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的未来

      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能得到什么样的感情。甚至怀疑是否具备爱人的能力。

                  一位感情失意的姑娘的内心独白

      灰蒙蒙的天际飘忽着几片黑压压的云朵，几点零星的雨滴滴落在他那在风中飘荡的稀疏的发丝上，看着他手提我刚买好的菜亦趋亦步走在前方，我的心情亦如同这低沉的天气，风潮涌动。

      终于，我还是忍不了，要跟他分手。

      等不到的未来，不如放过彼此。

      那天阳光明媚，我闲着无聊逛着男装区，他就在那里呆坐着，但无论我走向哪里，我总能感受到他那带光的神情。

      他说：“姑娘，那边才是女装区。”我走过他身边回道：“我知道。”

      如果你觉得这就结束了，那你错了。男人的世界里，只有开始，从来没有结束。他们懒于结束。

      他说：“如果你真的要买男装，我不介意给你做推荐的，你要买给谁？”我想走开，结束这对话。

      这时，导购员看到了我们，走了过来，看了看他手上拿的那件衣服，“你男朋友穿这件衣服挺合适的。”

      “他不是”，我转身离开。然而他依然不依不饶地追上我说，“你看，我们认识也是个缘分，要不，加个微信？”

      为了摆脱他，我加了，想着走了之后再删掉就行了。然而回去之后，我却把这事忘了。

      就在我快忘了他是谁的时候，他给我发信息约我出来吃饭。我不是以加班忙就是以同事约了或者太远了为借口拒绝了他很多次。

      有天，他说，我在你上班的附近，出来一起吃个饭呗。

      嗯，实在没什么理由了。

      他带我去了大排档，挺好的。露天的场地，熙攘的人流，不贵的菜单，就算他要逃单，也是我能负担得起的。

      哈哈，开了个玩笑。

      菜上来了，是我爱吃的牛蛙和小龙虾。我这边碗里还没吃完，他又给我夹新的进来。一滴油不小心滴落在我的衣服上，他赶忙去拿了纸巾给我擦，让我开始有一丝丝感动。

      差不多了，我问他吃饱了吗？不想有亏欠，正想去买单，却不料在身后飘来一句：单我刚买过了。

      原来，刚他说去拿纸巾就顺便把单买了。

      饭后，我们走了走，逛了逛。他一边眼含笑意看着我，一边试图来牵我的手。我余光中扫了扫几眼他那不安分的手，却又佯装不知情，时不时笑望他眼里的深意。

    “真是个憨憨！”我一边在心里笑他，一边跟他保持距离。然而，自己心里何尝又不是忐忑不安中满带慌张。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又微妙。

      我看了看他眼里的不舍。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说回去，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鲜嫩的酸菜鱼，微甘的苦瓜炒蛋，糯软的虾锅粥……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除了吃饭还是吃饭，看似情侣却又不似情侣。

      几顿饭之后，我笑道，“你看你，每次都请我吃我爱吃的，不怕我吃穷你啊！下次换我请你啊！”

      他说，好啊！要不，你请我看电影。

      我正想买票，他这边信息就来了：

    “你买票了吗？你先别买，我还没决定看哪场呢。”

      “你先过来呗。”

      到了电影院，他笑着跟我说，你曾说你爱看这样的电影，我怕你错过，就先买了。

      那一刻，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我的心情了。

      周遭的一切，伴随着电影拉开帷幕，归于了安静。

      他时不时看着电影，时不时转过脸看向我，几次欲要开口找我说话，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微光里，我瞧着他的窘样，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可又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些许是这黑暗中忽闪忽灭的荧屏亮光带来的奇妙感觉的缘故，我们两个人陷入了尴尬。

      我微微起身整理了一下裙角，以试图掩盖内心的紧张，却不料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拉我离他更近了些。掌心里，微微发汗，我能感觉到我此刻的紧张，但我从他“咚咚咚”的心跳节奏里，听出了他此刻的心情，也是和我一样的。

      说实话，我已经忘了，我是怎么就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搂着我的肩膀。

      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好家伙，我都没有看清他的脸怎么在我眼前放大，就那么被掰过来被偷亲了。

