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之间

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20-03-02 00:35 被阅读0次

    颜市有小云栖寺,我记得题字的还是翁先生,粉金的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里是宁波小云峰禅寺,因为名称的相近,多了份亲近感。

    正月十五,这日子是要吃汤圆的,偏巧的是,我在宁波,在汤圆的产地。裹着几丝细雨,街头的店面开的少,问了两家小饭店里都没有汤圆,我所说的元宵开车到宁波吃汤圆就成了句空话。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吃汤圆,特别是芝麻馅的,吃甜食我的胃会泛酸,在节日里吃几个汤圆也只是象征性地安慰,所以我很快放弃了继续寻找的努力,在第三家没汤圆的小饭店里,点上一份蒜苔炒大肠,适合我的重口味。

    此时,母亲小恙的消息传来,多少让我分了点心,担忧,愿她早日恢复。

    霞浦出口,大榭,这个地方有印象,2005年吧?我一个人开车到大榭岛,沿岛开了一圈,这边的海不像海,岛也不像岛,隔着黄色浑浊的海,望不见近处的普陀山。

    心里早变得匆忙,明日去镇海,然后回颜市。

    白梅,或红梅,开在江南,对了,途中,看到了一大片血红的梅林,美的诡异。

    某年正月十五夜,我在汤圆原产地,没吃到汤圆。

    套用一个在维纳斯影楼工作时听来的术语,皂片,我的皂片,江南越雪路附近的一株梅花盛开,红与白,娴熟地混肴。

    我不应该喜欢花,就像院子里结的桃子一样,我很难找到一只完美的自然生长桃子,也很难找到一朵毫无瑕疵的花朵,而我,喜欢完美,喜欢极致,哪怕是神话故事里一根飞翔的羽毛。

    喜欢花开,转折间也实在说不明白,很突然,就包容了它们的缺憾,然后不可自拨。

    非要说不一样,那是我的强迫症,再怎么喜欢,我也不采摘花朵,包括小到米粒大小的野花。

    你还住在我咽喉之间,吞不下去,咳不出来。在江南的湿地,或许只隔着这块并不算太宽的海,素末谋面,各自安生。

    还有另外一个记忆,那时还没有金塘大桥,我一个人步行在镇海稍显冷清的街头,也许叫沿江东路,也许不是,有女子在和路过的男人搭讪,玩一把?玩什么?50,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真的?50不贵啊!男人却沒应承,决绝着摇手离开。我凑上前去:这样吧,我出50,你做下导游,带我到招宝山转一圈,行不?

    我拿着张新买的地图,对照着上面的地址,那名女子哀绝地睃了我一眼,看到了语言不通的妖怪似的,她没有说话。

    我的50元没花出去,最终我一个人玩了招宝山,收门票的,5元还是10元,忘了,但山上的炮台遗迹我有点印象。

    来回转着圈,一不小心就跌入回忆的坑,是否在暗示我年华渐逝里不再的青春?镇海的清晨大雨连绵,淋的我失去了在城市里转一圈找碗汤圆吃的勇气,照理还来得及,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五的汤圆十六吃,毕竟,镇海也属于宁波。

    除了汤圆,还有母亲突发的病,不知是什么情况?我一直对医院不信任,可能是见多了不负责任的医生,做天和尚撞天钟,拿着高工资混着小日子,还想着得各种好处,这种人太多了,与古时的悬壶济世相去甚远,以致湮沒了很多的好医者。

    所以身体有不适我从来就不想去看医生,靠捱过去,母亲是前天夜里小腹疼痛,昨天上午去医院,诊断结果是急性阑尾炎,需马上手术切除,母亲不肯开刀,我人在宁波,电话里陈说利害,劝母亲听医生的。母亲执拗,不知是怕疼还是怕花钱,总之是不肯开刀,也就作了罢。

    挂了一整天水,晚上母亲小腹又复疼痛,拉了无数次稀,凌晨时我才知晓,母亲说是怕烦着人家,没接护理铃,我心头就有火起,压制着不表现到语气中,催着她赶紧叫医生。

    早上重新做B超,首先否定了急性阑尾炎,估计是急性肠胃炎,是估计!入院快24小时了,疼也疼了,药水也挂了,愣是没确诊啥病,唯一庆幸是母亲的坚持,才免受一刀之苦,我在想,那因误诊而吃的一刀若成了,我们是否永远也不知道其中的真相?想来,进医院白挨刀了还不知道的人不会太少。

    医者,人家的性命捏在你手上,拜托认真点负责点,也望早日确诊我母亲的病情,对症下药。

    母亲你受苦了。

    一株试验品,盛开,将季节揉得温软了一些,冬季,也随着花开不甘地退出舞台,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气温26度,很久没体会这种温度是什么感觉,也不知该穿什么衣服才合适?

    连着两夜没在床上睡觉,骨节里又少舒服了,依旧要忙碌,赴各种规则的约,人情、亲情,一样也不能少,时间变的捉襟见肘,那么,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掰开来,凑合着,搪塞。

    乘阳光尚好,许过我的春色隐约在眼前,赶紧点,或许花已开好,在前方等着我,母亲的小恙,也会在春光里快快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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