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浑浑而行
人生就像在湖面上独走,疾行就看到世界的纷乱,静立又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浑浑而行我已走过六年人生,这六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都,无从下笔。
总之,我在巧合下上了大学,我确实是考上了一所大学。而翎烟大学确实也是一所不错的学院,但这一切并不是我的本心。
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哪一天,你的一个朋友会改变了你的生活、梦想、甚至世界。远离家人已八年之久,我才发现我的内心有无数的话语想要诉说。
六年前阿立父亲找到我,和我签下一纸合约后,一个简单的合约便摧毁了我原本的梦想。那个只想着开家小店养活自己的凌空不见了,现在的我正面临着无数的枪孔。
“喝点酒吧,明天就要报道去了,嗯?”阿立晃动着啤酒瓶子对我说道。
“不喝了”我躺在沙发上用双脚压过茶几,表明着我吊丝的的身份。
“哈哈,何必这样呢?开开心心不更好么?我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啊立笑道。
“要开始了。”我说。
“阿空,我相信你,你比我更有能力一定会把哥哥救回来的。”阿立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一定会救出曦洋!……”我坐正身子认真的说道。
六年前范思文找到我,这让我明白了一切,今世轮回,我的人生,我的责任。在那天改变的已不只是梦想,还有我的本心。
时间恍然,六年前的早上,我正和师傅一起打着饼子,那时我已经习惯了一切,揉、擀、卷、压都已经很熟练了,没事干时我就捧一本借来的旧书不停地翻看。也就在这时候范阿立的老爹来了。
我记的,那个时候西装革履的范思文先生总对我不停的微笑,我实在被看的发毛就停了手中的活计。
“你好,有事吗?”我看着他,随手点了一支烟,从烟盒里抽出另一支打算递给他。
“啊,我不抽烟的。呵呵,你认识阿立?”思文先生有些尴尬之得笑了笑。
“嗯,怎么?哪个啊立?”我问着。因为他不肯吸烟搞得我看起来很牛皮的样子。
“就是那个以前和你一起的范阿立,那个崽子。”范思文先生一脸不屑但对我却是笑的。
“阿立我认识,怎么了?”吊丝样式的我就这么看着他。
“我也不觉得穿西装很吊吗!”没来由我这样想到。
“小贾,你们去屋里聊吧,叫博文出来吧!这儿暂时不用你来了,招呼好客人。”师傅在背后说道。
我把略带油腻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摘掉围裙领着范思文先生去了师傅的小院。
“博文,你出去吧,师傅叫你,我这来人了。奥,对了还有开水没?”我说。
“有,暖壶里还有。”说完这些博文关了小电视从我们住的小家里出来去了街上。
我把阿立的父亲带到师傅家的小客厅里,还没说话,却听到从背后传来一句话,令我惊讶的话:“你是凌空,对吧!”
我还在找暖壶身影瞬间一顿,没有做声仍旧给他倒水。
“你是聊城人?”我问。
“不,我是范家人。”范思文笑着说道,“你有一个哥哥,还有另一个伙伴。这一切或许别人不一定知道,但我知道因为,你本,不叫凌空,不是吗?”
范思文一字一顿的说着,这让我我很吃惊,确实,因为竟然有人知道这样的秘密,荒唐的秘密。
远有贾者范蠡因商成圣,三散家才而又漂泊万里。范蠡乃一代名臣,避世于渔阳七百余载,与西氏遗有二子,一名曦洋一名残雨。曦洋残雨皆不喜商,曦洋弄文残雨摆乐。曦洋因文入仕才华熠熠。一朝不慎为佞臣妒,岁月有伤魂归故里。残雨摆乐怜见天华,悲伤郁郁徵音悠然。其魂竟与曦洋相合,同为一人。而后残雨因乐成圣,魂不入天万世彷徨。后世者曦洋之子范易,留有斯文。
(译文:远古时期有商人范蠡因为经商成为圣人,范蠡曾三散家财漂泊万里。范蠡是一代名臣,在渔阳隐世七百多年,和西氏留有两个孩子,一个名叫曦洋一个名叫残雨。曦洋和残雨都不喜欢经商,曦洋喜欢写文章,残雨喜欢演奏乐器。后来曦洋因为文采很好而步入仕途才华显耀一时间,但在朝中朝朝暮暮怎能平安呢?曦洋终被佞臣记恨,时间久了便遭受了伤害,曦洋死后魂魄飘回故乡。残雨正在山间奏乐却看到天边曦洋的灵魂带着光华飞来,悲痛万分手下的乐器也悲伤忧郁发出徵音响彻山间。因为悲痛思念残雨的魂魄竞和曦洋相互融合成为同一个人,之后残雨凭借音乐的成就称圣,他的魂魄却不归天而去而是留在人间万世彷徨。后世之人曦洋的儿子范易记录下这一切。)
这是一段本不存在的历史,也不因该被人翻起,因为时间,早已过去了千年。
范思文拿出一片铜碑静静的看着我,他就这么看着,并不说话。他的脸上带着的微笑,似他乎正戏谑我的失败,他的眼里似乎,是我满满的挣扎,这一时刻,他似乎望见了我的一生。这一刻,我也沉默。
沉寂停留了很久,屋子里的只有凝结的空气,我不说话,范思文也不说话,可是他就要说了。
