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实话说,我感到的多是天时人事日相催。并在读这一句时,仿佛白发都跟着飞在了头上。而阳生春来,又实在的让我觉得它隐藏的深晦。因为眼前满满的是愈深重的冬景。
临近一年的尾声,将近岁末之时,有时走在街上,看到人家在晒大鱼,那一种阳光之下,确有让我感到就要过年的样子。年关愈近,游子归乡。我的心愈发的慌张,若拿惶恐不可终日来形容,也不算夸张。“年”在召唤着远方的人回家,而我却感到是要赶我出走。
草木叶落枯黄,也确实的瘦了。河柳的影子淡了。衙前河水一带清浅,河道露出两边黄白的沙渚。时常在河边徘徊的白鹭的身影近日也没有见到了。大地显得空荡寂寥,一副等待苏醒的样子。在家大半年来,休养生息的结果是瘦了五六斤,颜色干枯,白发滋生。如清晨的霜华,一日一日在增添它的厚重。
在街头最容易见到的,是农妇阿伯的卖菜。有的挑着箩担,无非青菜萝卜,芋头芥菜,还有一些自制的干菜,比如缸豆丝,茄丝。或者一小袋五谷米(薏米),直接摆在路边地上;有的推着两轮手把小车,沿街叫卖,“卖红薯粉,红薯粉丝”。有的跟上时代潮流,录了语音,用播放器一遍一遍的叫卖,“卖手工挂面,新鲜的鸭蛋,锅巴。”再有就是烤红薯的,在县医院门口飘着红薯的香味。烤具有是一只大铁皮圆桶的,也有新制作的一个有若干小洞的“小房子”。在廊桥与老农贸市场交叉路口,总有卖米糖的小担,拎着箩卖炒栗子的妇女。在南圆法治公园,还见到有卖小货的,比如针头线脑,夹头发的小夹子,过去用在裤腰上可伸缩的“松紧”,小刀,剃须刀片等等一应小件。这种卖小货的,早先少儿时是挑着担摇着鼓下乡叫卖才有的。现在的出现,也真是一景了。
这些都是不起眼的买卖。然而,却贴近平常老百姓的生活,特别有乡村小镇的味道,人情的风俗,让人感到一种可爱。不至于让人全然的被世俗金钱所淹没。仿佛这些不起眼的小买卖,才是一个个渡口的口岸,可以在泅渡中伸出头喘息的时候来看一看的风景。
而路边现做杂糖的开始出现,也透着年关将至的信息。这种杂糖,分别用芝麻、花生、爆米与熬成的糖浆拌制而成,待凝固后切成一片片,便是芝麻糖,花生糖,米糖。这在过年时节是必买的。各样都要称一点,杂七杂八的吃食装在一只大编织袋里,就是到办年货的节奏了。那时还没到过年,总会背着家人去偷摸两块来吃。
年关确实近了。不知道现在在外地打工的人还有多少?往年腊月里,老汽车站还没有搬走,那每天中,总能见到拖拉着行李箱的青年男女,穿着新鲜,带着城市的时髦气息,在街头站口的来来去去。总让人感到一种亲切,还有一种流荡的辛苦。
随着年龄大了,打工乏了,累了。真的像是跑不动了。如落叶一样,在叫着你去找自己的归宿。
在夕阳斜照的傍晚,走在滨河路上,又总能听到对岸桥廊下传来的黄梅调,隔着河随风飘来,有一种愁思上到心头。啊,“赏心乐事谁家院,良辰美景奈何天”,这样的轻歌软曲,我实在的是无心去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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