      像是嚼着带皮的葡萄，微微青涩中带着甘甜。

      嗯，味道还不错。

      他一脸无邪地看着我，又意犹未尽小人得意的模样笑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又开始向我靠近……

      电影散场后，他倒收起了拘谨，开始不羞不臊地牵起了我的手。也就从这个时刻起，他大概默认了我是他恋爱对象。当然，我也没有拒绝他。

      人们在深夜里，更容易卸下白天的疲倦和戒备，也更容易对离自己最近的熟悉的人产生信任和依赖。

      从那时起，我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总是爱夜晚约会，总是爱相约电影院。

      转眼到了年关，我跟他说，我准备回老家了。

      他笑了笑道，“好啊！车费的事有我呢！”并给我发了个红包。我一听他这话里并没有要见父母的意思，着实有些生气，气得把红包给退了回去，似是要告诉他：我要跟他保持距离。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可生气，顿时又后悔把红包退还给他了。

      哈哈，我这该死的矛盾纠结体。

      然而，至此以后，我开始深深体会到：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我说我肚子饿了想吃海鲜，他自己哪怕不喜欢吃也给我买了。

      我说，我想买个冰箱吧方便夏天喝冷饮 ，他就把身上最后一百块给我了。

      …………

      我不会撒娇，但面对他，我无师自通，连我自己都惊讶，我是怎么做到温柔到甚至连我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

      有时候，他会一脸责怪我为什么从不主动联系他。

      开什么玩笑。

      我怎么能够主动联系他呢！我必须保持女生该有的矜持。当然，我只能心里这么想一想，面对他的责问，自然只是笑了笑。

      别人总说，不要总是主动联系一个男人，不然到最后你不会被珍惜和心疼。

      这个道理，女生都懂。 

      嗯，这样谈恋爱好像也挺甜的。

      那天，我说，“刚刚搬了新地方，看看我收拾得还不错吧！”

      他笑着回应着，并且要来我这里参观。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就这么冠冕堂皇地住下了。就这么住下了，赶也赶不走。

      我们吃饭，逛街，看电影，开始如同很多情侣一样……后来慢慢地，就只剩上班下班洗衣做饭玩手机……

      日子这么过下去了会幸福的吧？！我也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会幸福的呢！

      然而，我却忽略了一点：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上班。   

      在这个阴雨连绵的季节，他的衣服明显不够穿了。思前想后，我带他去逛了逛商场，买了套他喜欢的衣服。然而，我没有想到男人的衣服为什么会那么贵，让原本不富裕的我，更加捉襟见肘了。

      好吧！谁叫我心甘情愿了呢！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初尝甜头之后，他带着我在熙攘如流的大商场转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又去手机店里溜达溜达。

      我突然想起，那天他跟我说他手机不好用了，才明白这是要我赞助他的意思呀！

      我当然装作不知情。

      谁知道，他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我。我自然没有依他，并且努力给他想到了几种办法。

      但他似乎并不领情，生气地凶了凶我：“你以为我真的想要你买啊！我不过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份心！”

      我感到万分委屈。

      我哪里不爱他了？洗衣是我，做饭是我，哪次他想吃什么不是我下班去买？

      我强忍着心里的委屈跟他解释道，“我跟你说实话，我确实帮不到你，而你却要听违心的话。我要是答应你却做不到，你会开心吗？”当然，主要是我也确实“两袖清风”。

      “你看你，也是你自己说愿意的，又做不到。” 在他硬是要我说出“愿意”二字之后，又开始揪着“我做不到”这个事实不放。我实在懒得解释，顿时感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头痛得很，最终还是妥协地凑了点让他去买。

      自此以后，我开始对他冷了很多。然而，他却比我更冷了。我发他信息，不回。 我打他电话，不接。在漫长的煎熬之后，我又重新拨了过去，还是不接。我终于被磨掉了性子，按捺不住地拨了一遍又一遍。

      “你能不能别烦我！我也要有我自己的生活的啊！” 许久的等待之后，我隔着屏幕听到电话那头他的怒吼。

      “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你回个信息或者接个电话回我在忙，我也不至于一直……” 还没等我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挂机的声音。

