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孟子的名言,更多人向往。一般来讲,浩然之气好像指阳刚之气。而孟子又是孔儒家学派,固然偏向如此。
钱钟书曾经鼓励落魄遭受打击的朋友说,乘此机会,好好潜养浩然之气。
在此,浩然之气似乎指学问和见识了悟。
然而,最近读木心的《文艺回忆录》,他说,他理解的浩然之气是元气。
一个人的生机,全在于元气。看过木心的经历和生活态度,便可知他的元气保养得很好。
他说:如果你献身艺术,艺术会给你不尽元气,一分诚意,换一份元气。
其实在现今文艺市场活跃,很多人因为艺术或者是文学作品获得大量财富。于是也给我一种错觉,写得扬名立万才好呢。久久寂寂无名便有点失落,或者说烦恼。
为了写作,也牺牲了许多功利,人在热闹里走,心却寂寞中独钓寒江雪。
为的是什么呢?
木心的这句话很及时也接地气,写啊,就算没有经济回报,也会给自己带来元气,一份诚意换一份元气。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神丹妙药呢?
一个散步,一件小事,一个触动都能让人思绪万千。这是天赐的敏感。
写出来,不算好,也是你文学的修养之途,回馈给你元气了,值回票价,还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每有会意,默默存之,徐而写之,乐趣不足外人道也。
木心的牺牲似乎更大一些,他不仅牺牲了功利,出狱后他其实得到重用,很举足轻重的工艺设计师,参与了人民大会堂的设计。但是他挥一挥手,啥也不要了,只身前往国外进行艺术追求,这时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他好像没有年纪的问题,只有艺术追求的诚意。
他还牺牲了爱情,终身未婚。他活到84岁,文学视野开阔深邃,画画技巧师承大师,自己也见识不俗。生活方面,自己裁衣服、布置家居、做菜一把好手。长得也挺拔有型,但他始终清清淡淡的一个人。
他说,得到艺术,真的要牺牲。
他似乎真的为艺术而来,也为艺术献身。杨绛翻译的那首兰德的小诗:
我和谁也不争,
和谁争也不屑,
我爱大自然,其次是艺术,
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我也走了。
木心的一生当做如是概论,当然还有很多细节的风格。他知道自己内心丰富,很自觉地把自己隔离开。
他的修身原则:一、不工作,二、不被人管,三一个人。
谁能评价是对还是错呢?反正他这样选择,他过得舒畅,大部分实现了他内心的追求。
一个人就一条路走到黑,舍我其谁,要有木心这种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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