“我调查你很久了。如果愿意上大学,就打电话给我吧,我有事情想你帮忙。”范思文先生留下一张名片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微笑着哼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在原地发呆。
我沉思,很久。我想着两个月来和晓玉琳琳聊天的情景,我又想着如今我牢笼般的生活;想到了我离家时的奔跑,还有我在废墟中沉睡的那个夜晚。
钟表的时针就那样旋转,而我的心却似乎停止了跳动……
慢慢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心有了决定,我拨通了名片上,那个宇龙公司总裁的电话。
我没有想到的是范先生会那样的激动,他是微笑着来的,但却在电话里带着哭腔“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的,阿元有救了,我马上过去接你。”他激动地让我莫名其妙。
“刚才装什么装麻!”我鄙视。
范思文开着他的宝驴把我接走了,我跟师傅打那了招呼那时候师傅竟然只说了句好好学吧就把我卖了。要走了我忍不住内牛满面,博文走过来,听说我要走塞给我五毛钱说到:“这是我欠你的,去吧,这的东西我帮你收拾。”
“你明明欠我五块,好么?……”
明亮的天空今天的太阳实在耀眼,冬日的阳光也还有这般的力量,我坐着这辆黑色的轿车看着窗外的风景。
没有想过明明每天都从这里走过,每一天都感觉无力,今天在车上却感到这里格外的舒适。
我没有理会范思文只是自顾自的斜靠在车后的座位上,我眯着眼睛先要睡觉。我不知道我走到了那里,我只知道自己走了很远。我知道我经过了几个山坡,我也知道这里不是城市而是山区因为我能感受到我正走在铺满了石子的道路上。
不知怎么的,我对范思文竟然一点警戒心都没有,就这么由他拉着向山上走去。
等车停了,我揉了揉我的睡眼,摇晃着身子走出车外。一股冬寒扑面而来,这是山顶,一颗干巴巴的柿树前,是几座坟冢。
我不清楚思文先生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但莫名的我心底感到悲伤。
“这是我的妻子,两年前的车祸她死了,就连我的儿子也被人抓走了。”范思文的语气里充满了悲伤,钢丝边眼镜下淌出两道泪水。“哈哈,十七年呐,我藏在心里十七年呐!”
“我的儿子他是,他是……”
“曦洋。”我打断了范思文的话,隐约间我能猜到事情的经过。
范思文静静的走到墓碑前轻轻的拭去上面薄薄的一层雪痕,他的脸上泪水不断地流出像是决堤的水库一般。没有想到这个带钢丝边眼镜的男人也会如此放纵的哭泣,泪水滴答,在西装上画出了痕迹。
“没错,我的儿子是曦洋。”思文说着。
当年的曦洋并不是像范易描写的那样简单的死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对范家的祖记动过手脚,但我知道上古时,期曦洋已经快要成圣归天。这样的人魂魄已经分为两半,残雨相融合的就是曦洋的仙魂。同样残雨成圣后魂魄并非徘徊不去而是一半归天,一半轮回。这一切我十分清楚,因为,我知道我就是残雨,而曦洋就是我的哥哥。
“我希望你帮我,我儿子快不行了,我不想看着他难过,四年前他知道了一切。他的义父,那个抚养他长大的人,竟然是他的杀母仇人。他崩溃了,现在他被软禁在一个房间里,我想救他。可是我……我……还是不够强大,我没有能力。即便我能知道一切,即便我了解到我儿子的痛苦,可是我……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范思文掩着面半跪在妻子的墓碑前他用手轻抚着它,除了爱怜,我感受到更多的,他在抚过他内心里最大的伤痛。
就像我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他隐藏的伤!有时候被别人不幸言中,那伤呀从心底裂向天空。
沉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那块安静的墓碑,看着墓碑上“思文之妻秋红”的字样。我醉了,我从我的眼角捻下一颗泪水,不自觉拍了拍范思文的肩膀。“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
坐在茶几前,和阿立聊着天,我的思绪掠过了六年的时光。从我来到这座别墅,从我开始叹息着山间雪风的呼啸,从我看着雪景看着如画的雪的暮色;到如今已经是六年了。
“我是一枚暗棋,我愿做你的一枚暗棋。”我说……
《看悲风吹乱景》
——凌空
凄雪飘寒,
我看悲风吹乱景。
走在山野中,独独等候,
曾经的我的爱人;
虽然早已知道,她以经,
走去了远方;
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我只能等待,
等待着,有一天,
她会归来。
就像雪花飘落一样,
等待悲风,吹来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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