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菲和我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就坐,她支着下巴斜望着窗外,“刚才的晚霞真美呢,可惜啊,这就晚上了!”
“嗯,是啊!消失了,就像从来都没有过一样!”
萧菲转头看着我,用一种无法解读的表情说道:“感觉你说得好伤感!”
我低头在手机百度中输入“消失”一词,马上弹出了解释:消失,汉语词语,拼音xiāo shī,是指事物渐渐减少以至没有;事物不复存在。
然后,递给她看。
萧菲接过手机,念了出来,一边念一边用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着头,念完抬起头说道:“其实,我倒是希望那是你自己的理解,而不仅仅是百度中的一个解释。”
我有些无法理解,摇了摇头,思考片刻,又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中:
那是一个接近凌晨的夜晚,我像往常一样十一点加完班回到家,打开门的瞬间,家里却是漆黑一片,平常不是这样的,妻子难道已经入睡了?然而,即便是入睡了,也会给我留灯的?我带着疑惑走进房间,然而,床铺是整齐的,由于太累的原因,还没来得及多想,便瘫倒床上昏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身旁依旧是空无一人。那一瞬间,我马上清醒了,拿起手机拨打她的号码,那头语音提示:“该号码是空号!”无法置信的我,反复拨打了数次,那头依旧重复着同样的话语,“该号码是空号!”
我在房间来回踱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犹豫再三,拨打了她父母的电话、她兄弟姐妹的电话、她的同事的电话。大家给的答案却一致到足以让我陷入绝望。
我瘫回床上,盯着手机屏幕发着呆,那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消失”这个词语,慢慢地,满脑子被“消失”填满,无法再做任何思考,下意识地在百度上搜索了这个词语。
最终确认:她消失了!
寻找她的时间非常难熬,时间、空间湿湿黏黏的,好像被湿黏的空气粘住了一般,时间停滞,脚步迟缓,难以动弹。然而,为了证明她的存在,最起码,她曾经存在过,并没有像不存在过一样消失了,我拼命往前,一个又一个城市、村镇地寻找她,虽然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该上哪儿寻找她?但是,我却不能停下来。我要证明:曾经她就在我身旁,我们的记忆不是海市蜃楼,或许,她只是去了旅行。
“凌丰?”萧菲支着下巴,用探寻地眼神看着我。
恍惚间听到了她呼唤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差点儿因为忘记呼吸而缺氧,或许,回忆容易引来那些粘滞空间中的湿黏空气,我像沉入水底,窒息已久,刚被救起来的人一样,猛地吸了一口气,反复地剧烈呼吸了很久,才渐趋清醒过来。
随后,我轻轻拍了拍脸颊,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朝她笑了笑。
“平常没有发现,原来你很喜欢发呆啊!”萧菲依旧用探寻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低下头翻看着餐牌,避开她的眼神,说道:“你不要那么喜欢研究别人,这样子感觉压力好大。”
萧菲不好意思地轻声咳嗽了一下,视线俯视着我手中的餐牌,说道:“哈哈,不好意思,工作原因,总喜欢研究别人的小动作。话说回来,这家餐馆挺好的嘛,人不多,装修有点儿西式风格,却不会太奢华,整体玫瑰金的基底色彩。”她摩挲着淡黄中泛着粉红色的餐桌布,抬头看着餐桌中间镶嵌了玻璃碎石的金边琉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支香槟金的玫瑰花,她满足地点点头,忍不住凑近称赞道:“哎!我挺喜欢这儿的,气氛不输你家咖啡馆耶!”
我朝她眨了眨眼,说道:“我家咖啡馆价格更实惠些。”说完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则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不住地摇头,“人呀,得学会谦虚,谦虚是什么,你懂吗?”
我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并且表示,或许我可以打开手机查一查这个词语的解释。
餐馆的音响中女子轻声哼唱着,钢琴柔和地伴奏。餐馆虽然不大,客人也有七分满,要是在周末,餐馆外面的队伍一直会排到晚上九点。在夕照街经营咖啡馆那么久,偶尔经过它,看着那种盛况都会惊讶不已,总是好奇着,却找不到进来的理由,今天总算是来一次了,虽然还没有点餐,却感觉氛围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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