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身在何处|绕指柔情今何在
素语流年(11)
前情提要：长情刀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年玉楼，而年玉楼却惨招毒手，四面楚歌，最后被素素救走，同时齐十安，流沙，苏小楼拦下了杀手。林语回到酒肆，把墨竹玉簪转赠给了素素。而潇湘馆里的歌姬又会是谁……
01
初晓，晨光熹微，山风飒飒，马儿停在了山泉边，素素就把年玉楼扶下来，让他躺在泉边的榕树下，自己解了囊袋去山泉里舀水。
那榕树枝叶繁茂，根茎横生，硌得年玉楼生疼，素素回来时便听见他闷哼出声，便索性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要不要喝水？”素素把囊袋凑近年玉楼。
那一掌虎虎生风，不留任何情面劈在身上，年玉楼动弹一下，只觉得肌肉，经脉都撕裂得厉害。
“你喂我？”
素素也不推辞，便一手扶着年玉楼的肩，把水缓缓倒进年玉楼的口中。
“咳咳，不是通常……咳咳，姑娘家都会说‘要喝自己喝！’么？”
“是么？”素素把水拿开，“这么不舒服就别说话为好。”
“现在在哪？”年玉楼看着素素认真地喂水模样，心下竟有了一丝奇妙的感觉。
“山泉边。”
“画本子都说，疗伤休息都该在破庙。”年玉楼看着素素的表情，后者微微惊讶，然后笑起来。
“让年公子失望了，现实并没有这么多破庙，而且，即使有，我也不会进去。”
“为什么？”年玉楼看着素素转头把囊袋放在一边，发髻上的墨竹簪子就印入他的眼帘。
他是喜竹之人。
“破庙多恐怖……”素素倒也直言不讳，“你伤势严重，话却如此多，我看这伤也奈何不了你，要不，你躺在这里，过不多久，我猜潇洒就会来找你。不如，我先行离开？”
“咳咳咳，不，我是当真难受得很。”年玉楼闭上眼睛，眉头深锁。
而这话，确是真心话。素素本就只是说说而已，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现在看年玉楼静下来，伸手一抚额头，竟是滚烫。
眼看着日头渐渐上升，她也担心那些黑衣人会依路寻来，她只当作那些人都是来杀他的，便扶起年玉楼，“我带你去个地方。”
幸好素素习武，年玉楼尚有一丝清明，不然凭着素素，想把年玉楼扶上马也真是困难。
两人便疾驰而去，而素素去的地方正是郭云深的酒肆。现在她能想到可以救年玉楼的只有自己的师父。
02
年玉楼烧得厉害，浑身滚烫，整个人几乎伏在了马背上。待素素的马进入马厩，还未停蹄，年玉楼已经支持不住，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屋内，郭云深解开年玉楼的外衣，胸口赫然一个紫红色的手掌印。
“素素，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与你师娘。”
酒肆里客人往来，小二虽是忙碌却脚下生风，井井有条。
“素素姑娘，那适才是谁？”小二郭福凑过来低声问素素。
“一个公子。”
“姑娘，这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个公子啊……”
“他救过我。”素素的心思明显不在聊天上。
“哦哦，原来是他，这就对了。”郭福拿了桂花酒快步走向窗边的一桌，回头看着心思神游的素素，笑着摇了摇头。
郭云深给年玉楼服下了清神丹，并用内力锁住了他的七筋八脉，以防毒素扩散。
“红凌，把他扶起来。”一柱香的功夫，郭云深以自己的内力逼出了七分毒来，“幸而这小子内力不错，不然这一掌一定要了他的命。这剩下三分毒就要看他自己了。”
“老爷可知是谁下的手？”红凌绞了毛巾，递给郭云深。
“看这掌劲，像极了一个人……”
正说着，有人推门而来，“归海掌么？渺渺归海掌，汹汹欲排山！”来人正是齐十安。
可是，归海山庄秦观潮，不是已不在人世？
03
这边，流沙和苏小楼跟丢了人——年玉楼被人救走，他的随童也一筹莫展，而那三个蒙面黑衣人也藏匿起来，二人只好就近找了一个酒家稍作休息。
苏小楼暗自神伤而辗转反侧，他并没有怀疑年玉楼，因为他看到过持刀之人，身形与年玉楼并不相似。他也未想过流沙会怀疑年玉楼，他只是为着那夜年玉楼的姗姗来迟而导致他和师父秦观潮孤军奋战而怀恨在心，也为着他所深深喜欢的秦小鱼之死而悲伤。
同样难眠的还有流沙。年玉楼会被谁救走？又去了哪里。而竹叶除了指向年玉楼，难道还指向其他人，比如——比如归海山庄的主人秦观潮？！这样想来，流沙的脊背阵阵发凉。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切似乎就解释得通了，年玉楼必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在那夜之前去找救兵，却不想一切都来不及了。秦观潮要杀掉年玉楼，使秘密永远封住。可是，是什么原因呢，会使一个堂堂庄主杀妻女，又对徒弟赶尽杀绝。
流沙想着便起身去找苏小楼理理思绪，不想小楼并未在房里。
流沙是在茶楼里找到了苏小楼，而此时的苏小楼正紧紧盯着台上抱着琵琶，轻吟浅唱的姑娘。
那姑娘像极了秦小鱼。
“不，她不是秦小鱼，小鱼不会唱歌……”苏小楼看着流沙，却自言自语。
流沙没有回答，他不知道秦小鱼或者其他什么人，他只知道那夜他回来后看到林语留下了字条和白玉箫，他安慰自己说林语只是有急事而已，却也为着她不能等自己回来再离开而生气和伤心。
如今他看着苏小楼，如同看着自己。
而几乎同一时刻，城郊的荒野里发现了几具死状极为凄惨的尸体。
04
年玉楼终于悠悠醒转，素素恰好拿药进来。
“我在哪里？”
“你醒了？在郭家酒肆呢。”素素放下药，进前摸了摸年玉楼的额头，“不烫了。我去告诉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年玉楼坐起来。
“郭云深。”
年玉楼看着推门出去的素素，轻轻说道，“你竟是郭大侠的徒儿。”
没一会儿，素素领着人进来，正是郭云深和齐十安。
“年公子该是晓得伤你之人是谁？”郭云深给年玉楼把了把脉，对齐十安点了点头。
“我不知。”
“归海山庄庄主秦观潮生前以‘归海掌’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你是他徒弟竟不晓得。”齐十安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探究地看着年玉楼。
“师父他已经去世了……”
“哦，不想说也是可以。”郭云深站起身来，“那么，年公子既已经好转，就可以离开了。”
年玉楼也不说什么，披上外衣，对两位抱了抱拳，“谢二位大侠相救之恩，他日必当相报！”
05
“素素——唉——”林语站在酒肆门口，喊了一声。
郭福看着牵着马匹出去的姑娘，先前二位姑娘还在嘻嘻哈哈乐个不停，那公子一出来，素姑娘便追了出去。
“我送你。”素素骑到年玉楼身边。
“为什么不是留下我？”年玉楼浅笑着看着马上的素素。
素素也不回答，只是伸着手，年玉楼一握便上了马。
“去哪儿？”
“哪儿都好——”
“好好说话！”
“呃，去竹屋。”
剑声萧萧，江湖世事飘
情难解，义难消
心在天涯思虑远
知晓
女儿娇娇，英雄身何方
爱难言，梦难圆
情牵彼此心安处
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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