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馄饨张吃过早饭,推车来到了胡饼王的门前,都说“同行是冤家”,别的店面不愿意挨着馄饨张的流动车,怕挡着自己的生意。胡饼王却愿意,他和馄饨张性情相投,也给自己门前涨人气。
长安城的商业街称为“市”,住宅区称为“坊”。“坊”也分为几等。有高官区,有富人住的豪宅区,还有普通人住的区域。
“坊”本是不允许做生意的,但唐朝人爱吃,渐渐地坊间也就有了各种店面,官吏也不是管得很严。开始只是下午能开,后来慢慢地也有了早市。长安城的房都是户口制,每一户都有登记。馄饨张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代,但是一直都没有自己的房,一直是租房住,好在他们的收入完全可以支付得起房租,也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十文钱,再买两个胡麻饼,要两个小菜,花不了多少钱,也足够饭量大的人吃饱,还有的人纯粹是为了消遣闲谈,在消磨一个下午。其实这些年,饼店和馄饨摊除了解决人的温饱,也成了那些走南闯北人的歇脚地。馄饨张也在这些闲谈中见了南来北往的人,听了各种奇闻逸事。
“听说前面那个女皇帝武则天在位的时候,养了两个“男宠”,这兄弟两个叫张易之和张昌宗,他俩可是武则天身边的红人。”说话的还是昨天那位公子,他还是要了一碗馄饨,也不着急吃,和坐在一张桌前的几个人慢慢地聊着宫里的事,也因此引来了一些好奇的人过来听。
“张易之把鸡鸭关在笼子里,底下放个炭火盆,鸡鸭在里面饥渴难耐便喝食盆里的水,那里放的是调好的料汁。鸡鸭就这样被活活烤得鸡毛都掉了,直接可进食。”说完才舀了一勺馄饨进口,等着人们的反应。
旁边的人不禁惊呼咂舌:“还有这种没人性的吃法?”
他咽下那口馄饨,不慌不忙地说:“这算什么?他的弟弟张昌宗更过份,他把驴拴在小屋里,盆里烧着炭火,旁边也放一个盛调味汁的铜盆。驴渴了就喝烫热的味汁,最后内外烤熟吃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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