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地灵圣君吹响了琴箫,一曲《凤舞九天》。
那时候,天后(太阴幽萤的公主)就是看到了凤族丹穴山高山瀑布之上那个抚琴的少年,一见钟情,爱上了他。那个少年便是穹宇,他那年一万岁,随父神伏羲去丹穴山布道。闲暇之余,弹奏古琴。
“后来呢?”冰寒神情清雅,似乎回到了从前的她。
琴声停住,他抬眼看她。虽然是天帝的身躯,可眼光格外清明透彻。与天帝的老谋深算的浑浊目光很是不同。
再一次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倒了一杯酒给冰寒。
“后来,父神为了取得太阴幽萤族的支持,决定联姻。当然也问过我的意见,当年的她……不似今日这般心肠狠毒,只是个单纯的女孩,我那日虽远远地看着她,也是喜欢的。”
“天后……是你的初恋?”冰寒心头一惊。
“算是吧。”穹虹如实相告。
“可是怎么是穹虹娶了太阴幽萤公主,他们成了天帝天后?”冰寒有些出神,这远古的神明也曾年轻过。
“在我大婚的前一天,哥哥将催眠的符咒烧了成灰,混在我最爱喝的太雕酒里,说是大哥的心意全在里面了,我怎能想到他那样歹毒……他平时左手习我的字,在我酒醉倒后写下一封绝情信,说宁愿永世遁入深谷幽潭,也不娶太阴幽萤公主!”
“你未免太单纯了吧?!人间为了帝王之位兄弟相残的事情还少吗?你怎能不防备穹虹呢?”冰寒问。
“冰寒,你不知道,在远古无论是神还是人都是非常单纯的,我兄长……他是个特例。”
“可你历过八万四千劫数啊?!”
“那些劫数都是道法上的劫数,不是工于心计,而我生性洒脱,其实并不适合统领三界。”
“等我醒来,穹虹已经与幽萤公主成了夫妻,若再告诉公主,与她大婚的不是那个在高山流水之上弹琴的少年。这太阴幽萤是上古神族,直接从太阴之气演化而来的神族,比我们远古神族还要久远,在那个时候她们真的很强大,强大到父神与母神都不敢与她们为敌。武王伐纣后,姜子牙封神,天庭众神力量强大起来,那些上古的神族才开始日渐凋零,此消彼长间是天道规则。”
“不是你的错,伏羲大神为什么要你惩罚你?”冰寒问。
“父神是远古众神之首,他深知我的灵力远胜于兄长,而那时我年轻气盛,怎能容忍这样的欺骗与凌辱?!自然要与穹虹决一死战的。”
“可没有父亲愿意看到两个儿子生死相搏,对吗?”冰寒猜到了。
“对,不仅如此,我们若宣战,太阴幽萤族必然知道真相,也免不了要讨个公道;而刚刚存在不久的人类必然遭遇众神混战,那可是我母神毕生心血才创造出的人类啊。共工与颛顼争战将不周山撞倒,母神也是几乎耗尽灵力,才使得三界太平。父神怎能因我的委屈毁了这一切。”
“可你这近百万年的冤,向何人诉说?!”冰寒是震惊的,以为三界之中,最悲凉的莫过是她自己,没想到远古的神明,伏羲与女娲大神的孩子,竟然百万年冤沉四海!
“最开始的十万年,母神总会来陪我,减轻我的痛苦,教我感受地灵万物的自然之美,后来母神坐化,父神在坐化前将他的半颗内丹交给我,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深的愧疚吧……父神伏羲大帝的力量,足以使天地毁灭,轮回重启!穹虹多次想得到父神的内丹,可是我已经被骗的很惨了,怎可能让他再得手?!”
“可这次,他是怎么得到伏羲大神内丹的?”
