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红线牵
文/玉辞心
『引子』
都说红线是月老的信物，月老是牵红线的人。
没错，我原是月老爷爷袖子里一抓一大把的红线。因机缘巧合，在七夕的鹊桥边，我不小心沾上了织女姐姐充满灵气的相思泪，便修炼成了可以幻化成人形的仙灵。
我的名字叫红线。
『一。凡心』
红线幻化成人形的这段日子，常常伫立在云端，透过云层看人间的悲欢离合，世情冷暖。当然，大多时候，那些美丽的故事她是看不懂的。
红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是因为爱情才存活的，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怎样帮人们牵红线呢？”红线摇摇头，拂袖离去，来到了织女姐姐的织坊。
“织女姐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的小红线，什么事这么神秘？”织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织女姐姐，心心相惜的两个人，最后的结局都是这样无尽的相思吗？尽管是如此悲凉，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奋不顾身呢？”
织女闻声停下手中为牛郎做的衣衫，认真地说：“可能是因为，你把一个人刻到了你的生命里吧。你爱慕一个人，默然欣喜，哪里会感到悲凉呢？”她温柔地将红线额前散落的发丝拨到脑后，笑着说：“其实，我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那是红妆十里，锦绣满城。红线你看！”
织女拨开云层，人间的一切便映到了她身边的灵镜上。
那是最繁华的洛阳城里迎来了一场盛大的亲事。红线两眼放光，抛下一句话便飞身离去：“姐姐再见，我要去寻找我的答案啦！”
城之繁华
『二。逃婚』
洛阳城是座繁华之都，城里有两家大户：宁府和慕容府。宁府出了个潇洒少爷宁子攸，翩翩少年；慕容府出了个温婉小姐慕容歆儿，倾城之姿。今日，便是他们两家的亲事，不用说，自然是轰动全城，风光无比。
迎亲的队伍吹着唢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宁府门前。
宁府的一个小厮惶惶张张地奔向后院，绕过一棵梧桐树，对着躺在上面的宁子攸低声喊道：“少爷，慕容新娘子来了！”宁子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哦......我交代你的一切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少爷......”小厮欲言又止：“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才不喜欢被人操纵的一生呢，况且我才不喜欢那个病秧子，怎么会娶她？”宁子攸起身从树上跳了下去，拍拍小厮的肩膀：“放心，福卫。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会受牵连的。”
宴席将毕，宁子攸装着醉倒在宴桌前，之后晃晃悠悠地来到后院的低墙处，吃力地爬上了墙顶。“该死，福卫准备的马怎么不见影啊？”宁子攸一个踉跄便倒了下去。
红线偷偷摸摸地来到宁府，此时已临近傍晚，她兜兜转转，在一处低墙边站住了脚。
“哇，不愧是名府，连成亲都这么气派。”红线暗自想道，正准备飞身跃进时，她突然感觉到一个黑影在头顶上晃晃悠悠的。红线正要抬眼望去，却被一个重物砸倒在地。
“诶呀。”红线吃痛叫了一声，却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嘘，千万别出声，引来人就坏了！”宁子攸酒醒了大半，忙拉着眼前这位少女躲到一个隐蔽处。
“喂，你是谁？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宁子攸质问道。
红线拍拍身上的灰尘：“那你是谁啊，为什么要砸到我身上呢？”
宁子攸抖了抖身上的喜服：“难道没看出来我是逃婚的么？”借着月光，红线看清了眼前这个人，剑眉星目，原来是宁家少爷。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宁子攸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才好，福卫这人也太不靠谱了！”
红线扯了扯他的衣袖，问:“他们为什么抓你？”
“你傻啊，我是逃婚的，发现我不见了肯定要找我啊，而且现在我们在一起，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是私奔的呢，到时候估计会很惨。”
红线挠挠头，不解地问：“宁少爷，什么是私奔啊？”
宁子攸推她向前：“什么也别说了，你去引开他们我去找马。”
红线甩开他的手，说：“宁少爷，你不会把我丢下吧？我才不，况且.....”
