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木)
遇见酒馆
沈墨和我坐在了很多年前经常坐的位置。
遇见,自从我某次路过瞥到它的名字,这里就成了我和沈墨的根据地。而就在刚才,沈墨追上我的车,带我再次来了这里。
这里一切都没有变,门前的梧桐树下面还挂着酒馆古色古香的招牌。我坐在那看着酒馆里一如往昔的陈设,想起那时候每个周末都会拉着沈墨过来。有时候就我们两个人,点些啤酒和零食畅想未来的我们。有时候会招呼一帮同学,推杯换盏祭奠我们的年少轻狂。
那个时候……我看看坐在我对面的沈墨,心里一阵烦躁。
曾经,我也憧憬过我们的未来。“沈墨,你现在应该在飞机上而不是这里”
“阿诺,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我看着他,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该从何聊起。
“服务员,来一打啤酒!”不知道说什么就喝酒吧。我闷着给自己倒酒,喝光,再倒,再喝。
“阿诺,别喝了。”
沈墨用手盖住我的杯子,声音依旧带着软糯和微不可闻的颤抖。
“嗯。”我沉默了一会,憋出一个字,说完狠狠揉揉自己的头发,
“阿诺”沈墨突然轻笑,“每次烦躁的时候,你都会揉头发。”
“沈墨,你够了解我!你要真了解我就给我消失,滚蛋!”他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阿诺~”很明显,他并不准备滚蛋,“最起码,给我一个机会解释。”
“沈墨,我坐在着不是为了要你一个解释,分手那天我没问你,今天更不想。”
沈墨盯着我看了好久,也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仰头喝光。一场久别重逢的相遇,就在他极力想解释而我极力的拒绝中诡异的结束。
第二天,我走出公司看见沈墨就站在门口,一恍惚好像回到了大学里做实习生的时候,那时候的我每天都会加班工作到很晚,而沈墨每天都会在我公司楼下等我下班。
每当我下楼看见他对着我温暖的笑,我都很心情很好的敲诈他一顿好吃的宵夜。可现在自己已经在工作的公司里立住脚,却再也没有人会在楼下等我一起去吃好吃的了,所以后来我渐渐养成了晚上不吃饭的习惯,美名曰“为美减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的?”
“我打电话问了老王。”
“你行,倒也不怕她骂街。”我轻笑一声。老王,我的大学舍友兼闺蜜,当初我和沈墨分手,她差点提着刀去找沈墨算账。就这样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倒也难为了沈墨还能从老王嘴里问出我工作的地方。
“我听她骂了半个小时,最后找不着骂我的词了,就告诉我了。”
看着沈墨老实好欺负的样子,我转移话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晚饭啊。”
天知道我要是料到所谓的吃饭是要自己去超市买菜的话,我一定会义正言辞的拒绝。当我傻啊,这不是变相的想去我家吗?沈墨他变鸡贼了!再不是以前那样傻了吧唧没心眼的沈墨了!我一步一个后悔地进了家门,坐着沙发上挺尸,“你随便啊,我不会做饭。”说完耸耸肩,一副你爱咋咋地我巴不得你赶紧走的样子。
但沈墨似乎并不吃我这套,一桌丰盛的饭菜分分钟出锅,看得我差点去洗眼睛。可看着那些菜,一阵浓浓的失落袭上心头,也是,你现在能有多了解他,分开那么久都没联系了,他要生个娃能都打酱油了,会做饭又算什么。
“阿诺,刚刚做饭的时候发现你的冰箱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明天我去买点水果蔬菜给你填满,这样就不用每天下班都去超市了。”沈墨吃着饭对我说。
“大哥,什么叫没有东西,满冰箱的丝袜面膜看不见啊,装不进水果蔬菜了。”我不看他的脸,闷头吃着横横地说。
“阿诺,这些年,你一个人辛苦了。”
“是挺辛苦,单身狗这么久坐地铁也没谁给我这种弱势群体让座的。”
我捣了捣碗里的饭,突然没有一点胃口,烦躁的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说完起身离开饭桌。
“阿诺,你一定要永远这样岔开话题吗?!”沈墨终于被我滚刀肉的样子磨得有些恼火,语气少有的变得强硬。
不问,因为我懂。我背对着他立了好久,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坐了下去,语气里带着妥协和无奈地说:“沈墨,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真的,不需要把所有话都说的那么透。”我看着他的脸,分手之后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就像要把他的脸看穿一样。
“你要分手,我没问原因。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不想接受,所以不想得到你的证实。”
“阿诺……”
“不,你别说话,听我说完。”
我摆摆手打断了他,然后用已经非常颤抖的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其实我多想,你是因为爱上其他人了,这样,至少能有个人让我骂骂发泄一下。”
“或者,你是因为得了绝症为了不拖累我想和我分手,这样,至少我会感动。”说完我轻轻的嗤笑了自己一声,
“多狗血的脑洞,可是再狗血,我都不希望你对我说,阿诺,我配不上你。”
沈墨的身子突然一抖,显然他没有料到这个一直粗枝大叶的女人,心里始终都是明白的。
“多为我着想的理由,那我该感谢你的为我着想吗?可是你是甩了我的人啊。那我应该怪你痛恨你吗?可你是为了我好啊。呵~沈墨,你告诉我,这样的理由,你,让我怎么反应!怎么接受!”
“阿诺,是的。你在我眼中是全世界最明亮的女孩,可我这样一个穷学生什么都承诺不了你,我想你更好。”
“更好……”我轻轻地重复了他的话,微微苦笑。
“恩,是更好了,你给不了我面包,我就用丝袜面膜塞满冰箱,挺好。”
“阿诺,别这样苦自己,我现在有能力了,我可以给你幸福了,阿诺,这些年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给你好的生活。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好不好?”沈墨边说边紧紧的抓住了我冰冷的双手。
我突然有些陌生的看着他,摇摇头,“我不否认,我爱你,我还爱你。我感谢那些年,你让我知道了爱情是什么样的。但是沈墨,这些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以前自己不愿意去想的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抽回了被他紧握的双手。
“我不愿意再和你在一起了。沈墨,即使你现在认为有能力给我幸福又能怎样呢?世事无常,我不确定未来哪天面对挫折时,你又会深情的对我说,‘阿诺,我们分手吧,我给不了你最好的,而你值得最好的。’这样的鬼话。”看着沈墨原本坚定深情的眼神一丝松动,我笑了笑,
“如果这样,我宁愿永远自己一个人拼,一个人扛。“
很长的一段时间,沈墨都没有再说话,眼光直愣愣的盯着冷掉很久的饭菜。突然,他掏出手机鼓捣了一阵,手机里发出了一声不大但很奇怪的声音,他快速的按住了手机的发声孔,眼睛里突然爆出了眼泪。
我看见他的举动,忍了一晚上的眼泪也唰了流了下来,那些我们之间的一幕一幕快速而清晰的从我的脑子里划过。边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瞬间浸湿了眼前桌布。
“同学,”
好久以后,我终于平复了情绪,扯着沙哑的声音说,
“我们不会被同一个恶搞视频再次捉弄。爱情,也不会给放弃过她的人第二次机会。”
爱情,懦弱一次,就是一生。PS:不好意思哦各位,子木拖延症太严重了,才把续篇更新好,感谢各位亲们的抬爱和等待哦!未来子木会给大家带来更多更用心的作品哒,爱你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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