我。他对我一直笑脸相迎，奉承有加，说我气宇轩昂，年少有为......直到我向他提出学习剑术的请求。”
“这种请求很正常。”伦泽说道。
“但是厄罗的脸色立刻改变了，像一片浓郁的乌云突然笼罩在他的头上。他用眼神向我暗示，让我别再讨论这个话题。可是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还准备夸奖他跟三怪博斗的优异表现。”
“这也很正常啊！”伦泽心想每个人总是喜欢展现自己的当年之勇，如果这种褒奖出自他人之口，那是更好不过了。
“可厄罗似乎很不情愿我说出他的过去，尤其是赫瓦格密尔泉畔的那场博斗。当时所有人都在餐厅，以至于厄罗不得不把我拉到门外——‘我跟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兄弟私下里有些话要谈......’他这样对其他人解释。”
“厄罗不知道你去深水村找他的目的？”伦泽问。
“父亲写了一封给厄罗的信，我还没来得及交给他。信上除了一些客套词，就是说有我这么个儿子，代表他来深水村看望老朋友，末了有一句让人看不懂的话——‘货即将到达，务必接收’。蓝宝石当时也还在我身上，因为我得观察一些时间，确保这个人就是父亲要找的桃谷剑师。”
“就算不知道你的来意，也不用如此慌里慌张。”
“到了门外，厄罗对我说——‘原谅我无礼的举动，关于我到过尼福尔海姆的那段故事，请不要向我家人提及。我不知道您父亲，尊敬的比尔·内斯先生为何告诉你我会剑术的事，我跟您父亲是多年知己，他对我的承诺一般都会恪守无违。’
听了厄罗的话，我才知道其中起了误会。我连忙向他解释——那天跟三怪博斗，是我偷偷在边上观察，而不是父亲的透露。随后，我又将父亲的亲笔信交给了厄罗。”
“这个厄罗也真奇怪，空有一身剑术，做事情却遮遮掩掩，不像男子汉的做派，更没有侠客剑师的风范。说不定在外面他有许多仇家，为了保护家人，不得不匿名藏姓，隐居于此。”伦泽胡乱地猜测。
“厄罗接过我递给的信，匆匆一阅，随即塞进了贴身口袋。接着，我想把蓝宝石也交给他。但厄罗似乎看懂了我的意图，赶紧伸手阻止——‘先不忙、先不忙！’说话的表情极为犹豫。”
“看起来，身家性命比朋友交情更重要。”伦泽笑道。
“厄罗拉着我重新走进灯光辉煌的餐厅，进门前他带着恳求的语气对我说，‘请千万不要再提及桃谷剑师四个字，一旦传到外面，不仅我凶多吉少，而且还会连累家人。’”
“现在我懂了，你父亲比尔·内斯写信的时间应该在两年前，也就是1435年，信中最后一句话说——‘货即将到达，务必接收’。意思是让厄罗收下蓝宝石，并妥善保管。然而，两年之中，事情起了变化。有人知道老内斯将蓝宝石交到了一个叫桃谷剑师的手里。于是，那伙人便在欧洲四处寻找，但他们不知道桃谷剑师就是厄罗·乌尔班，如果一旦厄罗的身份暴露，不管他拿没有拿蓝宝石，总是厄运难逃了。”
“所以厄罗·乌尔班等我上楼休息之后，就带着家人弃家而走——他生怕我把蓝宝石托付给他，又怕我出去之后泄露了桃谷剑师的秘密。”
内斯说完自己在深水村的故事，端起酒杯来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从你家走到深水村你居然走了两年？”伦泽掐着手指算。
“路不好走——又是翻山越岭，又是漂洋过海，最为凶险的是在喀尔巴阡山里，我差点被一只大熊咬死。”
“为你大难不死，干杯！”伦泽也端起手里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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