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童年,全世界的人都是相同的。但因每个人童年的时代、社会背景、生活环境和个人遭遇千差万别,所以各自的童年都涂抹着的不同的色彩、响彻着不同的回声。
难忘儿时的烤红薯我曾有过童年,与同时代同阶层的伙伴们一路走来,虽没有什么壮丽神奇的创举,却也留在记忆中一些苦水浸泡的快乐。比如曾在田间参与偷烧红薯吃,就是其一。
难忘儿时的烤红薯所谓偷,即私下里拿走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我们那时的行为是:伙偷、伙吃、伙作蹂儿,临时团伙作案。团伙偷烧红薯吃,是在土地改革后的第一个年头。我们一伙儿孩子最大的14岁,最小的9岁,一块儿拾柴、拣粪、拾谷穗、挛红薯、割草、拔豆茬,浅水坑里摸鱼、上树掏鸟蛋,人数也不固定,最多七八个,少时两三个,都在一块混混。
难忘儿时的烤红薯这一伙儿孩子的头儿,叫新军,唯一年龄最大的一个,那一次偷烧红薯,就是由他统一指挥、亲手操办的。他安排谁谁去扒地主家的红薯(土改后,“地主”也成了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但戴着地主分子的帽子,是阶级敌人,扒他地里的红薯,活该。)谁谁去攫玉米天穗(唯一干柴、易燃、灰多),然后他选一处迎风的斜坡,清基、开穴、砌窑顶、引火烧窑(最关键的工序)、埋薯、焖窑、分熟红薯,一整套的工艺流程,有条不紊,步骤分明,全由他操作。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场面,既神奇、又稀罕,还很激动,眼巴巴地瞅着那待开封的烧红薯窑。有的同伙等心急了,直吵吵:熟了不?吃吧。新军往封窑土上吐唾沫,“吃啦”刚起泡,他有把握地说再等一会儿,大块的没熟透哩。那熟透红薯的香味儿,隔着焦土散发出来,在那个农民刚刚翻身的年代,馋得我只淌哈拉拉。
难忘儿时的烤红薯终于开窑分食了,滚烫滚烫的薯块儿,来不及拍拍吹吹,带着灰土一口咬进嘴里,烫的舌头打布甩也舍不得吐掉,那个甜、那个美呀,至今觉得余香在口。大伙儿吃了个肚皮滚圆,嘴唇上连泥带土,脑门子上直流汗珠子,用抓熟红薯的脏手一抹拉,一个满脸花,你看我、我瞅你,笑成一团,十分开心耶。——当然喽,这种勾当不能光搞,万一叫大人们知道了,轻者吃几声训斥,重者腚蛋上挨巴掌……
难忘儿时的烤红薯后来,童年伙伴们,都渐渐长大走向了社会,再也找不回那段值得回味的时光。
难忘儿时的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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