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诗琐记之《螽斯》
——《读诗琐忆》之七
作者:许健
叹蝗灾之大,怨坏人之多也,如《硕鼠》之类。有说以蝗虫繁殖力强而寓子孙众多,我以为此说牵强,果以害虫颂子孙众多,岂不讽刺。“宜尔子孙”,说螽也。
观世事万象,坏人猖狂,坏人比好人活地得意,子孙体系庞杂,充斥我们的周围。大小贪婪之人,恨不得集敛财富供其百世子孙享之不尽,恨不得揽大权供其一时之兴逞强无度。拜金揽权欲望像蝗虫一样吞噬社会肌体,把人类培植的美好东西全都毁灭,令善良的人愤慨。“宜尔子孙”,实则是恨不得将邪恶连根铲除,让蝗虫灭绝。
屈原《离骚》曰:“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蝗虫,面对礼乐崩坏乏力回天的无奈,清者不齿与之为伍,也只能写写文字口诛笔伐。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竟是如此巨大,诗中怨人力之渺小无能,唯有侧目观之而兴叹,歌而鄙视之,相较花样繁多的漫骂要来得文明多了。
圣人站在道德和认知的高处,欲教民以风化,以改良社会,造福于万民,是一个伟大的任务,同时也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另一方面,这种理想价值观,和一种类似宗教的使命感,也就是所谓“天命”,是支撑圣人自己人生的支柱。所谓的文化,就是让人了解并认领这种使命到自己身上,并为了这个使命,甚至可以为之奉献出一切,包括生命。这个支柱要是倒了,圣人也就崩塌了。
百年间我们打倒了许多,包括使命感的获得,社会也失去了很多抑制害虫的生态环境。古人的情感是直接的,而今天的人已经对别人的关注减少了很多,相反容忍程度却似乎增加了,嫉恶如仇变得可有可无,这也是人们个性消亡的过程。
这首诗的作者,既对社会万象的冷眼观察,又无奈地呐喊,在无力感的同时暗含不屈的信念,以自己微弱之力而图救人于水火,不自量力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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