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有着迷离的往事。那是一个唱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年代。年轻不到十八岁的我,从一个夜里上厕所都胆颤心惊的人,变得突然勇敢起来。
是不断磨砺,生活的无奈,练就一身死胆。
高山重叠,竹茂树葱。狭山窄水,幽静林深。时常野猪猖獗,侵犯辛勤的劳动成果。
满山湾的红薯玉米,正是长势茂盛。怀苞结块之季,必需夜夜通宵达旦守护。
哪怕劳累了一天,无任天晴下雨,都不能间断。否则就前功尽弃,白忙活一年。
这是个晴天,日落后昏暗的光线,还能看见数丈远的路。虽手提四方煤油灯,但也用不着点燃。
跨越数道溪水,登上一座高高的山峡,进入一条山间小道。两山树荫使得小道幽静,光线更喑。
正埋头仔细走着路,快要进入该去的红薯地了。猛一抬头,只见前方路上,走着一个身穿白衬衣的人。
昏暗的光线,让人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心想可能是邻队的人,也是要去守庄稼的。
我便突然感觉是邻队的一个人,姓段名吉抗,人称抗猛子的。
于是想追上去同他前行,便边追边喊:喂!前面是段吉抗吗?
没理我,可能没听见。我又紧走几步,可那白衣人也紧走几步。
我高喊几声:抗猛子!抗猛子!他仍无回应,也不见他回头。我心想;你聋了吗?只有这么远都听不见。
在这寂静的山间似乎渴望有个伴同行,也可解得一时的闷。于是我再追再叫,前方仍不作反应,只顾往前不紧不慢的走着。
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始终保持着那个距离。大慨走了半里多路,前方正是转弯,进入我山土湾之处。
面山有一条上山小道,可进入茶籽山林。山顶处正可通往邻队的庄稼地,突闻高山顶传来一声"噁呵!"
原来邻队人早已经到达了那里山顶,那这穿白衬衣的又是什么人呢?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了弄清楚便想使劲追上去。
结果我有多快那人也有多快,来到面山脚下,就见他上了小道。我也要从那面山脚下经过,才能进入我的庄稼地。
那身影刚到达面山上十来米处,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等我走近一看什么也没有了,几只夜归的鸟在茶籽树上跳起,窜进了茶林草丛中。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嘟囔了几句:不可能跑得这快呀!怎么一下就无影无踪了呢?面前是陡峭山林,就是飞也不可能这么快飞没影了呀?
带着各种假设狐疑,独自去到自己队上的红薯地。一湾两坡的红薯长得茂盛可爱,估计没有意外定是个丰收年。
守夜的茅棚,搭在左手边的红薯地中间,像个"八"字形罩在那里。里面横搭一铺,供守夜时休息。
夜已降下,四处漆黑一片。我将煤油四方小灯点燃,挂在棚檐木上,从怀中掏出一本《三国演义》,准备今晚就看看这本刚从别人那借来的书。
事先站在棚门口的一条横道上,对着对面山湾的一片红薯地大声吆喝一声:噁呵!接着用竹梆一阵敲打,给大山里的野猪打个招呼。
意思是说我今晚在这守着咧!你最好别过来偷吃红薯。招呼打过,回到棚子里,往那简易铺上一坐,就着微弱的煤油灯光,安心的看起书来。
野猪的习惯是,深夜和天快亮的时候,偷吃最勤。所以一般上半夜还是较安宁的,可以放心的读下书。
在那每天忙不赢的生产岁月,根本就无法学习,更难得有这么清静的环境,这也是我喜欢守野猪的原因。
这夜一点月光也没有,深夜的天空,山间被雾笼罩着。这是野猪偷吃的最好时机,可不能大意。
我时不时不能忘了职责的,跑去地里一阵敲梆吆喝。警告吓唬吓唬野猪,好让它知难而退。
时间慢慢在过去,那时也没个计时的东西,大慨是现在的早晨,两三点钟的时候吧。突然对面山湾有动静,从茶林山处一阵奚奚梭梭。
接着还听见"吱吱!唧唧!"的,似小猪的叫声。我想:不好!一头母野猪带着一群猪崽来偷红薯了。
正在这时,又听见对面山湾的红薯地,有哗哗的滕叶翻动声和土石滚动声。
我开始紧张的猛敲竹梆,梆梆梆!梆梆梆!口中不停的大声发出急促的驱赶吆喝。
可那群野猪一点都不理睬我,继续着翻天覆地的弄出响动。可我也不敢靠近去赶,因今晚可不是一般的野猪,是一头护崽的母猪。
有句俗话说;打老虎只要有胆,打野猪就得准备好板(棺材)。何况一头正护崽的母野猪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无奈只得隔湾狂哮,尽可能的去吓吓,希望能起到效果。但是没那么容易,它才不理我呢!管我咆哮,管我声嘶力竭,尽管竹梆敲碎。
它仍然它行它素,倒把个石头翻动,一阵扑通扑通,轰轰隆隆滚下沟去。
"完了完了!今晚碰到对手了,那湾红薯肯定会被遭踏完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野猪,岂不吃个饱才肯放过呀!“
我担心着,努力着,还夹带着几分害怕。害怕它们吃饱喝足了,还过我这边来,袭击抱负我对它们的骚扰。
我不懈努力的,无用拼命的驱赶。一直闹腾到天慢慢放光,这时才听不见了那对面的动静了。
心想:终于肯放手走了,那湾红薯也算是完蛋了。野猪的离开,那可还算不上我的功劳,一是可能它们吃饱了,二是天要亮了,这偷本不是能见光的事,所以它们终于撤了。
天刚亮我拖着疲劳的身子,还是要去对面查看一下损失情况,好回去报告。
待我爬上对面红薯地,一看不可思意的一幕摆在眼前。那里除了刚赶早的小鸟吱喳清唱,没有半点闹腾过的迹像。
那红薯叶上,沾满了沉甸甸的露水,绿绿葱葱安静着呢!四周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敢情我白闹腾了半夜,这里一点事都没发生。
也好!可以放下那颗悬着的心了。先不说辛苦一夜没了,否则损失是还要赔的。
回到家中还能赶上出早工,现在正忙着"三光"除杂。除了队长我第一个到达渠上,今天是拔除渠上杂草。
人员都还没到齐,我就和队长开拔了。大慨一柱香的时间,也就相当于早晨七点到八点的样子。
突见一行人抬着一人,飞快的去医院去了。一打听原来是段吉抗请人,拆那高山深处的房子。因不小心倒下,正打在那人脖子上。
那行人去了没多久又返了回来,原来被砸之人早已断了气了。那被砸死之人,后来是段吉抗负责安葬的。也是穿着一件白衬衣,就埋在了,头晚我看着白衣人突然消失的地方。
原来那一晚的闹腾,是那该死的人在那寻坟挖墓啊!打那天起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单独去那片山地守野猪了。这人有三魂七魄之说,也让我有几分相信了。是真是假一直无法解释,特分享给大家是否也有这类奇闻。
(谢谢各位简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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