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世界真的是我们年轻人的。
小雪穿起了一套新衣裳,我觉得她很美,但我的注意力绝对不在她的新衣裳上,我只是口头对小雪说,你的新衣裳很好看,而我的心里,我觉得晓娟不管穿什么衣裳都是美的。
或许,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我应该是这样的。
我与晓娟面对面坐着。
“晓娟,我在部队可以给你写信吗?”
“好的。”
“那信寄到学校,还是大队部?”
“大队部吧。”
“大队部也不一定收得到。”
“但学校不行。”
我担心那信寄到大队部,仍然被大队书记扣下,那可是一件麻烦事,但我没有这么说,我不想在她面前提起那个大队书记,还有那个傻乎乎的公子哥儿,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与他们究竟关系走到哪一步了。
我不想弄巧成拙。
一时我想不出来两全其美的方法。
这时,国兴说话了,他对我说:“这样吧,你把信寄给我,就是你把写给晓娟的信插在我的信里,我来递交给她,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小雪说:“这个主意好。”
我说:“行!”
晓娟也说:“行!”
我心想,我寄给国兴的信那个大队书记是不会扣下的。
后来,我后悔,这次见面我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之类的情话,看来我真是胆小如鼠之辈啊。或许,就这样错过了开花的季节。
当天,我载着无限的亲情,还有沉重的爱情奔赴前方去了。是啊,面对冷酷的冰河,我会纵身跳下去。可是面对太阳解冻的冰河,面对你深情的河流,我却是不知所措,我是停滞不前……
附录:雁在飞
18岁,我在北国当兵,站在哨所,抬头看见一群雁在飞。
我思念家乡的小河,我思念父老乡亲,雁啊,你们飞过我的家乡么?我正准备说一声感激,忽然不见了雁,雁啊,你们究竟往哪儿飞?
那些日子,我特别喜欢“雁南飞,雁南飞”这支歌,歌声让我膜拜天空,而远方,只有沉默的云起伏奔涌。
我也是一只雁啊,在湛蓝湛蓝的天空里,我没有停止飞。飞过了,我才明白,没有一双有力的翅膀,便无法飞得高远。
我并不奢望飞得比雁高,我只希望到老了我的心灵依然是年轻的,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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