“呀，马来了，我先走了小姑娘，不跟你废话了！”宁子攸飞身上马，向前奔去，红线听着越来越近的近的脚步声连忙朝马儿奔去，一跃便上了马。
“要走一起走！”红线朝宁子攸喊道。
真是个缠人的家伙。奈何红线紧紧地抓住他的腰，令宁子攸挣脱不得。
『三．知心』
十里荷塘处，月光盈盈。
“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宁子攸无奈道。
“宁少爷，你为什么要逃婚呢，说好的锦绣姻缘，洞房花烛呢？”红线坐在池塘边，拨动着莲子问道。
宁子攸闻声瞪大了双眼：“谁告诉你我和慕容歆儿是‘锦绣’姻缘了？那个姑娘美则美矣，病怏怏的毫无灵气，倒还不如你灵气四射呢！”
因为我本来就是充满灵气的仙灵啊，红线喜滋滋地想道。
“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子攸在她身边坐下。
“我来找你啊。”
“找我？难不成我俊到这地步了？”子攸得意地摸了摸脸，“还是，你对本少爷芳心暗许，所以来和我私奔呢？”
红线盯了他好些时候，有点不懂他字里行间的意味。“你本来就很好看啊。不过，我是来看你和慕容歆儿的婚事呢！结果没看成，反倒和你逃来这里。”
提到亲事，子攸的目光暗淡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便问了眼前这位少女的名字。
“我叫红线。”
“好奇怪的名字啊，难怪你穿一身俗气的红啊。”
“哪里俗气了！”红线跳了起来，踢了宁子攸一脚，“你不也是一身红色喜袍吗？”
红线扭头不再看他。
一阵风吹过，荷塘泛起了涟漪，阵阵荷香飘了过来。红线抬头望见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不禁被这点点星光迷住了。
原来星空这么美啊，红线轻轻笑了。
宁子攸倒没有一点困意，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星星。”红线指向天边，“你看，这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你听说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听过，一对可怜的男女，一段悲情的故事。”
“不，也许是段美丽的故事。不然怎么会有乞巧节和月老的牵红线呢？”红线转身看着子攸，笑语盈盈，“况且有些人光是遇上就已经三生有幸了。”
“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姑娘啊，喜欢看星星而且相信缘分！”子攸拍了拍红线的头，温柔地说。
“唔，宁少爷，你的眼睛真好看，宛若星辰呢。”红线忍不住伸手抚摸宁子攸的眼睛，宁子攸有了片刻的失神：“叫我子攸吧。红线，你真像个孩子一样。”
红线双脚溅起水花，开心极了：“姐姐们也说我小什么都不懂，所以我才来这里见见世面啊。子攸哥哥，我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我好开心啊。”
“红线，你涉世未深，所以与众不同。”子攸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你这是在夸我吗？”
“......勉强，算是吧。”
十里荷塘
『四．君意』
宁子攸逃婚的这段日子与红线形影不离，或是游于花海，或是步于竹林。红线的机灵活泼给他带来了不少乐趣和活力。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他的所有烦恼都被抛在脑后，甚至宁府的沉闷，甚至亲事的不如意。
他甚至想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不错。
城里贴满了关于子攸的告示，而关于那场没有新郎的婚事也被人们津津乐道，红线穿梭于人群当中，忽然听到了歆儿生病的消息。
“子攸哥哥，你逃出来这么久，不怕家里人担心吗？”红线摆弄着花瓣，低声问道。
子攸的笑容片刻凝固，道：“他们哪里是担心我，分明是担心家族荣光罢了。”
“可是那位歆儿姑娘有什么错呢，她会很伤心吧。”红线手中的花瓣散落一地。“子攸哥哥，歆儿生病了，也许是因为你逃婚的事情。”
子攸默然向前面走去，无声息地踩住片片花瓣，说：“但是我给不了她爱啊。与其两个人互相折磨一辈子，倒不如就不要开始，”他忽地转过身，望向红线，“我爹和我娘就是如此，他们为了祖辈的利益已经放弃了他们各自的感情，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快乐。他们之间，到底只是貌合神离。难道我要步了他们的后尘吗，我不要这样的一辈子，倒不如就此死去。”
红线见他泪眼盈盈，顿时慌了手脚，急忙走上前去：“你，你别难过啊。爷爷说过，人的缘分是上天追定的，任何人都强求不来。子攸哥哥，你一定会遇到你想与之共度一辈子的人的！”
红线伸手将他的泪水抹去，子攸却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是的红线。原本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了，没有丝毫温度和真情，可是我遇到了你。”
子攸温柔地重复：“可是，我遇到了你。”
红线愣住了，还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一个吻便落在了她的嘴角。
“子攸哥哥！”红线心跳得飞快，甩开他的手夺门而出。......
