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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长到十九岁,村里大娘婶子们都说 : "杏这姑娘长得真俊。"
杏确实长得俊,唇红齿白,面若桃花。
说媒的人一拨拨直往杏家跑,父母大多满意,可杏就是不同意。
杏心中藏了个秘密,她两年前就有了心上人。这个人叫强,很帅气的小伙子,她青梅竹马的发小和初中同学。强一年前南下去了广东打工。
强走后,杏始终记住他说的话 : "等着我,我会回来娶你。"
又过了一年,强回来了,衣着光鲜,气宇轩昂,像换了个人。
当天晚上,强拎着不少东西,走进杏的家。杏见到强,非常兴奋,脸红得像柿子。
强对杏的父母说 : "叔、婶这是我从广东带回来送给你们的礼物。"
杏的父母很诧异,"强为啥平白无故送东西给他们?"
看着杏羞涩的脸,他们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娃娃有故事!怪不得之前杏拒绝了任何媒人。杏父亲对杏母亲使了个眼神,杏母亲心领神会,两人借口出了门。堂屋里,只有弟弟妹妹围着方桌在做作业。
杏拉着强的手说 : "走,到我屋里去。"杏轻轻关上门,脸飞红霞,扑到强怀里,娇羞说 : "强,我好想你。"
强推开她,指了指门外 ,嘘了一声 ": 杏,你弟弟妹妹还在堂屋里。"
杏娇嗔道 : "你怕啥,你可是他们未来的姐夫。"说罢紧紧抱着强,仰着头,闭上眼,把樱桃红唇抬起。
强顿了几秒,便捧过杏的脸,吻着杏的唇。杏全身酥软,嘴里含糊说道 : "强……我……"
强放开杏,说 : "好了好了,你父母撞见尴死人。"
杏很奇怪,人说久别胜新婚,两年多没见,强应该充满激情,他激情跑哪去了?杏隐隐觉得强有些不对劲,狐疑地问 : "你咋了?不喜欢我了?
"不,不,我喜欢你。"强急忙说。
"那你为何推三阻四。"杏追问。
强欲言又止。
杏急了: "你说呀!"
强避开杏的眼睛,轻声说道 : "杏,我……我……"
杏心里一紧,"你怎么了?"
"杏,我已在广东结婚,而且有了孩子。"强说这话时,头埋的很低。
杏倏然脸色惨白,指着他,"你、你,你咋能做出这种事?!你明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咋还能与其他女子好?"
"杏,我确实不对。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强一脸无奈状。
"你身不由己?有人拿枪拿刀逼你?这种瞎话你也说得出口,到底是咋回事!"杏怒吼道。
杏这声吼传到堂屋,弟弟妹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丢下作业,赶紧跑到杏的门口偷听。
强说 : "我打工的老板准备升我为总经理助理。还说隔两年让我当总经理。条件只有一个,必须当他的上门女婿。我心中有你,起初没答应。后来老板说不答应他的条件,叫我即刻走人。我穷惯了,怕失去工作,所以……所以,我就同意了。"
杏冷笑一声 : "哼,你同意了,你同意时想过我吗?你不知道我已眼巴巴等了你这么多年?"
强嗫嚅地说 : "想过。其实我心里从未忘过你。只是……我实在没法抵挡这么大的诱惑。"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那你还跑到我家来干啥子!你给我滚!"杏眼泪哗哗直流,气得直发抖。
强默默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杏的床上 : "杏,我来你家是想补偿你。这是一万块钱,你收下吧。"
"哇!一万元。"弟弟妹妹被这么多钱惊得目瞪口呆。
"咣"地一声,杏猛然拉开房门,几个弟妹吓得鸟兽散。杏抓起钱,狠劲往院坝一甩,厉声喝道 : "拿着你的钱和你的东西,马上滚!滚!"
强从未见杏如此歇斯底里,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大门。
杏父母回来听弟妹们说了个大概,便过去劝了杏几句,见杏不理,知道她一旦犯犟,谁的话都不听。便退到堂屋里,轮流听着她屋里的动静。
这一夜,杏屋里灯一直亮着,里面也没出现异常的声响。
天微亮时,杏父亲打了个盹。
不知哪家的雄鸡"咕……咕"一声长鸣,惊醒了杏父亲。他轻轻走到杏门口, 叫道 : "杏、杏、杏。"
无人应答。他推开门一看,屋里没有人。
全家人慌了,跑到门外大声哭喊着杏的名字,凄惨地声音惊动了挨邻近户,惊动了全村人,呼叫声在山谷不断回响。
可是,没有杏的应声。
杏门口那片宽阔碧蓝的月亮湖堤,垂柳依依,雾湿柳叶,柳叶下聚积的水珠,像人晶莹的泪,一滴一滴悄无声息滑落塘里。
几天后,塘里浮起杏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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