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看着这个熟睡的男人,再看看手中的菜刀,她想就这么直接的砍下去。
这个男人叫霍齐,满脸的油光配合着鼾声,就像叫嚣着,“你来呀,你砍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雨后没多久蝉也停歇了,淅淅沥沥的雨和着凉爽的风,是舒睡的时间。破烂不堪的房间,本来是她和这个男人的闺房,以前他们在这里打工很劳累,但心情是愉悦的,可以为家乡的两老和小孩带来不少的收入。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太荒唐,可笑至极。
阮青已经离开她的男人两年的时间,现在这个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住在一起,而且和她住的地方相隔不到五十米,在一个大院里。这种讽刺和滑稽,她已经受够了,她知道小孩不能知道这件事情,她还在家乡读书,今年的这个暑期就要毕业了,也是他成年的时候,不再需要父母的学费和生活费,是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了。
男人在床上翻了个身,背朝阮青,睡的还是那么安稳。阮青知道今天是那个小三夜班的日子,今天晚上还会下雨,自己的行动在雷声和雨声的配合下不会露出马脚。她抹了额头上莫名的冷汗,心里特别的冷静,将要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件家务活,这件事情的经过在她脑海里已经盘算过很多遍,也考虑过很多可能存在的破绽。
她轻微的挪了一小步,想看看他还睡得那么安稳吗。怕脸上的汗滴滴到他身上之前再次用衣角擦拭了一次。
拿起刀瞄准了他男人的脖子,对了对位子,然后举过头顶,这么径直的砍下去。瞬间艳红的血液喷射出来,她不知道砍在他脖子的主动脉上,自己也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男人旋即抽搐挣扎起来,想要抓住她,但他的恐惧更甚,因为他看着老婆的眼神,她那么笃定,一丝情感也没有。他挣扎地想移到墙角,但身体的反应僵直得不那么灵活。阮青木纳的看着他,她真的没有接下来的准备,他捂着不断喷射血液的脖子,已经染红了整个床,他的喘气声很大,但是没有叫出声来,是因为被她的恐怖震慑到了,还是觉得迟早有这么一天。
阮青已经开始慌了,她赤脚走上床,她怕他叫出来,拿着菜刀逼上床去。一刀,一刀,再一刀慌乱的砍向这个男人,这个叫霍齐的男人。她感觉这一刀刀的砍下去很畅快,很泄愤,就像砍筒骨一样的没情感。
霍齐倒在血泊中,因为失血慢慢失去知觉,开始减缓了抽搐。阮青看着他,心里升腾起一丝恐惧,她知道这恐惧就那么一丁点,理智还占上风。她随便找了一件夏天的衣服,擦拭掉脸上的血迹,褪去衣服,换上在这个房间还仅存的一件秋装,虽然这个房间满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衣服,她已然没有半点怨恨了。
窗外的凉风吹进来,她感觉脸上有点紧崩,和腥味。嘤嘤的雷声,淅沥的雨水,这么短暂的冲刷了夏季的烦躁。
阮青走到自己的住处,一个房间,家徒四壁。一张别人丢弃的床,她拿回来时,用扫帚简单掸去灰尘就铺上了棉絮和凉席。那个夜晚他把她赶出家门,丢弃到这间杂物间,只有一股潮湿的味道。现在那个小三已经和自己的老公在自己眼皮底下住了两年,她有反抗,咒骂,但敌不过。为了这个男人给小孩读书的赡养费,她这么忍气吞声的坚持了两年,在服装厂上班,一天工作12小时,她存钱,准备着,时刻准备着。
阮青笑了笑,拿上毛巾在院外的水池边洗着身子。回房间,把菜刀包好放到破烂的布箱子中,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箱子就是一切。
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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