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国烽烟正十年,
此头须向国门悬。
后死诸君多努力,
捷报飞来当纸钱。
1948年9月16日,华东野战军发起济南战役,重兵合围济南城。以济南战役为转折点,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开始了惊天动地的战略决战。
指挥15个纵队共32万大军发起济南战役的,是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兼代政委、当年从怀玉山冲出去的红十军团参谋长粟裕。
率14个旅共10万守军防守济南城的,是国民党山东省主席兼第二绥靖区司令官、当年追击红十军团的补充第一旅旅长王耀武。
14年前的生死对手再度交锋。
他亲自拟定攻城部队的战斗口号:“打到济南府,活捉王耀武。”
01
寻淮洲是当时红军中一名优秀的年轻指挥员,很多人以为24岁当军团长的林彪是红军中最年轻的军团长,其实寻淮洲1933年出任红七军军团长的时候还不满22岁。

1955年授衔的时候,要求在红军时期担任过军团首长以上职务的才具有评元帅衔资格,这个要求寻淮洲在1933年不满22岁的时候就达到了。
寻淮洲是湖南浏阳人,1927年9月,参加了秋收起义,并随起义部队上了井冈山。寻淮洲没有进过军校,但他一直是红四军战将、黄埔四期生伍中豪的下级。从这位与林彪齐名的红军将领身上,寻淮洲学到了很多,进步极快。
寻淮洲在战场上凭战功19岁当师长,20岁当军长。1933年2月在第四次反围剿的黄陂战斗中,他率领红二十一军直插敌后,截断了蒋军五十二师的归路,为全歼五十二师创造了关键性的条件,获得了二等红星奖章,收到了中央军委的特别嘉奖。
在当时那个年代,当军长,获得二等红星奖章,是极其罕见的。
所以粟裕后来回忆说,寻淮洲是在革命战争中锻炼成长起来的一位优秀青年军事指挥员。他艰苦朴素,联系群众,作战勇敢,机智灵活。
粟裕就是寻淮洲带出来的,后来成为人民解放军中极有造诣的一员青年战将。当时粟裕尚年长寻淮洲5岁,粟裕是1907年胜任,而寻淮洲是1912年出生的。
02
红军在1934年10月从江西苏区开始战略转移的时候,中央苏区周围最大的部队,便是红十军团。
当时萧克、王震带领红六军团向湘西走,到湘西与贺龙会合。作为北上抗日先遣队的寻淮洲红七军团到达赣东北根据地,与方志敏的红十军会合。两股力量,两支部队,都是分散中央红军所面临的战略压力。
寻淮洲的红七军团和方志敏的红十军会合后,合编为红十军团。方志敏是红十军团的军政委员会主席,黄埔一期生、原红十军军长刘畴西担任军团长。
红十军团下辖三个师,把原来红七军团的部队改编为十九师,师长是寻淮洲。
二十师就是原来红十军的部队,师长由刘畴西兼任。
二十一师也是原来红十军的部队,师长是胡天桃。
这是一股可观的力量,上下共1万多人。但是这股力量在很短的时间内失败了,仅仅存在两个多月。
朱德后来非常痛心地把这一现象概括成八个字,叫“不编不散,一编就散。”
军团编成后,首战谭家桥,但很快失败了。
03
首站谭家桥之所以很快失败,军团长刘畴西的责任是很大的。
军团编成后,准备打敌人一个伏击。 那么打谁?
