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
弩比族长,阿依夏呢?
塔宽乜斜着细长的眸子,质问着跪在他面前的族长雄昆。自数日前就有人告诉他阿依夏抱恙许久未出门了,他心中生疑,忍了几日,终究还是亲自来了。
王主,属下的女儿已经失踪数日,属下一直在派人寻找,请王主治罪。
雄昆战战兢兢的跪在塔宽面前,少年浑身散发出的气场让他不自觉的颤抖,虽然和夷族部落征战多年,沙场经验丰富,但是在这位年轻王主面前,他还是输了气势。
雄昆,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哼!
说罢,塔宽拂袖而去。
塔宽坐在镶边雕纹的木榻上,望着手里的青色符纸出神。
启禀王主,那个汉人也不见了。
暗卫出现,恭敬地跪在塔宽面前说道。
塔宽一言不发,抑制着心中的愤怒,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远离了楼陵王城,陈果被阿依夏带到了一处戈壁,周围残垣断壁黄沙四起,着实令他不解。可过了一会,他却看见了一座地下宫殿,这位公主总能让他惊奇。
陈果,这里是柔然古城的旧址,我母妃的家乡。怎么样,怎么样?
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少女,陈果一阵心动,红着脸别过头。
陈果,你脸红了,呵呵。
少女看着一脸别扭的俊美少年,不禁笑出了声。
与君相守,白头终老
陈果,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看看我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了,而对你,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其他的一无所知,我总感觉我好像被你诱拐了一样。
阿依夏背对着陈果,小脸满是郁闷不满,眉头皱的老高。
陈果闻言愣了一下,他掰过阿依夏的肩膀,让她正面对着自己,说道:阿依夏,你知道吗?无论我以前如何,直至遇见你,我觉得我才是真正的活着。从今以后没有其他,只有爱你的陈果。
他一本正经的告白,惹得阿依夏一阵脸红,调笑道,你怎么突然说这种不要脸的情话,真是……唔……唔
话音未落,少女突然被禁锢在一个怀抱里,未尽的话语声也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吻里,这一吻好像穿越了冗长的时光,陈果觉得自己孤寂的心突然被注入了希翼。
阿依夏偎在陈果怀里,想着初见他时的悸动,她就觉得这一生自己都逃不过了。
美梦初醒
公主!公主!族长被王主抓起来了!
一个侍女闯进地宫,焦急的喊着。
怎么会这样,塔宽不会这么做的。
阿依夏怎么也不相信一向温柔的塔宽在她走后竟然迁怒于她的父上。
王主说公主私逃,他就拿整个弩比部落来抵罪。王上让我来告诉公主快逃,王主已经察觉到这处旧址的存在了。
阿依夏心中一揪,皱着眉头说道,你先回去,我一定会把父上救出来的。
整顿晚饭,阿依夏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头,陈果疑惑道,你怎么了,今天下午我回来就见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阿依夏回过神说,没事,陈果,我想嫁给你。
啊?少年闻言怔住。
陈果,今晚我们成亲吧。按你们汉人的样子好不好。少女一脸殷切的望着他,等待着回答。
这,太草率了吧,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若要按我们汉人的礼制,可是非常繁琐,怎么可能……
陈果,我爱的是你的人,不在乎什么其他的,天地为证,拉苏神之名,就这样就好。
陈果看着面前的少女,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就这样就好,是啊,你我都在就好了,什么祖法礼制都是狗屁。
一夜黄粱
第二天,陈果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枕边的少女不见了,周围的环境都换了模样,地宫不见了,而是变成了淡雅十足的寝殿,一夜旖旎,仿佛黄粱一梦。
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起身四处寻找阿依夏。他夺门而出却发现自己身在皇宫,他看着面前的一切,突然眼前一黑,晕倒了。
再醒来已是黄昏,宫人见他苏醒,便大声喊着:安阳王醒了!安阳王醒了!接着便是蜂拥而至的人围向陈果。
陈果看着眼前始料不及的一切,他厌恶的撇过头,这时有一侍卫走近,他立即拽住侍卫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阿依夏呢!陈果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
将军在说些什么,将军已经昏迷三年了,属下……
你说什么,我从沙漠回来这么久了,那阿依夏呢?也来了吗?陈果焦急地问道,期盼着侍卫下一秒会给自己一个肯定回答。
将军,属下不明白将军在说什么,将军自庆功大典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从未去过什么沙漠啊。
侍卫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触怒坐在木榻上的矜贵少年。
大典?那不是半年前的事吗?我明明之后就去了沙漠的,我怎么会?……怎么会……
故城旧址
殿下,这里我们已经来过多次,究竟有什么值得殿下如此牵挂的吗?
一个青衣书童问道,他面前站着一个红衣男人,衣服上的图案繁复,纹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麒麟盘云飞翔,威武凛然。男人的鬓角微霜,眉眼俊朗如画,却透露出憔悴的痕迹。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望着漫天黄沙中的断壁残垣出神,衣袂在萧瑟的风中飘摇,身影落寞的令人心疼。
整整二十年,他推却了朝中职务,每年大典结束便随商队来到塔玛干沙漠,来到这个破旧不堪的戈壁,望着这荒凉的一切,想起他的阿依夏。
他不相信一切只是他躺在床上做的梦,那么真实,那么美丽的阿依夏只是自己的梦。他苦苦寻找,找到的却是已经亡国破碎的楼陵旧址,除了几处断壁,看得出曾经有王国存在的迹象,其他的真就不存在了。
世上世上再无阿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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