这个问题地灵圣君许久都没有回答。
冰寒看着穹宇尴尬的表情,猜度着……
既然天帝骗不了地灵,那么只有威逼胁迫可以让穹宇妥协了,可地灵圣君既无妻儿,也无师兄弟,用什么风威胁他才是有效的呢?他在乎的,自己能算一个吗?冰寒想到这里,脸上有些绯红,他还在乎谁呢?也是女子?天后!这个答案出现在冰寒脑海里时,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感觉到透骨的寒凉比以凡人之躯入北海极寒之地还要冰冷。
地灵圣君看着冰寒眼中充满了阴冷之气,他知道她想明白了,以她的聪明,要隐瞒事实很难。
“你知道了?”他问。
“你爱天后吗?”她反问。
“我不知道,我与她只是那高山流水处的一瞥。她的性情、她的情趣我只是听父神讲述过。”
“嗯,好,很好可你觉得亏欠她是吧?还是觉得终于可以得到她了?”
“冰寒!你!你如此聪明不知道我的心吗?我,确实亏欠于天后,她变成今天的样子,都是因为和穹虹在一起,能够在高水流水之巅一见钟情的女子,是性情中人!她……”
“够了!天帝用她魂飞魄散来威胁你是吗?可你明明知道给了穹虹内丹,我就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为了天后,还是将伏羲大神的半颗内丹给他!让他来杀我?!”冰寒连睫毛都倒竖起来,这是在重楼魂飞魄散后,唯一一个让她有一丝心动的男子,竟然……
“哈哈哈哈哈”冰寒长笑当哭,“我真的愚蠢,仅存的一点善良,竟然相信了你!”
“冰寒,你听我说,穹虹让我喝下含符咒的水,以为我可以像从前一样沉睡几日,可是,我在喝下水之前,就已经召唤了三位星宿来救你,而且一炷香的时间我必然醒来……”
“万一呢?万一你没有及时赶到,我已经死了,不是吗?”冰寒蓝色的眼眸射出寒光,她直瞪着地灵圣君的黑白同仁。
穹宇无言以对,他是知道这个万一的,但是天后他不能不救,天帝心狠手辣说到做到。
“我没有选择。我既不能看着他让萤儿(天后)魂飞魄散,也不能让他杀了你。天后若死了,穹虹还会诬陷是你害死了她,南天门之上,三界皆知你是那样的恨她。”
“我现在更恨她!如果你不用伏羲大帝的内丹将我打得魂飞魄散,我就永远与天后不共戴天!我在南天门上的誓言是承诺天后不死,但依然可以白般千般的折磨她!而你给了我恨她的新理由!”冰寒恨意浓浓。
地灵圣君没有说话,他知道她伤心了,本来就承受了太多折磨与伤痛的她,此刻变得更加暴戾,他也永远失去了她的心。
“如果没有你,我情愿回去做我的地灵圣君,只是……”穹宇没有说完。
“什么意思?你难道要放出天帝,自己回三清山黑白谷吗?哈哈哈哈”冰寒狂笑他的迂腐。“你是在威胁我吗?”
若放出天帝,冰寒与天帝难免继续相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当然不是!我只是对权力没有欲望!”地灵急忙说,“冰寒,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做一个与你共治三界的天帝。”地灵圣君不愿意看到她甚至是穹虹死于彼此之手。一个是心爱的女子,一个是兄长,尽管是撺掇了他的帝位的兄长。
冰寒冷漠的摇了摇头说:“从今起,你做你的天帝,我做我的魔主,天后吗?按照约定她有几世要在魔界渡过,之后你们便可以比翼双飞了,你终于得到了你的妻子!”
地灵圣君也一阵心痛,他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她恨他了。
冰寒一个转身化作黑光而去。
“冰寒,我为天帝,永世都不与你为敌!”穹宇只能这样对着她遁去的方向大声说。
水冰寒一怒之下,前往地狱,地狱之主转轮王赶紧出迎。
见了转轮王前来,魔主冰寒并不客气,受了他的大礼参拜,然后直接坐在大殿的书案之后。
十殿阎罗转轮王偷眼看这位曾经的王妃,今日的魔主。她举手投足间已不再是阴柔之美,清冷之躯。如今的她眼神凌厉,看透本心,举手投足间帝王之相十足。
一时间,转轮王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冰寒看着呆呆地十殿阎罗,说:“本尊只想问问天后轮回几世了?如今她又身在何处?”
