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腹股沟疝气手术伤口已经慢慢愈合,父亲的精神也渐渐好起来。
吃饭好睡觉好精神好的父亲可以到处走动了,能到处走动的父亲,便在小区外边的诊所去找医生输液。
在父亲的心里,一直固执地认为:看病就要输液,看大病就要久输液。但这次住院只输了一天液。父亲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的父亲就是出院了也心不甘情不愿,一定要再去输点液体心里才踏实。
但小区外的诊所不敢或者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给父亲输液。父亲见这家不行,就去那家。等我知道父亲去哀求诊所给他输液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我见父亲如此固执,对生命如此顽强地珍惜,有些无可奈何,更莫名其妙地悲伤。
每个人都有权利保护自己的利益,特别是对生命的珍重。
越年迈越担心自己的健康,本是人之常情。因为任何人都对美好生活有无尚向往,何况父亲在一生饱尝生活艰辛之后,终于可以过上从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美好生活,苦熬了无数年的父亲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我数天前就挂好了省医院的号,并且告知父亲时间了的,看父亲这么急不可待,知他是忧心如焚,着急到争分夺秒,只得再强调了一次去省医院的就诊时间,再无言语。
父亲和我相处这段时间,我大概知道父亲的性格,也了解父亲的这样那样的想法。对父亲无以复加地爱他自己,我虽然认为太过份,有时甚至讨厌起来,但父亲孤苦伶仃,不自己爱自己,又有谁像他那样爱自己?再孝顺的儿女,都不可能亦步亦趋地了解老人心里的丝丝毫毫。能自己担心自己,也算是给儿女减轻一些负担吧。
我把父亲带到省医院,和前次做手术的杨主任探讨了父亲的病症和身体情况,杨主任决定马上给父亲做手术。
正好有一张空病床,杨主任格外照顾,让我去办了入院手续。父亲正式第二次入住省医院。
住进第一次住院的病房,只是床位由30号变成29号。
父亲居然高兴得像入住了新房。
也许,父亲终于可以不再担心,虽然省医院曾经带给他过不按他意愿输液打针开药的“伤痛”,但父亲终于明白“这省城的大医院,到底比乡坝头的小医院好得多”。
我请杨主任“照顾”下父亲的情绪,尽可能地多给父亲输几天液体,杨主任答应在不影响治疗方案的情况下,酌情处理。
一个人的悲伤可以影响一群人的情绪,一个人的不安可以让一个家庭感到惶恐。父亲的病让整个家庭的人牵挂,大家都有压力。特别是我,夙夜忧心,夜夜失眠。只要父亲能快点好起来,大家都可以得到解脱。
我知道,父亲再次入院,就是把本就要结束了的对他、对我的折磨,重新再来一遍,如同把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但我能逃避吗?!
安顿好父亲,我独自一人回家去收拾住院用品,准备再来一次油煎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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