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草
生与死之间只差毫厘,只愿你一直身体健康万事胜意平安喜乐。
别放下你的白月光1
站在十七楼上,第一次看这个大城市,淋漓尽彩的霓虹灯满声喧嚣的夜市没有一个属于这个我。
病床边上的帘子还在随着空调的风飘动,同一个病房里的人在睡意中,嘴角含笑或者依然紧眉。左侧床上的阿姨今天刚做完手术,右边临窗的奶奶跟我同一天入院。
这个屋子是我住过的最豪华的了。
刷白的墙壁让我假装淡定的心暴露无遗。
但至少是有救了,能继续在家乡的房顶上看牛郎织女星了。
2
昨天刚从省医院转院过来的,省医院的楼道里的-场景依然如旧。
省医院的楼道里熙熙攘攘,我就处于其中一个楼道的端点。对面是一级监护病房,我常常可以扒着门缝,看见一个老爷爷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呼吸机、心电仪,连着肉体的机器都在以其自有的频率发着他们的光,流放出声音。
老爷爷的女儿,四十来岁,跟她的先生夜以继日的交替照顾家人。她总是轻悄悄地给我塞些东西吃,给我讲老爷爷的故事。
楼道的左侧是护士站,护士长的女儿跟我一般大,在读高三。厕所在楼道的尽头。
那条本来较宽的楼道因加满了床位变得极窄,就像一条藤蔓,那些病房里鲜活的人正在以他们最珍贵的东西努力汲取营养。或许继续鲜活,或许就会去往另一个世界,走另一条路。
医院真正是一个了解众生相的地方,喜怒哀乐这里都有。每一个人都在咬着牙用力走这条路,即使泪流满面,但坚强如初。
3
当医生表示可能会下不来手术台时,父母决定转去更好的医院。我看着他们苍白的双鬓,佝偻的身躯,差点就说了放弃,但是我不能,毕竟我也是他们的光啊。
我不能放弃,我还没有让他们为我骄傲。等以后妈妈给我讲,爸爸为了医药费给家里的叔叔打电话无人接听时,我一定会感激现在的坚持。
那天楼道里的灯光依然暗黄,刚做完两张理综卷的我坐起身来,主治医生找父母谈话签字去了,眼前的ICU重症监护室里的光依然白炽,身着手术服的医生来来来往,那个漂亮的实习小姐姐刚从ICU出来,眼神疲倦,脚步却不停歇。
你见过父母一夜之间白了头嘛?
我见过。
4
我站在窗前
这个城市的车流依然不断,闪到星星都不敢露出头来。
父母从来不对我说,手术花多少钱,不让我担心经济压力。我知道,他们总会背着我跟亲戚朋友打电话,眼神空洞却在见我时又充满希望。
我怕,我怕父母老了,而当他们需要钱时,我为能为力。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我怕我努力的速度不及他们老去的速度。
我怕他们视如珍宝的我,不足以让他们骄傲。
我怕未来的时候,会有人因为这些曾经拒绝我的一切,毕竟我生下来就是坏的。
5
昨天哥哥走了,是小舅舅家的独生子,被水淹死的。家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听着父母跟家里的亲戚商量收尸、寿衣、棺材等事项。还有那些人们为了不掏钱所找的一个个搞笑的借口。
死者为大,我这个小孩子就懂得借口。在那些带满面具的大人心中,永远是挂着人头的,可以能一张张数的东西最大。哪怕是在血缘面前。
真的出了事情才知道谁对你是真的好,我想,以后肯定是再也没有比我父母更爱我的人了。
我更加知道,以后的所有的事情不论大小都不会再影响我的心情了。
巨恸之后,皆是素小。
活着就有希望,明天就要上台了。
祝好运。
野草:疾风知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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