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特刊||你的灯红酒绿，我的心无所住

520特刊||你的灯红酒绿，我的心无所住

文/与君成悦

01

有很长一段时间，内心很是不安，从出租屋搬出来后，我回归了单身。

走的时候，他送了我，眼神里写着不舍，反复地唤着我的名字：“悦悦。”随后是那句从未说出口的对不起。

他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独生子。我大三那会儿，他研究生毕业，在一家国有证券公司工作，也只有23岁不到。

说到底，他哪都比我好。而我，哪都不如他。家庭条件不好，学历也低于他，身高也矮了他一大截。

但是，论高傲我不比他少。而与其说是高傲，不如说内心里装着的都是无可安放的安全感。

我从小缺爱，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灵，如同一只刺猬，用坚硬的躯壳对抗着这个世界。

可我的高傲不对他，在他面前，我高傲不起来，我习惯臣服于他，这样可以给他足够的尊严。

可是，原本以为的一段极可能会成的感情，还没等毕业就分道扬镳了。

这其中的过程并不想说太多，异地恋，父母不同意，这些都不成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不够爱我。

既然不够爱，那所谓的对不起也没有什么必要。先前在深夜里总会替他去给他和前来家里开party的朋友买酒买烟以及寒暑假在他家伺候他，每天等他下班回来后，做饭做菜，甚至连洗脚水都给他端来的日子，这段青春权当喂了狗了。

我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配不上你。”

他说“你傻啊，我是爱你的，我不擅长表达。”

我冷笑，没有接他的话，但我想他懂。所谓的爱就连最基本的人格对等都没有，谈什么真爱？

“你找的是保姆，刚好我不称职，所以我辞职。”我说。

他没有再说话，就静静地现在那里看着我离开。他很清楚，我是真心想走了。

02

回来的时候，没日没夜地哭了好长一阵子，才决定去相亲。

也不记得见了多少人，都没有让自己印象深刻的。

人到底是下贱的，被伤得体无完肤后，离开了一个人，再开始另一段感情的时候，总还想着按照他的样子去找。

个子太低的，都不想接触，个子太高的，我也攀不上，就他那样就好，20厘米的距离，足够让我继续小鸟依人。

没有钱的不想要，因为习惯了大手大脚，突然受穷不习惯。独生子怕是也不适合我，太高傲了，难免总要别人捧着哄着。

在众多的追求者里，晓枫大概最合适的。有一个妹妹，自己是做工程的老板，有点小钱，不高不矮，1米75，唯独的一个小缺憾是文化程度不高。

和他认识是在某次KTV里，他在角落那里点歌，优雅地抽着烟，一次眼神的交汇，笑意盈盈，带着某种暧昧。

和其他朋友小酌几杯之后，看着我被“围攻”他竟然替我挡起酒来。回去的时候是他叫司机送的我。

一个陌生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这么体贴入微，要么是本性的善良，要么是别有用心。他果断让我认定他是前者。

他的体贴让我感到温暖，那种感觉，在程然身上是从未有过的。

有句话说得特别好，这个世界大体是公平的，你在一个地方失去的，就会在另一个地方得到。

我在程然身上缺失的安全感，从他身上就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满足。

03

枫每天开车来接我去吃饭，带我去逛街。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他都尽量满足。就连普通的节假日，他都会把大把礼物送到我家。

很明显，他在“贿赂”我的家人。他喜欢把我带出去，每次带出去，朋友夸他交了一个大学生女朋友时，他笑开了花，我知道他因为我感到骄傲。

是的，我的学历在那里，这已然成了他在那些老板里的谈资。

一个没有文化的人，靠着运气走上了暴富的路子，自然有他的特别之处。的确，他擅长应酬，有时候一喝就是到大半夜。

他很少喝得烂醉，什么都会留一手。在那方面，他很尊重我，他说我还是学生，等我毕业了之后，如果我同意最后跟他在一起，他才会“不客气”。

可是，我仍旧觉得空虚，我陪着他应酬，一个月三十天的时间，就有一半多的时间是在酒桌和KTV里度过的。

他没喝醉，我却醉了好几次。那都是我自愿要喝的。我说，我醉了，你不是想要我吗？那就来啊。

他把我的衣服穿上，没说什么，开了空调，给我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因为马上要开学了，大四要开始做论文，老师打了电话，要班委提前几天先过来，所以没等他约见我，我便跑去他工地和他告别。

看到他的助理小林衣冠不整地从他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你俩在干嘛。”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本来就心照不宣。

“你怎么来了，不是过两天才回学校吗？”他扶了扶眼镜，对于我的出现，他多少有点出乎意料，乃至不知所措。

“不是你想的那样。”见我不说话，他又说。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也许，我应该等他解释什么，但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感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珍惜的。

走的时候，我头也没有回。他也没有拦我，他知道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04

回学校那天，他的司机来接我到机场，票是他买好的。

路上，司机同我聊天，闲聊中他说起了枫。

他说，枫是个孤儿，初中毕业后父母意外双亡，就没有办法继续读书。只好出去打工，他从一个小小的码头运输人员做起，经历了不少。像他们那行，文化程度不高，也没有爹可以拼，只有拼命。

我的出现正好弥补了他的幻想。所以，他很珍惜，是不是可以再给他点机会。小林不过生理上是各取所需的人。他想要的是一种精神的爱，所以在你这里，活得这么自卑。

我说，其实枫很好，只是他出现在我不懂爱的时候。是的，我心无所住，爱情到哪里都是流浪。

是啊！这一次的离开，我又开始继续在它乡流浪着，也不知道何时才有个安稳的家。

司机替他的求情，被我拒绝后，不再说话。我听着车载音乐里传来的那首张国荣的《爱成往事》，静静地盯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不知道是哭了一夜过于疲劳，还是不舍和狂孔。

总而言之，眼睛里竟然有冰凉的液体涌出，涩涩地，酸酸的。这大概就是青春原本的味道吧！

而我们，就是青春里那个迷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