补充第一旅。
当时的考虑是,其他敌军距离尚远,唯尾随之敌补充第一旅显得孤立突出。敌人共三个团,装备比较好。红十军团是三个师,兵力和敌人差不多,但地形却十分有利。乌泥关至谭家桥两侧皆是山地及森林,地形险要,利于隐蔽埋伏。当时红军的弹药等物资极感缺乏,消灭补充第一旅,不但能获得人员和物资的补充,且能打掉追敌的气焰。
军团长刘畴西决定在这里打一仗,大家都无异议。
应该说这是一场立意积极的战斗,地形的选择也不错,但作战对象的选择却不是太好。
我们从补充第一旅这个名字来看,好像是敌人不太正规的部队,杂牌部队。其实不是。
补充第一旅于1933年冬由保定编练处的三个补充团改编,旅长王耀武,山东泰安人,黄埔军校第三期毕业,是蒋军中的一员悍将。该旅装备好,干部多是军校毕业生,训练有素;士兵以北方人为多,战斗力相当强。
这是一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完全不似“补充”两字给人以二流部队的感觉。
04
刘畴西没有把王耀武放在眼里。

刘畴西是黄埔一期毕业,加上伏龙芝军事学院的学历,这一切使他充满了一种不可抑制的自信。担任红十军团长兼二十师师长后,想立刻打一仗扭转局面,是他的迫切要求。
但他小看了当年曾经卖过饼干的那个对手。
刘畴西不知道,当年他随南昌起义部队南下时,参加堵截的,就有第一军补充团的少校营长王耀武。
刘畴西担任红二十一军军长参加第四次反围剿时,率部坚守苏区战略要地宜黄二十四天未被红军攻破、被蒋介石称为“奇迹”的,也是王耀武。
带兵与作战,是王耀武两大擅长。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的七十四军,即后来的整编第七十四师,就是王耀武一手带出来的部队。

刘畴西对王耀武的补充旅基本情况掌握不清楚,王耀武对刘畴西的红十军团却一点不糊涂。
他对手下的三个团长说,“共军第十军团政治委员会的主席是方志敏,军团长是刘畴西,副军团长是寻淮洲。该军团辖三个师:十九师师长由寻淮洲兼,二十师师长王如痴,二十一师师长胡天桃。军团长和师长的意志很坚强,作战经验丰富,尤以寻淮洲的作战指挥能力为最强”。
王耀武只讲错了两处:方志敏任主席的是红十军团军政委员会,不是“政治委员会”;二十师师长由刘畴西兼,不是王如痴。
对黄埔前辈学长刘畴西,王耀武的他评价不是太高,相反却对没有进过军校、红军中土生土长的将领寻淮洲作出很高评价。
如果是以上是导致红十军团失利的原因之一,那也不致命,关键是还有第二个原因。
刘畴西以二十师、二十一师在伏击地域右侧担任正面攻击,置十九师于左侧,待正面打响后,截敌归路。
十九师未放在主攻位置上。原红七军团军团长、现十九师师长寻淮洲和十军团参谋长粟裕均执异议,认为十九师野战经验丰富,战斗作风顽强;而二十师、二十一师组建才一年多,缺乏野战经验,担任主攻存在问题。
刘畴西却很自信。二十师、二十一师都是他的老部队,他认为战斗力强于十九师。他坚持原来的部署。
05
1934年12月14日,补充旅出发,以第二团为前卫,其余按直属部队、第三团、第一团的秩序,经乌泥关、谭家桥向太平追击前进。
红十军团隐蔽得非常好。王耀武的前卫第二团经过乌泥关、谭家桥时,路旁百姓有的在砍柴,有的种地,有的在公路上行走,如平常一样。前卫团长周志道以为没有可疑情况,也未派部队严密搜索,部队浩浩荡荡继续前进。
机会很好,但开火却提前了。敌人团指挥部还未进入伏击地域,二十师、二十一师部分干部战士过分紧张,提前开火。敌人立即警觉,马上开始抢占路边高地,整个伏击战斗被迫提前。如果待敌团指挥部进入伏击范围后,首先打掉指挥机关,那么整个战局就会大不一样了。
王耀武、周志道等人,事后想起来惊出一身汗的,就是基于此种设想。
