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夜静悄悄的,黑暗中罗依专注的听着蚊子 嗡嗡嗡嗡 的声音,有时近点有时又远点,她想它来咬她,它却不来……罗依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窗外还是那么黑呢,天怎么还不亮呢?
罗依是一个人回的娘家,3天前她和老公勇子吵架了。她不懂收入不低的勇子为什么跟她计较区区400块钱。不就是多给了自己妈妈400块保费吗?他至于说她是骗子,还动手打她吗?
罗依想开灯找到那只讨厌的蚊子,可她也深知蚊子在这堆满杂物的房间里太好藏匿了,等到你刚关上灯躺好,它又飞出来继续唱歌。想想还是算了,再熬一熬天就亮了。
罗依娘家住的是一栋独栋的2层小楼,楼上楼下各2个房间,没出嫁前她们姐弟3个都是有自己独立的房间的。她出嫁不到1年弟弟就准备结婚了,装修时把她原来的房间装成了儿童房。这次她回来,妈妈说孩子的新房间不能让别人先住,不然将来对孩子不好,便让她自己把楼梯下放杂物的储物间收拾一下,暂时住几天。
蚊子好像没唱歌了,罗依也不去管它了。她现在只希望天快点亮,勇子快点来接她回家。他们县城的小房子墙壁崭新雪白,自己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蚊子可无处藏身。
罗依是知道妈妈很早就给她买了保险的,具体是什么险妈妈却没告诉她。她也确实不知道妈妈3年前就没给她交保费了,所以妈妈那天跟自己说让她去找婆家要2100块钱把保费补上的时候她是想拒绝的。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妈妈又说不要说2100,免得你婆婆只给2000,你就说2500块吧。罗依想着妈妈的话也有道理,给自己买的保险也是妈妈给自己投资了,要不然怎么找到勇子这么好的老公呢。2500块对勇子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
罗依感觉右脸麻麻痒痒的,可是她的手却拂上了左脸,勇子打的不重,早就没感觉的,可她又觉得火辣辣的痛。
妈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勇子已经睡着了,她接电话也没打算避着他。错就错在他问勇子要钱时,勇子问了她3遍具体是多少,她都说的2500。她真不知道勇子其实早就醒了,她和妈妈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再说她真觉得400块不是多大的事。勇子至于为400块对她动手吗?她嫁过去1年了,勇子多疼她啊。说她以前在工厂太辛苦了,先不要上班好好在家享几年福再看要不要工作,就算她一辈子不上班,他也让他吃香的喝辣的……平日家务也是婆婆在做,家中日常开支也是公婆在出,勇子每月的工资都存着定期,存折上还有她罗依的名字呢。她错就错在不该每月的零花钱都借给弟弟,也没见他还过一次,不然这2500块自己就可以给妈妈了,勇子也不会生气。
右脸还是麻麻的痒着,罗依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拍上去,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脸。她感觉指尖粘粘的,应该是把蚊子拍死了。
她想,还是睡会吧,天亮了,她就自己回去,勇子天天晚上都要她给挠背才睡得着呢,这几天她不在身边,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
早上她正在洗手,昨晚的蚊子血干在手上,擦了半天都擦不掉。妈妈在厅堂叫她去做早餐,她一边在毛巾上擦手一边说:我就不吃了,还要回去给勇子做早饭呢。跟弟弟说他借我的钱都直接还给你吧,我回去会把我的保险受益人改成勇子的。等到中秋我和勇子再回来看您和爸!
罗依出门就看到了拎着礼物的勇子,罗依拉着勇子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罗依说,你这糙把子手打人怎么一点都不疼呢,还是我自己把自己打醒了。
勇子拿毛巾包好鸡蛋滚上罗依的右脸说,你这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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