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姝的记忆中他实在是温柔,从没见过他发过怒,连说话也是她未见过的轻缓。曼姝是北方姑娘,有着男孩儿般的性格,喜欢跟男生拜把子,称兄论弟。可让曼姝没想到的是,他却成了曼姝生命里的初恋。
“我可能实在拒绝不了他说话做事时的温柔。”曼姝呢喃。
那男孩话不多,1米8几的大个里藏匿着几分腼腆。曼姝因此连带着说话也有了收敛,不敢大说大笑,脾性在他面前也软了下来,饭量也比之前少了好多,不是故意不敢多吃,是真的吃得少了。
曼姝是个急脾气啊,是个多话的姑娘啊,她喜欢有个人唇枪舌战的跟她辩论,然后再哈哈大笑互相拥抱,曼姝喜欢这样略带辛辣式的相处。可男孩不是,他是安静的,话不多,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听曼姝说,然后微微点头称好。按曼姝的原话:“你就是一面消音墙,把我所有的情绪和话语都吸附了进去,却没有任何回响。”久而久之,曼姝也就疲乏了,继而在男孩面前跟他一样寡言。
“两个能说话的哑巴彼此不说话,这还是恋爱吗?”最终,曼姝冷了下来,她感觉男孩在他朋友面前是多话的是开朗的,她怀疑他只是在她面前沉默寡言,她觉得他可能并不怎么喜欢她。
“是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我还没有什么跟你说的呢。”曼姝自顾自的赌着气。然后,便是一个星期的毫无通讯。有时候在校园里不期而遇,打个照面也就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开始有了联系。看来情人之间总是有自己的办法来打破尴尬,建立某种渠道的。
“你为什么不来联系我?”曼姝无所谓的问道。
“我是在等你来联系我啊。”男孩平静回答。
曼姝满脸黑线,她确信知道该怎么做了。在拖拖拉拉、忍不忍心、舍不舍得之间,曼姝决定分手。“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不是吗,想起他来就一阵子堵心。”曼姝这样回答自己。
平静分手,获得“自由”。
再见,我不再是你的曼殊“可我怎么还想他,三年已过了。”曼姝流着泪经历了又一次的感情裹挟,她的骄傲再一次的缴械投降。其实,虽然当初在曼姝心里有些瞧不上他,一天老是去打游戏的人多多少少会在曼姝的心里降分。分手后,曼姝也删除了所有的联系,他来加也一概不理睬不回复,态度冰冷,高高在上。但令曼姝没有意识到的是,多年以后-尽管是她提的分手-可是最终难以忘记的也是她,反而是她用情更深,更加恋旧。
“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一旦永远消逝,便不再回复,似影子般,了无分量,未灭先亡。”那天曼姝合上书后,喃喃念了好久,这本书她可能再也无法将其读完。
一本纸页都已泛黄的小说上的寥寥几行字,全然揭露了当下的曼姝。她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明晃晃的,一丝不挂。
她不想让男孩知道自己还在想他,很想,想的心疼,于是申请小号去偷偷关注。得知男孩摆脱单身,曼姝心里不知是怎样的五味杂陈:震惊、不甘、吃味儿、生气,最终统统归为了伤心。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如今,怎么又是在冬天,来势汹汹。难怪,冬天分的,疤是好不了了。”曼姝揉揉心脏,沉沉的叹了口气。不曾留意的,多年之后却愈加清晰,这比一直在意的记忆还要让人,溃不成军。恋恋不忘的初恋,我们都有,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有些人的轰轰烈烈、浓郁芬芳,有些人的缥缈无实、夹雪带冰。但不论是哪一种,事后忘不掉的总会突然来袭。然后,躲在一旁暗自哂笑。
曼姝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朦朦胧胧。像极了湖面上氤氲的水汽,巍峨山巅上弥漫的雾,都是拂之不去。雾中行走的人,会尽可能的少呼吸。但有时明知雾不好,却还是会在憋气之前刻意的猛吸一口。曼姝就是在雾里行走的人,感情之雾,不懂怎样呼吸。
姑娘,如果你现在恰巧是曼殊,深夜哭醒时请记住,我们曾经都是曼殊。无法善终的初恋,是少女时代的一块疤:恋恋不忘,隐隐作痛。忘不掉的就放心里,习惯了它就不会时时再来。我们必须要学会自我修缮,学会自我安慰,学会自我缝补。那忘不掉的就放心里,终有一日你能对他说:“再见,我不再是你的曼殊。”
再见,我不再是你的曼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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