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79

·聚散之间

午夜，打车途经锦江大桥。蓦然回首，城市的灯光，如盛开的花圃，一直开到黑暗的天际。车窗外吹来冬夜里的寒风，带着时间与空间的局促，内心浩荡，无着落处，千愁万绪如江水滔滔奔涌。

    耳边回响起一首歌《往日时光》：“人生中最美的珍藏，正是那些往日时光。……如今我们变了模样，生命依然充满渴望。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哪怕只有一个晚上。”

是的，往日时光，偶尔忆起，依然充满渴望。有时候常想，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事从来说不准，缘聚缘散总是各有定数，无须太执著为好。这，大抵就叫宿命。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通感，觉得认知、情绪、情感、意志等诸多方面的心理活动机能，确实可以决定一个人安身立命的修行。凡事都有一个沉淀的过程，当生命在往日时光中老去，总会牵扯出一些内心深处的柔软。心存善念，就会对事物有更多的深情、宽容和理解。

这是某个冬天的夜晚，我刚刚结束与朋友们的聚会。归途中，我凝视大地上的事物，我们彼此一无所知，就像黑暗一样盲目并且真实。但我确实感觉到人与人在聚散之间各有定数。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我看来，生命意义只是一种空谈。因此，我只关注此在，关注当下。我只想记住生命中的某一个瞬间。其他的，不提也罢。

万丈红尘一杯酒，千秋梦想半壶茶。夜深时，沉静，更显现出冬天的冷漠气质。它代表的，是一种坚硬的距离和覆盖。面对同一境遇，来自外界的，或者内心的，在饱历沧桑的灵魂面前，我更多的只是保持沉默。

曾经恍惚的生命状态，却不会停滞。在往日时光里，唯有博爱，才是世间最具柔情的一种情怀。有一些被忽略的记忆，终将成为我们的日常经验，并且折叠在一切生活的细节里。若是一个人没有博爱的情怀，没有审视周边事物的能力，那么，也就不可能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往日时光，在于聚散之间，在于繁华处看虚空，寂寥处看无常。到最后，彼此，才是彼此最终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