“回魔主,天后她仍在凡间为人,已经是第三世了。”
“哦,你不用查‘生死簿’就知道?”
转轮王吓了一跳,以为冰寒要问罪,忙说:“这毕竟是、是南天门您定的法则,小王当然不敢怠慢。”
冰寒一笑:“她前两世都活了多久?”
“回魔主,一次25岁,一次45岁。”
“转轮王,南天门一役后,我与天帝约定地狱正式归魔界管辖,天帝誓言不再插手地狱事务,这一点你知道吗?”
转轮王一听话茬不对,忙说:“小王知罪、知罪。”
“哦,你什么罪,说来听听。”她明知道转轮王说不上来。
“这……这”十殿阎罗心想,“得,这个魔主,比孙猴子还难对付。而且县官不如现管啊,这以后的顶头上司……”随即冷汗直流。
冰寒不怒而威地说:“我提醒你,天后到人间是厉劫数的,是体验人世苍凉的,你把她的寿命写得那么短,是想天后无法懂得人间疾苦吗?以为我与天帝的约定就是个玩笑吗?!”
“啊!小王不敢,不敢啊!”转轮王忙磕头如捣蒜。
“你不敢,你没有不敢,重楼为魔君时,地狱便是墙头草,天庭与魔界哪边实力强大,你就向哪边靠拢!如今地狱已正式成为我魔界属地,你还敢偷梁换柱?!你是怕给天后的苦难太多,日后无法向天帝交代是吧?是也不是?!”
“不是,不是……嗯”转轮王惊恐,水冰寒的确猜透了他的心思。
“嗯?!还说不是?”
“魔主恕罪、恕罪、恕罪,我,我的确怕天后报复。”转轮王又磕头如捣蒜。
“行了,别磕了。圆滑做事,我不反对,但是若想两头买好,你不用等日后,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回魔界,反正还有九殿阎罗,谁都能代理这地狱之主。”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转轮王继续磕头。
“好了,这次就算了。现在就改‘生死簿’,知道该怎么写吗?”
“知道!知道!”
片刻转轮王就改好了,生死簿呈上给冰寒看。
“啪”的一声被砸到转轮王脸上。
“才活七十岁!给我改一百零三岁!还有在七十三岁那年要再嫁人为妾。”
“啊!好。”
“还有魔界四世,前三世都是五十万年!第四世,空着不写,我还没想好!”
“啊?!这?”转轮王心想那就是一百五十万年啊!这远古众神也不过才近百万年,这魔主是存心不让天后回天庭了。
“怎么?你有意见?”
“不不不,魔主英明。”
后有乾隆文字狱《明史案》,牵涉此案的一个文人,在一对老夫妻的家里坐了一会儿,这对夫妻,老头被发配新疆,老太太七十三岁再嫁(1)他人为妾。
回到魔界冰寒召唤了赤霄剑灵,依然与他饮酒,只是不再是深夜,而是在白昼。
赤霄开始并没有说什么,终于有一天忍不住说:“冰寒,你当我是你的男宠吗?”
“当然不是!你是我魔界战将。”
“赤霄虽然愚钝,但是你和我在一起并不开心,对吗?”他问。
“对,因为你不懂我。”她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日日和我在一起?”赤霄皱着眉。
“因为你喜欢我,不是吗?”冰寒回答。
“……”赤霄语塞。
“这三界没有我喜欢的,还不许我和喜欢我的在一起吗?”她反问。
“……”赤霄继续无语。
许久他憋出一句话:“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学。”
“重楼。”冰寒心头一痛。
“是不是地灵圣君那样的?”赤霄又问。
“你也想杀了我吗?”冰寒举起一杯酒,和穹宇在黑白谷中听琴赏月情景掠上心头。
由于天帝与地灵元神互换之事极为机密,只有当事几位知道,所以赤霄剑灵并不知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提他做什么?”
