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母亲说说话

陪着母亲说说话

前些天，父亲突然不辞而别静悄悄地走了，家里就犹倾倒了一堵墙，作为长子的我毅然的挺了起来。

在父亲临走的前一段时间，他来老家治疗病症之闲暇时，就转弯抹角的告诉过我，他说，将来有一天他突然不在的时候，让我要经常的过去和母亲聊聊，问一问看看有什么事情没有，只要是能常过去与母亲聊聊，她就会不孤独、不会得癔症病，要不，她自己会很孤独的。本来以为父亲说的是些笑谈，想不到竟然在七个月后变成了现实。

母亲是很坚强的一个人。

深夜里母亲就给我打电话，她说：“孩子啊，你大（地方语：父亲）已经走了，你赶快来把他请回家吧！”。当我把把父亲抱着从床上向外面的汽车上挪动时，母亲她竟然还在耳边安慰着父亲，她说：“孩子他大，今天咱们该回家了，你这次纵然是不愿意走也行不通了，今天孩儿们来请你回家了，你就是不走也待跟着他们走了，回家吧！”父亲被抬上车后，母亲仍是站在车窗前，她向着我说：“孩子啊，让我再看你大一眼吧！他大啊，你先回去，我就坐下一趟车走，你有孩儿们陪着不会孤独的，你回去吧！”

无比坚强的母亲是中午时分乘坐着第二趟汽车回到村里的。我到街上去接她老人家，想劝她先回避回避。母亲坚强的对我说：“傻孩子，让我再看看你大一眼吧，我会挺住的，你放心吧！”母亲不让任何人搀扶，她一步一摆的晚会前面走着、走着，走到了家门口，走进了院子里，走进了屋。她来到了父亲的面前，看到了父亲人就是安静的躺在那里，她扶着棺床，她看看这、问问哪，一边还替父亲掖着辈子一边还在唠叨着，她说：“中，中，中，挺好，办的挺好，一切都是你大的意思啊……我看到了他高兴啦，我高兴啊……”

父亲临离开的那天中午，母亲还要来看看父亲，她坚强地说：“他大啊，你放心，孩子们都好，我也好，你一路要走好啊……”

父亲安然离开的下午，母亲就来到我的院子里，来整理他们的东西了，她说：“孩子啊，你老爹的东西你能穿就穿，那会有自己的亲老爹害自己的亲儿子的，不要怕，有母亲在着，咱不害怕他……”

父亲离开的第二天早上，母亲就对我说：“孩子啊，你是不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和你老爹啊！”我安慰她老人家说：“妈，他走了，咱就甭管他了！”母亲异常的冷静，她说：“说句实在的话，你想听吗？”我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瘦弱钢铁般的母亲，向他说：“妈，你甭说了，我都知道的。”可她却不听我的话，她说：“早年我没有看护好你奶奶，还有你那小妹，今天竟然还没有照顾好你老爹。我那天要不是太瞌睡了，我哪会责怪他哩！我那天就是只说了一句，不想让他在睡觉是发出一点响声，他竟然不吭不响地自己走了……我要是让他再多说句话，那该是多好啊！也许他还不会走的那样早……”

第三天，我到母亲居住的院子里去看望她老人家，她尽管还有些颓唐，可精神表现的格外顽强，她说：“孩子，你知道否？你那个老爹有四块心病呐！”我哪能不知道父亲的新兵呢，父亲当时不知道向我诉说多少遍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母亲而在一旁对我说着……

第四天，我去看望母亲，她有点神秘和高兴地向我说：“我昨晚上梦到你老爹了，你梦到了没有？”其实，在那天夜里我四五次梦到了父亲，一直到天明都没有能入睡。她问我：“你梦到了你老爹些啥？就他一个人吗？”“不，是一家一大口人的”我斩钉截铁地汇报着。母亲拭了拭泪水，她说：“我也梦到了他，他是在带领着全家人跑，跑着，他一边还在高喊‘快跑，快跑，孩子他妈，大火……’他一面还在扑打着火苗，我看见火苗都烧到他身上了啊……孩子啊，你那老爹是被火吓破了胆子哩！……”

第五天的时候，我再去看望母亲，她硬朗地对我说：“孩子啊，你是老大，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子，我的事情你就甭再操心了，我没什么，到是你可要挺得住，你要是被累垮了，咱们家更是房倒屋塌了！”

……

从母亲哪里归来，我都是抬头挺胸阔步向前，尽管说我鼻子发酸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