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的青春,花季的年纪,花季的笑脸,暖暖地像是一片片被阳光洒下的向日葵,柔柔的如一只只闪动着翅膀的蝴蝶。可是偶尔恋爱的雨季来临,遮住了向日葵的方向,沾湿了那双灵动的翅膀,青春的心便如缠上了细细密密的藤蔓,沉入了海底,连雨水也惹上淡淡的哀思。
她是我的铁瓷儿,从小玩到大,我俩算是一起上树摘过桃,下水摸过鱼,一起逃过课,一起被狗追,打过闹过。也算是风风雨雨大风大浪过来的人,人们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身后站着一默默无闻的女人,而我想说一个二缺的身后往往站着一个坚实的铁瓷儿。
要说每一个好朋友之间的感情都是建立在互相嫌弃的基础上的,或许这是我俩的写照。从小学开始我俩就在互掐,她嫌弃我脑袋笨,我嫌她缺心眼。一直最讨厌数学的我,就算一加一也得拿着小棒数好久才敢确定,不知道小冬那时候她妈妈给她喝的啥牛奶?真变态!凡是数学的题目得心应手,手到擒来,很是招数学老师的喜欢。我常常想不会老师是她失散多年的妈吧?人家是基因好哇!我这根本就是输到了遗传上啊!所以数学不好那肯定不是我的错。
但是随后我便知道了一个事实—数学不好就是我的错。那时数学老师特别喜欢放学的时候奔到教室写题,看着黑板上满满的数学题,我心中暗暗叫苦: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我大哭特哭也挽救不了下午要留下来啃题的命运。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个人,一个总是陪着我们到最后才走的人,她是我们的数学课代表—小冬。看着她我顿时像是发现了天上的明星一般,总感觉她是我的救星。可这马上又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女人的第六感有时也会抛锚。她不是救星,她是缺心眼呀!
班上每次总有一些同学因为数学题不会做而被留下来,我便是光荣的一员。而负责监督我们的人便是小冬,她那时候好像特别针对我一般。总是悄悄的把答案给其他的同学抄,当我很是期待的看着她的时候,她轻蔑的一笑而过,恨得我牙痒痒。
有一天我照常被留在最后了,班上只有我和小冬,天色也变晚了,我正咬着笔头,在本上画圈圈。时不时抬眼看一下旁边的小冬,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真是那个恨呀!我更加相信数学老师肯定是她妈——有其母必有其女嘛!看来她没有让我抄作业的打算了,顿时像泄了的皮球一样,破罐子破摔好了,看谁能熬过谁。
后来她因为收作业到很晚,我因为写作业到很晚,一起回家的次数就变得多了,夕阳西下的大道上总有那么两个明黄的身影摇摇晃晃回家去,直到夜幕低垂。最后我总是笑着问她:“你那时候为什么讨厌我?”她撇撇嘴:“不知道,好像是因为别人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罢了。”真是缺心眼的家伙,我听后傻傻的笑,不知道是笑她傻,还是笑我傻……
小冬一直暗恋着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虽然我俩已经熟到烂,后来在我的严刑拷问下才知道桃公。这个人,当时我很震惊,没想到我的好朋友竟被一个男生夺去了心神,说实在的这让我很是吃醋。那个桃公又是真正的桃花滚滚,哪是个靠谱的人。俗话说得好树大了难免招风,他的行为也引起许多男生暗暗叫骂:“真像是一群苍蝇看见了一块腐肉!”不过这又成了我没事拿来戏弄她的筹码。
迷迷糊糊我伴随着小冬的那份暗恋一起陪她走进了高中,没想到真是缘分,我们和桃公又成了同学,我当时幸灾乐祸的给小冬说:“真是猿粪啦……”。小冬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低着头卷着衣角。我真是破天荒的怔住了,从小到大我俩打过吵过骂过,还有一次我把她从几米高的菜地推下去了,也没有见她恼羞成怒的脸红过,这次竟然为男生红了脸。 这时候我猛地想起秀才的一句话:“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男儿不钟情。”不过小冬的早恋只是昙花一现,小学那会儿桃公貌似有一个女朋友,长得高高的,会发嗲会卖萌,静如处子,动如狡兔。他们俩好上了也是天经地义,可怜小冬的早恋就这样夭折了。
