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用第一人称写故事,请各位读者别对号入座,故事里的事,说是也是不是也是,真与假只是红尘一份情,只要你能读懂其中的真情,那说明我也可以成为一个能写故事的作者。
——题记
生命中的另一种情与爱情无关我叫晓凤,70后,出生在长江以北的某个小城,那里山之清满山翠绿,水之秀清晰透明。
小城的街道上长满高大的香樟树,郁郁葱葱,抬眼望去,会看到丝丝金细线从树叶的缝隙穿下来。
我就读的中学叫阳城一中,离家有十来公里,早出晚归交通不便,为了便于读书,我选择了住校,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会骑上自行车呼啸地穿过街道,踏着清风回家。
1988年的我读高一,十六岁,正是青春绽开的花季,那个时候读书也不紧张,也无需成天泡在题海中。
稍有空闲我就会跑到学校图书馆,去借各类书籍看,于是那颗从小对文学就爱好的种子,到了高中竟然长成了一棵小树。
学校有很多棵高大的梧桐,每逢春季,梧桐花疯狂灿烂成淡紫色的海洋,抱着书本从哪里经过,会有花朵落在肩上头发上衣服上,整个人会香起来。
梧桐树下是学校的报栏,学校里会把优秀学生的作文以及学校订阅的报纸放在报栏里,报栏上格写着“学习园地”四个大字。
每次晚饭后到晚自习的时间有一个小时,一般情况下我会一个人拿上英语书,在报栏前面浏览一会儿,然后穿过校园来到操场边的白杨树下,借着黄昏的余光背英语单词。
报拦内《青年报》副刊上,我看到了一篇描写乡村的散文,文字优美迷人,所写的山水老牛水井,分明就是我的家乡,让人身临其境,一下子我记住了他的名字――凡夫俗子。
出于对文字的喜欢,我写了一封信到青年报社,收信人是凡夫俗子,记得当年信封右下角,我写了寄信人名字叫――喜欢文字的学生。
记得当时我洋洋洒洒写了三页信纸,具体内容不记得,就是那种对文字痴迷的纯真少女情怀,但充满诗情和灵气。
信寄出去了,我也没期待凡夫俗子的回信,心里想着,全国这么多爱好文学的人,定有很多人写信于他,他不会看到我一个学生的信,即使看了也不一定回信。
因为那时的我喜欢给电台,报刊杂志投过稿写过信,如同石沉大海,渺无音讯,所以对此封信寄出也没有报多大希望收到回信。
专心读书的我,也就忘了此事。两个星期后,班主任老师递给我一封信,还说着,晓凤同学,有报社给你写信了。(信封地址是报社的名字)
下课时,同学们呼啦一下子围到我座位边,在我那个交通不便,信息不广的小城里,对于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学生来说,上海是一个遥远且具有梦幻的城市,令人向往的地方。
我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张上海外滩的明信片。信是凡夫俗子邮寄的。
我没有想到就是这封信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让我和他成了生命中一辈子的朋友。
教室的窗外是夕阳西下最美的天空,太阳慢慢坠落,有黑色的大鸟,在天边飞过,一直飞进那片燃烧的晚霞里。
面对霞光我认认真真给他回复了一封信,因为对青葱的我来说,这封信是联系外界美丽的金钥匙。
最可贵的是每封信,他会认认真真的作答回复,他在信中称我为小凤同学,鼓励我努力学习,将来考个心仪的大学。
那时候我称他为老师,信中他会给我讲他家乡美丽的潘阳湖,讲明朝皇帝朱元璋和陈尤亮当年在潘阳湖上的战争,讲潘阳湖上千年的甲鱼咬着朱元璋断裂的船帆,江上东风大起,朱元璋顺水顺风的躲过了陈尤亮的追兵。朱元璋看到甲鱼救了自已,随口说了句“好一个元将军”。
后来朱元璋当上的皇帝,潘阳湖一带的百姓称甲鱼再也不叫老鳖了。改称老元鱼,也没人捕杀甲鱼了。
我看得入迷,从小喜欢听民间传说的我,感觉他就是个故事大王。
当然信中他总是谆谆教导我用心学习、专心听课,争取考上大学。
慢慢熟悉后,才知道他姓杜,江西人,出生在六十年代的江西革命老区小山村,毕业于上海某高校文学系。
现生活工作在上海,任某报责任编辑。他三十多岁,已有妻女,文章常见于市内或国内各大报刊,但是周围理解他的人不多,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从乡下来到大城市里的他,我仿佛看到小说《人生》中的高加林,卑微低调的生活着,孤独的他每天苦读诗词、小说,以文字寄托他远在异乡寂寞的心灵。(他的妻子在另一座城市工作)
我高考失利,只因数学考的不好,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我不再复读,进纺织厂上班去了,就消失不见。
他呢,终于凭借着手中的那支笔,又去了一家报社做记者,高兴地同时,心中觉得空空的,因为没有了我的来信,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半年后,他忍不住试着往我的老家发了几封信,但一直没有收到我的回信。
因为我去了另外的一个城市,经历了几个月磕磕绊绊的碰撞后,还是觉得知识能改变命运。
于是又选择重新回到了校园。经过一年努力学习的我,顺利地被江西南昌一所大学录取。
巧合的是,我读的大学城市,是他家乡的省城。
后来有好心的同学把他发给我的信转给了我,我才有了他的新地址。
他终于收到了我的回信,他知道我成了一名大学生时,很高兴,说能重新联系上就是缘分。
世界上总有许多事情是不可预料的,如果不是他试着发往我老家的那封信,恐怕我们再也没有联系的机会,一转身也就成了生命中的过客。
然而红尘中的许多缘分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大学的学习让我如鱼得水的畅游,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自由奔放的个性,使我变得异常活跃,我已不再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的少女了。
对他的称呼我也不再一本正经地喊老师,而是改称老杜,顽皮时还叫声大哥。
我喜欢读书,且喜欢读那些江湖风云和历史传记的书,尤其喜欢读关于唐朝历史的变迁,在我心中最崇拜唐太宗李世民和清朝的乾隆皇帝,也许他们呼风唤雨的范,出口成诗的才情吸引了我。
我常在信中写些读后感,他常给我邮寄一些我喜欢的历史人物传记和散文,我每次收到书心里如开了花一样快乐!
