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仙客惊闻香魂绝,押衙一剑报郎君
且说王仙客作别了古押衙,回到家中,除了应付县衙里的差事,并不出门一步,日日都在等候着古押衙的消息。
一日深夜,王仙客思念着刘无双,辗转床头,无法入睡,正准备披衣起身,忽闻门外叩门甚急,王仙客连忙开门,却见一个身影从眼前一闪,倏然而逝,仙客连忙追出大门,见那身影象一只黑色的大鸟,掠着地面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仙客满怀狐疑地返回,却见塞鸿提着灯笼迎了过来:“公子,门口有一封书信。”
仙客忙凑着灯笼要拆书信,塞鸿低声道:“既然送信人不肯露面,想必书信事关重大,公子还是到房中细看吧。”
仙客连忙回到内室,掌灯观看,见上面写了寥寥几个字:“茅山道士过,速来城西桃花观。”信纸的下端,画了一棵古树。
仙客知道这是古押衙的书信,来不及细想,翻身出门,骑上马匹,径直去见古押衙。到了城西桃花观,天色尚暗,但仙客一眼就看见道观门口立着头戴竹笠的古押衙。古押衙迎仙客入观,黑暗中给仙客拉过了一把椅子。
仙客嗅到道观内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胆战心惊地问:“为何不点亮灯火?”
古押衙道:“怕惊吓着公子!”
仙客道:“那个茅山道士呢?”
古押衙:“杀掉了!”
仙客惊问道:“那是为何?”
古押衙:“公子休要多问,我且问你,身边可有识得无双的女家人?”
仙客:“有一个奴婢叫采苹,本是无双的丫头。”
古押衙:“请公子速速唤来!”
仙客立即骑马回转,叫醒采苹,让她略微梳洗一番,就带着她匆匆返回道观。
此时,天色已亮,仙客带采苹入得大门,仍然心有余悸地四处观望了一番,见院中石阶上,散落着点点并没清洗干净的血迹,围墙的一角,有一个新土包。仙客胆颤心惊地进了观内。古押衙面色平静,浑然无事地说:“公子请坐。”
仙客坐在他的对面,采苹侍立在一旁。古押衙仔细地端详着采苹,突然笑道:“妙绝,妙绝!大事可成矣!”
仙客问道:“押衙,此言何意?”
古押衙:“公子请把这个丫头留下,你自己暂且回还,五日之后,当有佳讯相报!”
仙客将信将疑,但事已至此,只得事事听从古押衙的安排。
五日之后,仙客在家中左等右等不见古押衙的消息,心中异常慌乱,几至发狂。塞鸿见状,说道:“公子,你在家中等候,我出门打探打探消息。”
仙客道:“去吧。”
塞鸿出去半日,到了夜晚,突然哭泣着返回,仙客忙喝问究竟,塞鸿道:“塞鸿出门打探消息,得知今日一早朝廷派遣中使将一批宫女处死在皇陵,小的买通小太监打听详情,得知第一个处死的宫女就是无双小姐!”
仙客顿觉天旋地转,不禁悲泣道:“原指望古押衙能够帮助仙客救出无双,到头来苦心孤诣,费尽心机,仍然只落得美梦成空!苍天不愿我王仙客生逢无双,王仙客只有以待来世了!”
说罢,就要出门。塞鸿道:“公子要到哪里去?”
仙客道:“我要找到无双的尸骨,将她厚葬!”
塞鸿:“塞鸿与公子同去吧!”
二人刚要出门,忽听门外叩门甚急,塞鸿忙去开门,只见一人身背竹篓闯了进来,仙客一看,来人竟是古押衙。仙客正惊得目瞪口呆,古押衙道:“竹篓中是无双小姐,她现在还在昏迷之中,虽然手脚冰凉,面无血色,仿佛已经死去,但三天之后就会复活。你现在就把她背进内室,好生调养。切记万万不可让一人知道此事。”
仙客大喜过望,连忙将无双抱进内室,给她灌汤喂药。直到黎明,才想起尚未酬谢古押衙,于是,连忙赶出来,却见古押衙正倚在案上假寐,塞鸿却歪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仙客刚要开口说话,古押衙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道:“休要多问,快叫醒塞鸿,帮古某到屋后掘一深坑!”
仙客叫醒塞鸿,找来铁镐,随古押衙到了屋后。片刻功夫,一个三尺见方的深坑掘好了,仙客正要询问何用,却见古押衙猛然抽出身佩的宝剑,只砍向塞鸿的脑袋,塞鸿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息,脑袋和身子先后落进了深坑。
仙客大惊失色:“押衙,这是为何?”
古押衙笑道:“郎君莫要惊慌。古某受郎君恩惠,今日定要报谢!”
仙客道:“可是为何要杀塞鸿?”
古押衙:“知情的人越少,郎君与无双才会更安全!”
仙客:“那采苹……”
古押衙:“也死了!”
仙客嗟叹良久,问道:“古押衙是如何救出无双的?”
古押衙道:“茅山道士配制了一种药丸,服之者立死,但三日又可复生。古某向道士相求,但道士不肯轻授,古某就杀掉道士,夺来药丸。又从郎君手中借来使女采苹,令她假扮中使,混入宫女住处,赐给无双此药,要她自尽。古某又以重金厚赠中使,赎出了无双的尸体。因为此乃弥天大罪,一旦泄漏,纵是天涯海角,也无你我藏身之处。是故古某才要杀掉知情人,以防万一!即便是古某,也不会成为公子的心病!”
仙客忙道:“古押衙何出此言?在下怎会对您生疑心?”
古押衙笑道:“此地非久留之地,三日之后,无双复活,你们速速改变姓名,掩藏踪迹,浪迹他乡,远避灾祸!竹篓中有古某给你们准备的百两黄金,可做你们的盘费。”
仙客听得毛骨悚然,几欲魂飞魄散。就在这时,忽听咔嚓一声,仙客忙转身来看,见古押衙竟然用那把砍掉塞鸿脑袋的宝剑,砍掉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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