好奇怪的感觉啊，红线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红线来到了织女姐姐织坊，因为有些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织女姐姐，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织女认真地想了一会，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当他望着你时你会认为这是世间最好的人，当他对你笑时你会欣喜会脸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你会无比珍惜的。”
哎呀，糟了糟了，我对子攸哥哥不就是这样吗？红线紧张地摆弄着衣角，织女笑着问：“怎么了红线，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没有啊，我，我还有事不打扰了。”说完便不见了踪迹。
『五．相与』
花海灿烂
当红线回到那片花海时，宁子攸已经来回找了很多遍了。花海灿烂，两个人的目光相遇。
“红线，你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你。”
“我，我只是去散散心。”红线吐吐舌头。
宁子攸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
“子攸哥哥，”红线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来由的心生喜欢。”
子攸拉了她的手，笑道：“最美好的事不过两情相悦。”
红线犹豫了一会，说：“子攸哥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就是...”红线被一声尖叫打破，两人回头看去，竟是歆儿姑娘被蛇咬伤了手。
“歆儿，你怎么会在这？”子攸连忙赶去。
“我是来这里采些药草，没想到碰到了失踪的你，还被毒蛇咬伤了手。”歆儿苦笑了一下。
红线抓住她的伤手，从怀里掏出灵粉撒了些，道：“伤口不深，这药粉治百毒，你别怕。”
子攸去远处找歆儿需要的药草，而红线则陪在歆儿身边。“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子攸他......是打算放弃这门亲事吗？”歆儿艰难开了口，却发现红线脸色惨白，双手捂住心口，而且身上发着魅红的光，红线费力拿出一个药丸吞了下去，然后飞快地跑远了。
这时候子攸带着歆儿的家眷来了，歆儿被子攸搀扶起来。
“子攸。”歆儿抬头看他，问道：“你到底是有多抗拒这门亲事，才逃得这么无所畏惧呢？”
子攸沉默了一会，认真说：“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你一经遇见就再难割舍的。遇见之前，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遇见之后，你所要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相守。”子攸迎上她的目光：“于我而言，红线就是这样的存在。”
歆儿想起刚才红线的异常，道：“子攸，你与她本就相识很短，你要当心。红线她并非寻常女子。”
“我想你多心了吧。红线天真，恬淡。”子攸摆摆手，“保重。”歆儿回头看了一眼，悲凉地想道：“可是，我对你也是一片赤诚，我不想放弃。”
『六.情分』
“红线，你到底是人是妖？”宁子攸看着身发魅红的光的红线质问道。
原来，化作人形的红线不能持久保持自己的灵力，必须靠有情的泪水才能润养仙灵之躯。却不想这天晚上因为灵力枯竭，在修炼之时被他撞到。
红线慌了神，忙解释道：“子攸哥哥，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我.......”
“你来我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我不是妖，我没有半点害人之心。我，我是仙灵，子攸哥哥，你要相信我。”红线急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无情甩开。
“呵，相信什么？相信我宁子攸从始至终爱的都不是人类吗？相信你如歆儿所言并非寻常女子吗？红线，我想相信你的，可是……”子攸顿了顿，说道：“可是我更相信我的眼之所见。红线，你与我相遇，又让我爱上你，这一切来得这样美好自然，太不真实了。我，不得不防。”
“子攸哥哥，我......”
“够了，别再说了。”话落，他转身离去，“或许，我该静静。”
只留下红线一人站在原地，泪水漫过眼眶。
子攸哥哥啊，我对你的情谊，没有半点假意啊。
......
“你终于肯信我了。”歆儿握住子攸的手，却被子攸轻轻推开。
“陪我喝酒吧。”子攸淡淡地说。
“子攸，记得小时候你总爱捉弄我，偷偷地把我的草药倒掉，还总给我换药方......那时候的我们多纯真快乐啊？”歆儿望着他的眉眼：“虽然我们见面甚少，但我还是记住了你，子攸。”
子攸饮一口酒，道：“你自幼体弱，外出甚少，见的人不多，所以记住了我。可是我自小风流，你不必执着。”
“那个红线呢？”歆儿默默地想。
花海一如既往的灿烂，人却不复从前了。红线呆呆地盯着手中的花束，忽然一道金光刺痛了她的眼，月老出现在他面前。
“月老爷爷，你怎么会来这里？”
月老目光凝重，说道：“红线，你闯了大祸啊。私自下凡暂且不说，但你的出现使原来属于宁子攸的姻缘之线断裂，那么他的命运轨迹也会随之改变。红线，你是仙灵，终究不能长久地化为人形的，当然也不可能在人间生活一辈子。红线，跟我回去吧。”
红线向后退一步，乞求道：“月老爷爷，我舍不得这里。给我三天期限好吗？”
月老无奈地叹了口气：“哎。红线，执于一念，将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去吧。”
......