我们就这样书信往来,我和他仍然是一个未曾见面的笔友,也许我们的交往,应该是那种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的所谓第四种情感吧。
四年的大学时光充满着欢乐与梦想,我面临毕业,正在实习,基本无多少事情可干,于是他真诚邀请我到上海玩,还贴心地邮寄了路费,我毫不犹豫答应了。
我本性贪玩,从小向往上海,借此正好圆我之梦。
当列车到达上海站时,他已等候多时,虽未曾见过面,但我走出车站检票口时,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而我见到了她,没有丝毫惊讶,没有丝毫陌生,就像是一对熟悉多年的老朋友,一切都是那样的顺乎自然,犹如久别重逢。
见到他,我感觉从未有的亲切和温暖,我也感觉到他那种深情的目光。
我调侃地对他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爱之蓝图,我喜爱的人似电影《庐山恋》里那个男主角,浓眉大眼、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而你眼睛太小,温文儒雅,个子也不达标,你别担心我会爱上你,因为你的爱得给你的家人。
他笑了,他笑得没了眼晴似的,也许他欣赏我的就是这点直爽。
北方的女孩也许天生就这样直言直语,不比南方女孩温柔似水。
出了上海火车站,我们乘上了21路无轨电车,我双眼放飞在车窗外,只见高楼林立,一条条街道纵横交错,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他把我带到了他报社招待所。
我带上了学校介绍信,填写了住宿信息。
随后几天他带我游览了上海大观园,外滩、豫园、南京路,又去了周庄和古城苏州。
上海的高楼大厦,江南的楼台亭阁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我陶醉在江南融融的春色里。行走在江南小桥流水的诗情画意中。
我感觉他有点像乾隆皇帝下江南,一路上给我讲解江南的故事。
为了表达这份友情,在一家饰品店,我买了一串风铃送给了他,风吹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似我银铃般的笑声!
贪玩几天的我,得回学校呈交毕业论文,那一天我又踏上了回校的列车,上车后,我泪流满面,我其实很想在车站拥抱下他,以表示八年来他对我的关心和学习的鼓励。
可是我没有勇气,也不想让别人误会,因为在我心中他永远是那位敬爱的邻家大哥。
他挥手的刹那,也鼻子发酸,他知道他这样做没有一丝目的,仅仅是为了表达一个认识八年,而只见过一面的知心朋友的一点心意,以后远隔万水千山,也许见面的机会也没有了。
但是这次不寻常的江南之旅已深深留在了我俩的记忆中。
后来他在信中说,他把风铃一直挂在他的窗前,听到那清脆的铃声,就会想起我们那透明如水的纯真情谊。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乡小城当了一名中学语文老师。 结婚生子,但我们仍然有书信往来,谈论的仍是文学,也有生活中小事。
对于我们的友谊他从没有隐瞒过他的妻子,一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嫂子。后来的我,因为生活工作锁事,既照顾家庭又养育孩子,我和他的书信也渐渐少了,但每月一封信还是写的。
后来网络的普及,常看见他在博客上的帖子和文章,网络又成了我们互动的平台,其间,他出了好几本散文集。
我们就这样在岁月的长河中,友谊的小船一直航行着,平平淡淡,无利无欲,无风无月,有的只是阳光!
远在上海的他和远在小城的我,自从那次见过面后,再无相见,但我们都成了彼此的红尘知己。
曾经网上流行过一段鸡汤之文,说是人生中与某个人走过两年的友谊是朋友,走过五年的是知己,走过十年应是亲人。
而我们走过了人生三十年的芳华岁月,这样的友谊已刻在生命里。
今年是我们相识三十年的时间,他从青年走到了老年,我从青葱的小丫头走成了中年阿姨。
为了表达这份友谊,他为我们的友谊写下一篇诗作:
三十年 岁月沧桑
我们曾经拥有的美好
一直在生命中延续
三十年 时光飞逝
我们曾经拥有的友情
一直在岁月中历久弥新
有一种真情叫美丽
有一种真情叫纯真
有一种爱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有一种情 只可品味不可拥有
生命中的另一种美丽与爱情无关
因为文字,我们成了几十年朋友,平平淡淡,无关风月,无关利益,有的只是一颗相似的灵魂,一份对文学的敬畏之心!
齐悦社群更文弟3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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