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无聊,过来陪我。”
一条信息,让我放下手头上的事,赶往酒店。
途经便利店,我买了盒杜蕾斯,塞到口袋里。
她打开房门,冷气涌出,渗透着一股着酸酸的异味。
我进门,关门,扣上链条。
她递来一碗面。
“吃掉!”
“酸菜牛肉?”
“好难吃。乖,吃吧。”
“这么久没见,你该不会只是叫我来吃面吧?”
“不吃不能进来。”
门后,一条小走廊,直通卧室。
我被她挡在小走廊里。
“我吃,”我接过碗和叉,嘴上念叨,“总是这样,喜欢的自己留着,不喜欢就给我。”
“你是男人,别唧唧歪歪。”
我吃了一口,是我喜欢的味道。
“不错。”
“重口味!”
“真的不错!”
我说话时,嘴角吊着一条面。
“切。”
她靠着小走廊和卧室交界的墙角,看向电视节目,眼神却是游离的。
小走廊旁是卫浴间,我进去,放下厕板,坐在上面吃。
“干嘛去厕所?”她问。
“捧着很累。”我喝一口面汤,进入主题,“怎么突然叫我来?”
她不说话,我只闻电视节目的声音,于是又问一次。
“本来跟男朋友来的,”她说,“刚才吵架,他生气走了。”
我借面汤,响亮地打了个嗝。
“你就发挥一下备胎的作用吧。”
“喂!怎么说我也是你前任。”
“是前前前任。”
“拍散拖的不算。”
“算。”
“撇除拍散拖,我就是前任。”我不依不饶。
“好吧,前任。”她该是不想再争辩。
“你想找我发泄?”我素来直接。
良久,她又才回应,还支支吾吾。
“不怕跟你说,和你分手之后,我再没有跟其他男人做过。”
“And then。”我不信。
“在你之后,我跟几个男人在一起过。但我当他们是‘过客’,完全不打算投入的那种,都没到那个地步,就分手了。”
面块吃完,我捞沉底的面碎。
“但这次的有点不同,说不出为什么,他很吸引我,又能捕捉到我的想法。我觉得很安心,想跟他发展得长久一点。”
“哦,你是想跟他做。”我随口说。
“男人就是肤浅!”她吼了一句。
我没回应,吃完面,把剩余的汤倒入厕坑,扔掉碗叉,再撒泡尿。
“我想,我不能再封闭自己。跟他做,想来感觉也适合。”她说。
“但你临阵退缩了。”
我一边看着面汤与尿液混为一体,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是啊,是我退缩了,我说,想再考虑一下,就把他给气跑了。”
“你就是这样,整天反反复复,谁都受不了。”我拉上裤链,冲了水。
“都是你不好。”她居然责怪我。
“你性格是这样,关我什么事?”我莫名其妙。
“不是指这个。”她说。
我洗手,步出卫浴间。
“那指什么?”
她已坐在床边。
我把书桌下的椅子拉出来,反过来坐下,与她面对面。
她躲避我的目光和接近,踢掉鞋子,盘膝坐到床上。
“都是你不好,”她继续说,“谁叫你当初肯答应当备胎。”
“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当时,她设想,以后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我们俩再在一起,甚至结婚。
在分开期间,各顾各的,不打扰对方的生活。
“其实,我只是想让大家分开一段时间罢了,根本没想过真的能找到合适的人,你以为那么好找吗?”
“我最近就遇到两个不错的女生。”我蛮不在乎地说。
“别提你那些风流事。”她打断我说话。
“我很纯洁的,只是交朋友。”我嬉皮笑脸地说。
“正如你说的,我发觉原来还真有机会,就像这次。”她依然很正经地说,“但机会来了,却又觉得很难踏出那一步,付出就更难了。”
“你尽兴就好,我不介意。”我说。
“没考虑你的感受。”她说,“如果最后跟他合不来,付出了也是白费。我又怕适应了他,回不了头,到时必须在你和他之间作抉择,该怎么办?我一定会烦死的。所以说,你不是备胎不就好了?”
她伸展懒腰,往后倒下。
她躺在床上,我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游移起来,在她那伴随呼吸起伏的小丘上。
“你想抛弃我这个备胎?”我问。
“别说抛弃这么严重,有你在,总觉得还有退路,就是这种感觉。”她凝视着天花板,“虽然我不想谈了五年,就顺理成章地结婚,但也不想跟别人再跑五年了,累死。”
“这么说,想和我复合咯?”我挑眉眨眼。
“这个嘛,再考虑一下,以后答复你吧。”她却冷淡回应。
“以后是什么时候?”我问。
“以后就是以后。”她说。
“什么时候?”我追问。
“真不想跟你说话!”她很不耐烦。
“我们分开都快两年了吧,够久了,该考虑考虑。”玩笑开够,这回我可是语重心长地说。
“我刚刚才想试着跟别人认真一下,不要捣乱。”她狠狠地盯着我说。
“什么叫‘试着’。做人要有计划,不能够整天浑浑噩噩。”
我说完,站起,躺倒在她身边。
“你想干嘛,”她身子一挺,坐起来,“最烦你这样,什么都讲计划,轻轻松松不好吗!”
“就是因为没计划,你才这么烦恼。有时候真不懂你。”
不经不觉,我拿出以前教训的口吻,虽然语气平和,但足以让我勾起回忆。
“又训我,女人不是那么好懂的。”
“反复无常。”我双手交叉,枕着后脑。
“这就是你的计划?”她突然鄙视地转头瞪着我。
“什么?”我诧异。
她拿起一盒杜蕾斯。
我伸手摸裤袋,果然空了,估计是躺下时掉出。
“难道你没计划?”我脸不改色,又恢复嬉笑的脸容说。
“完全没有。”她淡淡地说。
“是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去搂她的腰。
她没有拒绝,冷冷地看着我。
我摸到一把软软的肉。
“你胖了。”
“哼!”
“好了,”我说,“我们别总是为无聊的事争辩。”
说完,我撑起腰杆,打算亲一个。
“滚,又酸又臭。”
她立马用手掌封杀我的嘴。
“是你让我吃面的。”
“去刷牙。”她推开我。
“大小姐,明明都进入状态了。”我哀怨。
“去!快去!”她又推搡一下,我离开床。
“有没有搞错,”我一边抱怨,一边又返回卫浴间,“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算了,不用刷了。”她突然说。
“就是嘛。”我回头。
“走吧,今晚别呆在这,全身都是酸酸的味道!”她接着说。
我霎時愣住,凝固在冷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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