庭院深深。子攸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对身边的歆儿说：“谢谢你来陪我。”歆儿望着他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心疼道：“子攸，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难以预料的。回来吧，好不好？”
子攸苦笑着摇摇头：“可是我怎么会忘了她？可是我要如何对待我的心？”
原来你竟是这样在乎他吗？歆儿悲凉地想，那为什么还要伤害两个人呢？
他抱起一坛酒准备一饮而下的时候，歆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将酒坛摔向地面，大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退缩？宁子攸，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但你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她。宁子攸，你去找她啊，去许她一生一世啊！你在这里喝醉就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宁子攸，原本今日我来，就是要你回去，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需要为了你赔上我的一生。宁子攸，你算什么男人，你凭什么伤害爱你的人？”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连歆儿自己都不相信她竟然去帮另一个人争取幸福。或许，是为了让他心安吧。
『七．长离』
“红线，我想你应该在这片花海，没想到你果真在这里。”隔着漫漫花海，子攸与红线遥遥相望。“子攸哥哥？你......”红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说话，听我说。”子攸一步一步地走近她，道，“红线，我想了很多，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我想通了，我宁子攸必须正视我对你的情谊。你是仙灵，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爱的是你，全部的你。因为遇见你，我没想过要遇见下一个人，你是我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遇到的人了。”
子攸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到：“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看遍世间美景，看星辰，看落花。这样，当到我们老了，走不动了，我们依然可以笑着回忆，我们见过最美的颜色。”
红线微笑着留下了两行清泪，哽咽道：“这是我听到的最美的誓言。”她投入到子攸的怀里，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不放手，子攸温柔地拍她:“傻瓜，我不会让你伤心了。”
可是啊，子攸哥哥，为什么在我决心要离开的时候，你却偏偏要动摇我呢？子攸哥哥，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啊，去没有去过的地方，看没有看过的景色，可是我不能呀。我是仙灵，总有灵力失尽的那一天，而你，也该有你的一辈子啊！
我想我懂姐姐们的心境了，爱是牺牲，也是成全。
入夜，夜色微凉。歆儿来到红线住的草堂，对着正在煎药的红线说：“我终于可以放心地把子攸交给你了，红线。”
红线停下手里的活，望向歆儿：“姐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因为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所以我希望他快乐，而他的幸福，只有你能给。所以我想，我也应该放手了，成全他，亦放过我。”
“姐姐，你不要这么说。”红线握住她的手，“我本不属于这里，终究是要回去的。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你们的生活，真的很抱歉。姐姐，我会尽全力让他回到你身边的，请你相信我。”
歆儿不解地看着红线，红线却端起她熬制的药水说：“这是忘情水，若是喝下它，便会忘却曾经的感情。那么在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与他共度一生的人。”红线走向远处，转身道：“姐姐，我就要离开了，希望你们，此生安乐。”
『八．浮欢』
子攸缓缓地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
“你醒了，子攸。”慕容歆儿坐在他身边扶他起来。歆儿上下打量着他，他揉了揉脑袋，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困顿地说：“歆儿，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啊，很长的一个梦。”
“是吗，什么样的一个梦啊？”
“不记得了，梦里有你，还有......”子攸摇了摇头，歆儿急忙道：“那就不要想了。子攸，明天是我们的婚期。”歆儿紧张地看了他一眼，他点点头，说到：“我知，我会好好待你。”
红线在云端望见这一幕，满意地笑了。
子攸哥哥，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说我狠心也罢，无情也好，这是我为你选的路，我并不后悔。在我的仙灵即散之际，我愿意化回一根红线，飞往月老的情缘阁，将你和歆儿姐姐断掉的红线重新接到一起，那么你便会和她相守终老，至死不渝。而我们这段情也会随风飘散，再不会有人记起。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尾声。』
“子攸，你看她多像你啊。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想，歆儿。叫红线吧，因为红线，是缘分的开始。”
因为红线，是缘分的开始，因为红线，最能解相思。
红线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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