“……”赤霄只是希望她开心。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回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冰寒说。
“冰寒……我怎样才能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冰寒一挥长袖,酒具都不见了,桌子上厚厚两摞书。《易经》、《诗经》、《论语》、《孟子》、《楚辞》、《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孙子兵法》、《战国策》、《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
“读懂这些书”,冰寒站起来,直了直腰,潇洒地说了句话,走了……
留下赤霄剑灵自己站在那发呆。
赤霄倒也认真,半夜还在看《易经》。
“兄弟,算了吧,你我皆是武夫,能看懂这些东西吗?”夏禹轩辕剑神看到赤霄的样子,不仅摇头劝慰。
“大哥!大哥你说这书里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是,可是为什么连在一起变成句子,我怎么都读不懂啊?!”
“兄弟,你放弃吧!”轩辕剑神说。
“那哪儿行啊!她,我读不懂,她。”
“你不懂她,懂不了。她这是让你知难而退!明白吗?兄弟。”
“……我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你怎么就这么拧?一个你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的女子,睡在你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有……我可以保护她!”赤霄的确真诚得可爱,还有些傻气。
“……她有重楼半颗内丹化成的灵力,用你保护?!最多也就是你搭上自己的命而已!你和曼珠沙华一样,都是死心眼!唉!!!我当初要是如你……曼珠沙华也许不会魂飞魄散。”夏禹轩辕剑神已混乱,不知自己这是夸兄弟还是骂他。
果然,赤霄一脸蒙圈。
斗转星移,乾隆年间。天后已是七十三岁的老妇,却再嫁人为妾。那十殿阎罗已经领教了水冰寒的厉害,自然是不敢向天帝禀告的。但不代表忠于天后的老臣视而不见。比如:千里眼。
果然,天帝宣魔界之主入天庭议政。
血梅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众魔也都反对,只有飞狐、天泷默不作声。
“南天门一役,魔界与天庭已势同水火,魔主怎能孤身犯险?”右相李茂坚决反对。
冰寒微微一笑,说:“你们的心意,本尊明白,但魔界表面上依然受天帝管辖,无故是不能不去的。”
“非要去的话,就请七剑灵陪同。”说这话的却是赤霄。
“对”血梅随声附和,这次她真心赞同赤霄。
“对”
“对”
“对”
众魔皆赞成。
待他们停歇下来,冰寒却说:“七星魔衍剑阵是守卫魔界子民的,守卫魔界家园的。南天门一役,我魔界也有不少将士捐躯,身为魔主既然敢杀上天庭,就得有保卫你们妻儿老小的能耐。我不能带七剑,也无需带七剑。”
“这!”
“这怎么可以?”
“魔主要是有事,我魔界不用天兵攻打,也会自乱阵脚!”
众魔又乱做一团。
“飞狐告诉李茂事实真相,其他魔臣不必理会。”冰寒用传音术告诉飞狐。然后站起来,转身遁形消失。
众魔目瞪口呆又无可奈何。
一样的金碧辉煌一样的美轮美奂,可如今再次踏上这九重天,水冰寒的心里百感交集。第一次和重楼前往天帝天后的大殿,冰寒甚至有自卑感。天后那样的天之骄女,众女仙之首,那样的不可一世!
