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自己酿制的荔枝老酒启封。
日久天长酒的色泽已呈琥珀色,酒质醇香浓郁。兑上苏打水应该算是夏日佳饮,如同从前国营酒厂出品的荔枝汽酒,那一口怀念的老味道,每当想起,心念悸动。
农历七月,曾经是个多祭拜的月份。
祭拜完鬼神,接下来就会有家人围坐品尝佳肴的热闹夜晚。
那时候家里会把买来的荔枝汽酒放在网兜里,再缓缓沉入家中那口老井里浸泡上一、两个时辰。在那个尚不知冰箱为何物的年代里,这样做的目的无疑就是为了让汽酒的口感喝起来更加冰爽清冽。
如今的冰箱足以承负起食物的保鲜和冷藏,老井的冬暖夏凉更是早已被掩埋。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当初家中那口在寒冷的冬日里会有暖气氤氲,在七月流火的日子里能沁凉入骨的老井,如今究竟安静地沉睡在何处?
那是一口难得的好井,井水清澈甘甜。
我只知道,在那一片古老瓦屋被集体推倒的废墟上并没有鲜花盛开,只有高楼建起。
于是每次站在新华东路口,总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熟悉在心里,陌生却在眼中。
人的一生会不断的变更行程,会历经种种交集和别离。却很少有人会真正忘了来时的路、出发的地方。
大概这就是“离开之后的归来”吧。
当生活的脚步于我不再那么匆忙时,旧街残巷成了一份念想。留连其中仿佛是对这座城市最真挚的敬颂,愿未来的它们能免于瓦解,能站成这座城市最靓丽的历史建筑。
所谓家乡,家在乡里,亦在心头。
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淡泊宁静的生活,有所爱之人,有所念之情。
哪怕冗长的岁月、城市的沿革逐渐模糊了它们昔时的风采。
我亦当它如老酒,甘甜润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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