      等我准备好再次接受他的怒气，再次拨过去的时候，已是一片忙音。

      顿时，我感到心已凉了半截。

      我茫然不知所措，脑海里反复思索着，为什么当初谈得好好的，最后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一直觉得吵架的时候，只要有一方语气缓和一些，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开始平和自己的情绪，反复思索得出觉得自己太粘，又不断地劝说自己好好沟通。

      一番努力之后，大概他可能觉得自己也有所欠妥，也谅解了我的行为。

      嗯，之前的争吵，好像也就这么过去。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我的是更大的暴风雨。他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动用了我的钱。

      我尽力压抑住自己快要爆炸的心情责问他，却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要道歉的样子。

      我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便积攒了全身的洪荒之力，一脚踹向他，只听见“咕咚”一声，他掉下了床。

      他摸了摸屁股，转身一脸惊呆地看着我，然后起来气恼地骂了我一句“神经病”。

      我真是气打不出一处来，一股怒火压不住往上冲了上来，拱拱地顶上脑门子，我用尽全身力气张开嘴怒吼了他一句：“我神经病？你比我更神经病，才找了我这么个神经病！”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但一想到他做的事情，我压抑着脸上的笑意，内心的怒火又冲上了眉梢，我生气地瞪了瞪他几眼。

      顿时，他噗哧一声笑了，并且语气缓和地跟我说了两个字：“傻瓜！”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怒火从中烧，真的特别想一巴掌拍过去，然而，我必须忍住我自己，以免做出出格的举动。

      我真的是讨厌透了他这个样子。明明自己有错，却无半点愧疚的样子。

      我懒得再理他，转身一个人闷睡。我以为过会他会过来哄我跟我道歉，然而就在我久久地等待之中我听到了枕头那边呼呼大睡的鼻鼾声。

      真的是气死我了。我越想越不甘，猛地黑暗中我又给了他一脚。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醒来。

      第二天我没有再早起做早餐，“饿死他算了”，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我打算不会再跟他说任何一句话。

      然而快到中午了，他给我发了条微信 “我好饿啊！”

      “活该！”我立马回了他这条信息，却又想起昨晚的事情，突觉实属不妥，心想，我凭什么要搭理他？然后又自觉不甘地点了“撤回”。

      “昨晚半夜喂了一晚上的蚊子都没有睡好。”他似是没事人一样，又继续信息过来打扰我上班。忙于工作中的我被他搞得心烦意乱，想无视却又无法无视他的信息，我绝不再对他有任何搭理。

      然而，下班回去的路上，我大抵又心软了。路过烧烤摊的时候，想起那天我们一人一口烤鸭腿，我又忍不住给他买了心爱的烤鸭腿，并且还有他喜欢吃的菜，打算好好给他做上一顿。

      我以为会以此换来他的珍惜和心疼。

      然而，我又失望了。

      我没想到他在憋着大招在等着我。

      那会我正在看书呢。他一推开门，就把钥匙“砰”地一声扔在我眼前，眼里带着怒意，嘴里还不饶人地责怪着我。

      “每次来了给你打电话总是静音，早叫你开好手机结果还是静音。”

      “而每次只要我一不在身边就发信息一不在身边就打电话，你怎么那么烦你！”

      “我也不想的啊，我每次给你发信息，半天你都不回，打你电话，你哪次好好接过？不是直接挂就是说了一句有事忙就挂？！”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来气了，然而我还没来得及继续反驳，他就又怒道，“还要说是吧？！”堵得我哑口无言，唯有一脸憋屈地看着他。

      他大概心软了，就那么安静地坐在一旁。我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然而又生怕一开口就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我们彼此相顾无言，陷入了死一般地沉寂之中。

      夜里，为了缓解一下我们的关系，我小心翼翼地挽过他的胳膊，看到他没有生气亦没有拒绝，心里的大石也总算落了下来。渐渐地，我开始哈欠连连，朦胧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我耳旁叮咛。

      “我们分手吧！”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顿时，困意全无。黑暗里我转过身面向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说：“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