野战经验不足,特别是打硬仗经验和思想准备皆不足的二十师、二十一师连续向敌前卫团发起猛冲,企图一举将敌人压垮。
攻势很猛,几次展开肉搏,敌前卫团团长周志道都被打伤。但两个师动作不一致,连冲四次也攻不下来。
未放在主攻位置的十九师在山峡里一时又出不来,局势很快由伏击的主动变成被敌反击的被动。
王耀武一面命令部队不许后退,一面调加强营和第三团的三营增加到第二团的正面作战,同时令第三团团长李天霞率该团主力向红十军团的左侧背猛烈反击。令第一团团长刘保定立派一部占领乌泥关,并坚决守住。
补充旅曾经是寻淮洲指挥的十九师的手下败将,此番红军三个师伏击它,最初它被打得措手不及,最后红十军团反被它打得措手不及。
乌泥关制高点的争夺战成为胜败的关键。十九师终于抽出来发动为时以晚的攻击。寻淮洲亲自领头奋勇冲锋。
王耀武后来回忆这场战斗时说:“红军三次冲锋虽都受到挫折,但斗志仍盛,其打败补充第一旅的决心并未动摇,又发起了一次规模较大的冲锋。这次红军出动了七八百人,分三路冲过来,一路针对加强营,两路对着第二团中伤亡较重的第一、第二两个营。大有一鼓作气击溃补充第一旅之势,情况紧张、危急。”
王耀武亲到第一线督战,令各部集中迫击炮、机关枪的火力,向冲过来的红军猛烈射击,战斗极为激烈。他回忆说:“据第二团团长周志道报称,在敌人第四次冲锋中,发现红军有十几个人冒着炮火的危险去抢救一个人,抬着向后方走去,看样子,被抬走的这个人可能是敌人的高级军官。”
被抢救下来的,是在猛烈的冲击中身负重伤的寻淮洲。
寻淮洲曾经五次负伤,谭家桥成为最后一次,因伤势过重,在转移途中牺牲。
方志敏后来在囚室中写《我从事革命斗争的略述》,这样评价寻淮洲:“十九师师长寻淮洲同志,因伤重牺牲了!他是红军中一个很好的指挥员,他指挥七军团,在两年时间,打了许多有名的胜仗,缴获敌枪6000余枝,并缴到大炮几十门。他还只有24岁。”
一位优秀将领,陨落在谭家桥战场。
险遭歼灭的王耀武在谭家桥战斗中反败为胜,所获甚丰。他派出一个步兵连寻找寻淮洲的遗体,捉到一个参加埋葬的人,便由此人带路到茂林,把寻淮洲的遗体挖出来照相,以作为寻淮洲确实被打死的证据。
他们发现遗体尚完好,但上身无衣,由此认识到红军处境已极度困难。王耀武判断说:“共军官兵所穿的衣服破烂不堪,难以护体,因被服奇缺,在掩埋其阵亡的官兵时,顺手将死者的衣服脱下,以供活人穿用。”
王耀武领到了5000块大洋的犒赏。
06
1924年,刘畴西入黄埔军校第一期学习时,王耀武还是上海马玉山糖果公司站柜台卖饼干的小伙计。
1922年,刘畴西加入中国共产党,经历颇富传奇色彩:参加过五四运动,担任过孙中山的警卫,第一次东征时在棉湖战斗中失去左臂,蒋介石对他印象非常深,因为东征棉湖作战,是奠定蒋介石地位的关键一仗。
后来蒋介石任过黄埔同学会的会长,刘畴西在蒋介石担任黄埔同学会会长的时候,担任黄埔同学会的总务科长。
再后来刘畴西参加了南昌起义,随后去苏联,进了莫斯科伏龙芝军事学院。这样的资历,在红军指挥员中除了左权,无人可与刘畴西相比。
谭家桥战斗的失利,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选敌不当、指挥不当所致。后来红十军团在怀玉山的失败,基因已经潜伏在了这里。
谭家桥战斗失利,皖南便无法立足。红十军团由方志敏、刘畴西率领,南下返回闽浙赣边。谭家桥战斗前那样自信的刘畴西,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到达闽浙赣苏区边缘时,敌情已十分紧急。作为红十军团的参谋长粟裕坚决要求部队不能停留,连夜行动以突破敌人封锁线,但刘畴西觉得部队刚刚到齐,人员十分疲劳,当晚不能再走。方志敏担心刘畴西迟疑,叫粟裕率先头部队先走,他留下来等刘畴西一起行动。
