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采取到外地独游的方式来打发假期。她游行至武汉黄陂,在登木兰山时,她遇到了一个男人。女人承认,她从一开始便被男人吸引住了。其时,乏累的女人坐在石阶上,一边用卷边帽扇风一边随口背诵起《木兰辞》:“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而还在低声背诵的女人却被身后的男人打断了:“背得真好!”
女人回头,不恼,却随口回道:“谢谢,这是读书时的必背篇章。”
“严重理解,我小时候也一样,另外我还深入研究过这首诗——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花木兰要到东、南、西、北四个集市买东西,而不在一个地方一次性买完呢?”
“哦……这我倒没想过。”
“嗨,爱逛街是女生的天性嘛!”
女人忍不住捂嘴笑了,遂转身盘腿坐着,快速而认真地看着男人——男人的脸漫不经心地露着笑容,那恰恰是一张长在她的审美上的脸。女人立刻又躲闪着男人的目光,却在他胸前的单反相机的镜头上看到了自己娇羞的影子……
这样的邂逅不可谓不浪漫(起码在当事人看来如此),但正如所有的爱情一样,再绚烂的开始,终将走向庸常的境地。随后的许多个时日,男女结伴同游,该发生的也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他们相携着度过一段美好的假期。
假期余额疏忽不足,临别当前,犹豫许久的女人问起男人:“对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你常待的城市在天南,而我常待的城市在地北,我们……我们彼此是否要为这场邂逅互相交代交代?”
男人赶紧吻向女人的唇,然后捧着女人的脸说道:“嘘……我们不必向对方交代什么,更不愿去想以后如何;这是一场美好的邂逅,但正如林黛玉若所说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何必在这轻松的时空下想那沉重的东西呢?你只须记得——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假期,我们游山游水游过对方的心——这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吗?”
“我知道,我是说……”
“嘘……如果我们没有遇到彼此,我们的假期不可能会那么令人难忘,这是邂逅的美;只是你发现没有,假期的“假”字是个多音字……如果你不明白,那我会感到遗憾的。”
女人没有让男人感到遗憾,女人不傻,她明白,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她像吃了苍蝇一般,在恶心中回程了。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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