进入高中后桃公也是一分钟也没有闲着很快又招来有鲜花和小琴两只大蝴蝶,小冬又是那种不主动的人,所以渐渐地离了那份单相思,说实话我特别想说她总是缺心眼的没心没肺的活着,所以才早早的夭折了自己的爱情。不过幸好她撤得快,要不然还得捡一残品回去。我常常笑着说:“没事,失去这一棵歪脖树,还有整片森林呢!” 她总是傻傻的笑,不知道是笑我傻还是笑自己傻……每次我俩笑的都流出眼泪了,蹲在地上起不来身了才肯作罢。
很快小冬的桃花就出现了。我们的班长——大山同学。因为每次我们都让他买夹馍,所以号称他为“馍馍王子”。不过这位歪脖树虽只有一棵却相抵一片森林,长得高高大大,肥肥壮壮,尤其从小就长得铺天盖的脸总能够遮去半张黑板,为此我总是听见小冬说:“喂,能不能把头低一点,我看不见黑板上的字了!”大山巍然未动。第二次“喂,大山,头低一点。”小冬显然不耐烦了。大山巍然不动。第三次“大山,头低一点!”小冬显然是怒火滔天,大山依然巍然不动。小冬站起来气急败坏拿起课本砰砰摔在大山的头上。大山终于转过头,气愤地挤出几个字:“好男不跟女斗!”小冬这才慢悠悠冷哼地坐下:“哼!就是欠抽。”
没想到看戏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体育老师。这下小冬算是踩着地雷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们这个体育老师有一特殊嗜好—重男轻女,若是看见男生,眼睛就会发出绿幽幽的野光,饥饿的像一匹狼。这也和她早年离异有很大的关系吧!所以但凡看见男生就迫不及待的散发出母性的光辉。我们班的大山就是深受她的照顾,那真是视如己出。
这次看见大山被打心里那个疼呀,我想小冬这次少不了被体罚。出人意料的是她把小环叫出去整整盘问了两节课,临走的时候透过窗户轻蔑的看着小冬,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好一阵,然后甩甩头发就飘走了。
事后我们才知道,她误以为小冬和大山是情侣关系,觉得他们那是打情骂俏的样子。小环发蒙的看着她说:“怎么可能?他俩不是。”她还是半信半疑的点着头:“有这么单纯吗?”“绝对比纯牛奶还纯,老师!”小环真的要哭了。后来她又把大山叫道办公室里絮叨了半天才就此作罢。我时常拿这事取笑小冬:“原来你这小妮子看上大山了,可惜是朵烂桃花啊!”她瞪着我言语道:“我看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有一句话是没有最二,只有更二。我和小冬就是这样的,干事都是缺根筋,自己的事都干不好,还喜欢收拾别人的烂摊子。最近秀才盯得有点紧,可是苦了一对鸳鸯。本来就是隔班相望,现在还得防着秀才的火眼金睛。俗活说:距离产生美,可是这两人是距离产生了,美没有了。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弄得好不热闹,惹得我们班上的这位情哥郁郁寡欢,天天奋笔疾书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冬和这位情哥关系也算是很铁的那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成了情感调解专家,一到上课的时间就换位置到情歌身边苦口婆心地劝解,又到隔壁班上安慰。那些天小冬的身影总在两个班上飘来飘去,可真是忙坏了,殊不知那几天连我都冷落了。
有一天班上传言说:“小冬和情哥在一起了。”我当时脑子一阵轰响,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就急急忙忙去求证,小冬红着一张煮熟的虾脸正经的告诉我:“朋友夫不可欺!这是原则。”我告诉她是不是应该和情哥保持距离,她一拍胸口大声喊道:“我脚歪不怕鞋正。”周围一群人直挺挺的看着我俩,我匆匆瞥了眼提醒道:“脚正不怕鞋歪”。
虽然他俩的流言一直都有,但是我知道小冬就是这性子,重义气,倒像是男生们的知心大姐一样,为他们排忧解难,即使没有一件事做的完美。我也这样,和她一起当感情分析员,可是只要经我俩手的案例,只有失败,没有成功,这对我俩打击甚大,自此以后我俩决定再也不调解别人的感情了。
高考过后,小冬没有考上高中留下来补习了,在这一年里她忙着复习,而我自是寂寞的过了大一。
而今我俩的距离是1620公里,我总在想我们的距离真的好远好远,或许有一天远到忘记了彼此的脸,远到提起彼此的名字都感觉有些遥远,远到谈到以前的事心里都没有波澜。天空没有留下飞鸟的痕迹,但是它已经飞过,就如我俩的故事一样,被时光的齿轮磨平,却又实实的存在过。现在的我身边依然有一个空缺给她留着,就像我心里总有她的一席之地一样,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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