      我还没来得及细听他接下来的话，滚烫的泪水，如决堤的坝，一滴，两滴……溢出了眼眶。

      实在太难过了。仿佛一颗大石头堵在了胸口，压住了心门。想不出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想着抓住什么释放什么，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身体。于是，我转身就紧紧抱住了平躺着的他，生怕一松手，他就这么离我而去。

      “能不能不分手？”

      “为什么要分手？”

      “一定要分手吗？”

      黑暗的空气里反复回响着我沙哑而又十分不甘的声音，仿佛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躲在空荡荡的黑暗角落里低泣。他似是不耐烦了，“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我特别讨厌女人哭！”

      他这一声怒吼，吓得我浑身一哆嗦，紧忙把声音收住，却又满脸憋屈。心里的苦闷无法排挤，泪水直在我眼里打转，却还是抑不住浸透了枕巾。

      实在太难受了。

      唯有一把抹过眼泪，翻身躲进了厕所，蹲在地上忍着声哭了起来。

      我以为他会跟着走进来，像很多情侣吵架一样哄哄我。

      然而，只是我以为。

      大概过了很久了，腿上的麻意开始慢慢占据我的内心，我的心情慢慢开始归于平静，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他如没事人一样进来，所有一切又开始瞬间崩塌，决堤而下。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起来，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上班。”伸手欲拉我起来。

      我不甘，我不听，我执拗地蹲在那里，嘴里一直昵喃着，“可不可以不分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苦苦哀求着，企图能从他嘴里蹦出我想要的答案。

      “你要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你可不可以乖一点？”

      “你可不可以乖一点”

      这句话如雷贯耳，瞬间惊醒了我的神经，曾经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只不过那是温柔地跟我说的。我心想，再怎么样，我也曾是别人掌心里的宝，我不该如此。

      于是，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转身起来，瞬间感觉一股傲气劲涌上我心头，带着这股力量努力逼自己入睡。

      几天之后，他又乐呵乐呵地回来找我了，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如过眼云烟。

      我们都对分手这事只字不提。

      但我的心，就好像被撕裂开的缝，再怎么也缝补不好了。

      他说，要不我给你做一次菜吧！你不是很喜欢煎鱼吗？！

      那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他住我这吃我做的，并且从来没有付出过自己的一份力。

    但转念一想，他也终于有这份心开始努力了。这么想，也还是挺好的。

      我以为一切还会再回到从前呢！

      然而，一切只是我以为。

      一阵阵酸痛环绕着我的腰部，沿着我的背部，爬上了我的头顶，迅速充满着我的脑袋瓜子。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要不去洗一下衣服吧！”我有气无力地跟他说，他好像并没有听到。就在我加大声音再说一遍之后，他狠狠地回了我一句，“我听得见，我不洗！”

      我真的已经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我无力再搭理他。

      我看着眼前这个肚子挂在裤腰带上的男人，心里有那么一刻，特么想一巴掌呼死他。然而，我只能好好稍息片刻，又默默地拿起了洗衣粉……

      我开始对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所学校。我明显感觉到我根本做不好一位老师。

      他消磨了我所有的耐心。

      我终于忍下心痛，决定分手了。

      那天我把事情办完了，我给他发信息说，“你出门吧，今天请你吃汉堡。”我把他带到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块地方。

      嗯，由这里美好的开始，就该由这里愉快地结束。

      我给他订单小票，他就屁颠屁颠地去拿了。端放桌子上的时候，我正准备伸手，看见他拿起手机在拍，我问他在干嘛。他转眼就瞪了我一句“你能不能别说话！”

      我很生气转头就看向窗外，这是我好不容易攒来的优惠劵，他却这么凶我。

      碍于情面，我不想在外面发脾气，等他摆弄完，就自顾自吃起来。我边吃边刷朋友圈，看到了他更新了一条动态。

      嗯，是刚刚他拍的视频，原来我连声音都不配出现在他的朋友圈里。

      我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吃完就走开，他跟了上来，说：“我们回去吧。”我取笑他道：“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就知道吃饱回去躺着，难道你不用走走消化一下吗？”