一留便成永诀。
粟裕率少数先头部队行动坚决,当晚就冲过了敌人的封锁线。刘畴西率领的军团主力却行动拖沓犹豫,前面一打枪便改换前进方向。转来转去,耽误了几天时间,在怀玉山被赶上来的国民党军十四个团包围。方志敏本可跟着粟裕突围,就为了等刘畴西,最后二人双双被俘,并肩走向了刑场。
浙赣边界的怀玉山成为红十军团最后的战场。天寒地冻,缺衣少食,红军战士拿枪向敌人射击,但冻僵的手扣不动扳机;挣扎着向围上来的敌人投弹,又投不了多远。
王耀武发现他所俘虏的红军人员,都面黄肌瘦,手脚冻裂,因喝不到水,嘴上起泡的人很多;很多人数日不得饮食,冻饿交加,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红十军团终遭失败。
07
1935年1月底,军团主要指挥者方志敏、刘畴西等人在程家湾被俘。 国民党随即将他们解往南昌,沿途召开“庆祝大会”。
到达南昌后,又在市内豫章公园召开“庆祝生擒方志敏大会”,美联社一名记者报道了当时的情景:
“豫章公园周围都排列着警察队伍,街上架着机枪、戴着脚镣手铐而站立在铁甲车上的方志敏,其态度之激昂,使观众表示无限敬仰,周围是大队兵马戒备着。观众看见方志敏后,谁也不发一言,大家默默无声,即蒋介石参谋部的官兵对此气魄昂然之囚犯,也表示无限敬佩及同情?”
方志敏、刘畴西被俘后,蒋介石密令国民党驻赣绥靖公署主任顾祝同,尽力劝说方、刘“归诚”,特别是针对黄埔一期毕业、第一次东征在棉湖之役任教导一团第三连党代表的刘畴西。
那是奠定国民党党军生死存亡的关键一仗。蒋介石一直记得当时奋不顾身、因伤被锯掉左臂的刘畴西。无当年棉湖的胜利,便无后来的蒋介石。他命顾祝同对刘畴西要特别关照,一定要设法争取过来。
顾祝同是军校战术教官,管理部代主任,在黄埔既是刘畴西的教官,又是他的上司。但顾祝同怕自己一个人说不动,又借蒋介石任黄埔同学会会长时,刘畴西担任过总务科长的由头,联络来更多的黄埔同学,让他们帮助做工作。
于是从怀玉山到上饶,从上饶南昌,押解方志敏、刘畴西二人的路上,来劝降之人络绎不绝,仅顾祝同本人就亲自来了三次。
今天回头仔细品味那段历史时,我们可以指责刘畴西在谭家桥战斗前听不进寻淮洲和粟裕的意见刚愎自用,可以叹息刘畴西在怀玉山突围中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但在敌人以友情、以官爵、以监禁、以死亡的利诱和威胁面前,只有衷心钦佩刘畴西的意志之坚韧与不拔。
对蒋介石、顾祝同的劝说和纷纷前来的黄埔同学,他丝毫不为之所动。
刘畴西于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与方志敏一样刚强。方志敏在《可爱的中国》中,用“田寿”这个名字,记述了刘畴西在狱中的不屈斗争。
1935年8月6日凌晨,方志敏、刘畴西被秘密杀害于南昌。
08
胡天桃就是那个最后在怀玉山全军覆没的红十军团红二十一师的师长。
我们今天对胡天桃的记忆不是来自于我们的军史、战史。在所有的将领名册里还找不到胡天桃这个人的名字,对这位无名师长的事迹还是从王耀武的回忆中得到的。
王耀武在谭家桥战斗中打死了红十九师的师长寻淮洲,在怀玉山中又捕获了红二十一师师长胡天桃,他曾亲自审问过胡天桃,所以有很多很清晰的记忆。
蒋介石把消灭红十军团归功于俞济时、王耀武,尤其是在第一线的王耀武。王耀武在追击红十军团的过程中,生出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一定要面对面见识一下这些装备又差、供应几乎没有的红军将领,凭什么本事令一个又一个国民党将领如此头痛。
胡天桃被俘后,王耀武亲自负责审讯。第一次见面,王耀武就被惊呆了。
