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第一个灶台是土活成泥,糊上的。灶台一大一小的口,大的能放一口大锅,小的用来放烧水的壶。
其实没什么起眼的,那个时候家家可能都这样。
我为什么对这个灶台感兴趣呢,因为灶台是属于娘的世界,而娘是我们的世界。即便父亲在家,所有的孩子也跟没看见他一样,围着娘与灶台站着。
娘忙着,我们也跟着忙,小时候是忙着捣乱,娘只是笑,从不厉声呵斥。长大的哥姐能帮上忙了,娘也是说去玩吧。
后来,搬到了镇上。这是父亲的决定,想着为了我们考学,父亲的见识还是远些。可是我们也不领情,依然不到他跟前去,让他一个人枯坐着。
搬了家,有了新的灶台,这回是红砖的,边上还砌了水泥。母亲还是在灶台边转,很少到沙发上去坐。父亲倒是常坐着。母亲不坐,我们写完作业也去外面站着围着。
渐渐地我们都出外求学,离开了,灶台边只有渐渐老去的母亲。
日复一日地等着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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