      好吧，我确实生气了，我这么说他。

      没走多久，他说渴了。早有预料，每次吃完这种高热量的食物，他就爱喝冰饮料。

      我拿着最后2张优惠劵带他进了星巴克。这次，我不会再问他喜欢吃什么口味，就点了自己爱吃的那份，另一份随便点。他把饮料端来，我立马说，我要吃星冰乐，并欲伸手拿。

      然而他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了我一句：“着什么急！”然后继续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摆拍着照片。

      嗯，他朋友圈又更新了，照片里除了那2瓶饮料，还有2位肤白貌美腿修长的姑娘。

      我不禁心里苦笑：连一个陌生人也能出现在他的朋友圈里，我又算得了什么。

      嗯，该结束了。

      灰蒙蒙的天空边，飘忽着几片黑云，似是要下大雨了。我看着前方手提着菜的他，沉默不语地走在他身后。

      突然就想起多年以前，曾有人就这样站着我身后，而我坚定却又固执地耍着任性买来的东西，大步向前。原来我也曾这样被心疼过，不禁苦涩连连。

      我想，决心已成定局。

      “你今天做菜吧！”许久，我才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局面。

      回到家里，他开始早早煮饭，然后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刷起了短视频，时不时发出微微的笑声，而我玩起我的手机。

      岁月看似静好，然而彼此好像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夜幕降临，我意识到天色已不早，我说，该煮菜。

    “要不，还是你做吧！我不会做，今天就由我洗碗吧！”他立马回道。

      呵，男人。刚刚还答应得好好的说由他来做，最后还是反悔了，连让我好好休闲一天都不行。

      我看着他盯着屏幕时不时傻笑的神情，默默地走进厨房，拿起青菜洗了起来，也不再喊他来帮忙。

      就让他享受着这最后的时刻吧。

      菜做好了，锅刷好了，碗筷也洗干净了，喊他来吃饭。没想到他一过来，劈头盖脸就给我来一句：“你看看你，说了不要做土豆丝了，一点都不好吃。”

      “嗯，是我的错，这次土豆丝黏糊在一起了，可也是你同意做的啊！”

      当然，这是我心里所想的，我没有反驳。我只是累了，便回了他一句“那你吃那些肉菜吧”，然后默默地，把土豆丝吃了一大半。

      饭毕，我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趁着他心情不错，早点分清楚。我把今天拿去朋友那里帮他套还的卡归还给他说道：“卡还了，还是先还给你吧。要不，你回家住几天吧！”

      我以为会换来他的不耐烦，结果他愉快地应着，并且继续玩他的手机。我看着他边打字边傻笑，就调侃他“又跟哪个漂亮的女生聊得这么火热。”

      天知道，我真的不是为了看他手机找吵才说这句话的，我只是为了分手提前做个铺垫。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立马拿手机放到我面前，“给你看，人家孩子都3个了。”

      以往有次我拿他手机他都立马夺过来不给我看他手机的。我继续酸他，“那是你初恋情人吧！”

      “懒得跟你说！”他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跟我说道，“我明天不回家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正想开口跟他说，你不回家住，我也没钱了。谁知他还没等我说出口，接着又道，“我明天去找临时工，一天一结的那种。”

      我笑了笑道，“好啊，那你领到工资就给我买之前我给你看过的，上次在抖音里看到的那件T恤呗。”他很开心地回答了我个“嗯”。

      当然，我心里很清楚，我根本不会再抱任何期望。

      这共处的这段时光里，我没有收到过他任何东西，要买大半年前早就给我买了，我只是，不想打击他的热情。

      天色已亮，我这次偷了个懒，没有早起没有早餐，匆匆忙忙就上班了。锅里还有饭，冰箱里还有昨晚的菜，他要是肚子饿，自会起来学会自己热一下的。

      我不会再为他考虑了。

      “我们分开吧，你以后照顾好自己。”

      响午时分，我把微信界面编辑了好久的信息，点了“发送”，然后彻底把他拉黑了。

      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他拉黑了。

      我能感觉得到脸颊边上的凉意。

      嗯，说不心痛，是假的。我望着天花板，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心想，一切该结束了，一切会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再见了......

      PS:愿每一位姑娘，都能遇见良人，了解她，懂她，温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