多少年后王耀武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这位师长的上身穿着三件补了许多补丁的单衣,下身穿两条破烂不堪的裤子,脚上穿着两只不同色的草鞋,背着一个很旧的干粮袋,袋里装着一个破洋瓷碗,除此以外,别无他物,与战士没有什么区别。”
时值严冬,天寒地冻,若不是被别人指认出来,王耀武绝对不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多次交手的红军师长胡天桃。
王耀武压下震惊,与胡天桃进行了以下的谈话:
王耀武:蒋委员长对你们实行宽大及感化教育,只要你们觉悟,一样得到重用。
胡天桃:我认为只有革命,坚决打倒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及军阀,中国才有办法。
王耀武:我们也希望国家好,也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你说国民党勾结帝国主义,有什么根据?
胡天桃:国民党掌握着军队不抗日,却来打内战,还请帝国主义的军官当顾问,这不是勾结帝国主义是什么。
王耀武:共产主义不适合国情,你们硬要在中国实行,这样必然会失败的。
胡天桃:没有剥削压迫的社会,才是最好的社会,我愿为共产主义牺牲。
王耀武:你知道方志敏现在什么地点?
胡天桃:不知道。
王耀武:方志敏对未突入封锁线的部队有什么指示?
胡天桃:不知道。
王耀武: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告诉我们,可以保护你的眷属。
胡天桃:我没有家,没有人,不要保护。
胡天桃后来被押解到王耀武的上司俞济时那里,也无多余的话。
俞济时说:你是红军的高级人员,不会不知道红十军团的情况。
胡天桃答:我不知道,你把我枪毙了吧。
195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前夕,王耀武作为首批特赦战犯被释放,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25年前与胡天桃的那次谈话。
王耀武当年一身将校戎装,在寒冬中与衣衫褴褛、脚穿两只各异草鞋、干粮袋内只有一个破洋瓷碗的红军师长胡天桃谈论国家兴亡、民族命运、个人生死。
后来王耀武自己也承认:“在这次谈话中我不是胜利者。”
胡天桃被枪杀了,但那场谈话所表现的决心和意志却令王耀武想了几十年。
09
红十军团三个师,军团长、师长全部壮烈牺牲;一万余部队,最后冲出包围圈到达闽浙赣苏区的,只有粟裕率领的一个无炮弹的迫击炮连、一个无枪弹的机关枪连、二十一师第五连,以及一些轻伤病员和军团机关工作人员,共四百余人。
对丧魄落魂者来说,这是一支残兵。
对前仆后继者来说,这是一堆火种。
以这支突围部队为基础,迅速组成挺进师,粟裕为师长。
中国红军就是这样的队伍。
伍中豪牺牲了,带出了寻淮洲;寻淮洲牺牲了,又带出了粟裕。革命的理想、战斗的意志像一支不熄的火炬,从一个人的手中,传到另一个人的手中。
中秋夜,夺城夜——1948年9月24日,济南全城解放。王耀武化装出逃,在寿光县被民兵查获。
此时,粟裕一定想到了掩埋在茂林的寻淮洲,被枪杀于南昌的方志敏、刘畴西和慷慨饮弹的胡天桃。
“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那些在天英灵,定能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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