后来,他被紫冥神君设计,在这云霄之上,竟然被污有私生女。何等的尴尬委屈,差一点自毁内丹而亡。
再后来,重楼魂飞魄散,她身心俱裂,一心想为重楼报仇,一心想让重楼回来,便杀上了南天门。
如今,再踏上祥云,见到的却是他。
“你来了?”他坐在书案后,微笑着看她。
水冰寒直接跪下,行君臣叩拜大礼。
他微微皱眉,说:“这里只有我,你又何必……”
“众神在与不在,君臣之礼不可废!”她冷冷地说。
“你还在怨我,人世间已近百年。”
冰寒冷冷一笑:“天帝,百年人世对您、对天界来说算得了什么?!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可我曾经近百万年被困于黑白谷,自然知道苦等的滋味。”
“魔臣惶恐,魔臣不知您在说什么。”冰寒回答。
穹宇明白了,水冰寒是在提醒他这件事不能再说,不能再提,他就是天帝!
“也罢,我且问你,可是你要地狱之主改写‘生死簿’?让天后在人间活一百零三岁,七十三岁还要再嫁人?”
“天帝忘记了吗?这是我们在南天门的约定!君无戏言!”她说。
“冰寒!”穹宇再也忍不住了,刚要发火,但见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下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我做出的选择,让你心寒,让你心痛,可是那都过去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原谅不原谅有什么不同吗?你是天帝,我是魔主,她是天后,早晚要回到你身边,你也是为了她……不顾我的死活,不是吗?如今,你我只是君臣。天帝若是让我来叙旧的,我现在便离去了。”
“不……那后面四世,你让地狱之主怎么写的。”他问。
“究竟还是为她的事,干嘛不直说!后四世她要待在魔界,每一世五十万年,最后一世,时间未定!”
“你!这近百万年,远古神明也不过才近百万年,你这也太过分了吧?”穹宇蹙眉。
“过分?我过分?是谁一而再再而三要拆散我和重楼?!又是谁害死了我的丈夫?!我的逸儿都没有见过父亲?!就因为她是天后,是你的妻子吗?就可以不受惩罚?那么天理何在?公正何在?!”水冰寒眼中含泪,委屈至极。
穹宇伸手想抹去她的泪水,却瞬间被承影剑斩断了三个指头!
“你!”一时疼痛难忍的他,顾不上说话,赶紧运用灵力,很快手指长了出来。
“冰寒,你就这么恨我?”
冰寒并不说话,只是手持承影指向他的咽喉。
穹宇摇了摇头,催动伏羲大神半颗内丹上的灵力,将冰寒困住,她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就这样瞪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说:“还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这样!”
现在你听我说:“你答应我收起承影,我便放开你。”
冰寒无奈地点了点头。
“莹儿她是有错,可我愿意替她承担一切罪过,你能不能放过她?”
“不行!我恨她!”
“你干嘛非得这样剑拔弩张的?你吃醋啦?!”
“你胡说!”
“冰寒……”穹宇想继续劝说她。
可她泪水已经不争气的噗噗落下,他当然说不下去了。
终于忍不住擦拭了她的泪水,轻轻揽她入怀,这一次冰寒没有反抗。像个小女孩一样只是无助的哭泣。
“你……你是远古神明,我打也打不过你……你想怎样都行,你为了救她,不顾我的死活,还要我,要我放过她,太不公平了……你不公平!”霎时间冰寒哭得稀里哗啦的。
穹宇则傻了眼,他见过聪明睿智参透太极的她;见过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她;也见过苍凉悲哀的她;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她。
他开始拍着她的背,可她哭得更厉害了,他变出琼浆玉液,她喝了还哭。就这样她坐在地上哭了一天,晚上穹宇把哭累了的她抱上床。
“累了吗?”
冰寒点点头。
“那就休息一会儿。”他说。
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穹宇瞪着眼睛看着冰寒,心想就这么相信我是正人君子?!看她那红唇、那酥胸。这天帝与魔主共处一夜终是好说不好听,于她的名声……还是自己去偏殿睡好了,否则明晨,这天宫每一个侍女都会津津乐道他们的私情。
转身下床,嗯?她白皙如雪的手臂搭在他身上。定力再好的远古之神,也差点鼻子喷血!他移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又搭在他耳朵上,痒痒地,鬼使神差,他便亲了她一下,然后,然后,穹宇觉得头“嗡”的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1) 纪连海说清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