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年底过春节,六月准备买票回老家,却接到了母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原因是让六月去要账,欠账人是顺义北小营的那个包工头,六月母亲之前借了几万块钱到现在还没有要回来。六月母亲在电话里说燕飞在催自己的那一万五千块钱,燕飞当时之所以会借这钱出去是六月母亲一手担保的,这几年只还了五千,还有一万没还,更不提什么利息。六月母亲的意思是让六月和燕飞一起去顺义北小营去要账,燕飞家里有车。
六月知道自己回老家的事情不可能太顺利,只好买了一张年三十的火车票,然后去了表姐燕飞家,六月看着眼前的表姐还是那么漂亮,不过可能是由于生活太好,这两年身体微微发福,不像原来那般苗条,剪着一头短发看上去精神抖擞,画着精致的妆容和得体的穿着,怎么看都是个贵妇模样。燕飞的儿子如今有十六七岁,站在那里比燕飞还高,燕飞的婆婆这几年患上了糖尿病,甚至开始出现了一系列的糖尿病并发症,如今家里的大小事物都需要燕飞上上下下的打点,每天操持着婆家的里里外外。
燕飞见到六月过来很亲热,也没有提起以前那些个不开心的事情,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就去了。不过燕飞这次去显然是有准备的,知道光靠嘴皮子不管用,车里带了个人一起去的。这人四十多岁,燕飞一路都叫着强哥,强哥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明显以前是混社会的,路上说笑的时候看着是个和善的,还很幽默。可真到了地方要账的时候六月才看出这人有多凶恶,摆出一副仗势欺人的架势,面部的五官扭曲又狰狞,手里还转着把锋利的刀子。
一开始自然是没有这样的,那个欠钱的包工头只说自己没钱,有钱早还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被燕飞拿话给逼到墙角后才说道:“手里确实是没钱,我现在也是给别人在打工,要不我把你们带去,你要能把钱要过来便算是我还帐了。”说着就把六月和燕飞给带了过去。
到了之后几个人先是坐在屋里喝茶,包工头说明了来意,对方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言语里还对包工头多有不屑,这明显是对包工头在他家干活这事并不待见,不过是有他也行没他也罢,偏包工头把自己给端的高高的,说着自己当年有多厉害,即使是现在落魄了也是个有关系有门路的,不知帮了对方多少忙……
半个小时过去,燕飞看着情况不是办法,就示意强哥出面,强哥就开始摆起自己的阵仗,手里拿着刀来回的晃着,言语不敬的说着浑话,然后一脸不耐的把刀子往桌子上一扎,一条腿往桌子上一放,同方向的胳膊再斜斜一搭。屋里的几个人沉默着,半天这包工头才冒出一句话,说自己眼下确实日子不好过,手头紧。
强哥是来要账的,哪管你说什么,拿起桌上那把刀,粗声粗气的就走到包工头跟前,只把刀子往对方脖子上按,嘴里说着:“这刀子好酒没放过血了”。那另外一个小老板原是不想给钱的,但见了这阵仗也怕自己屋里出人命,到时候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更别提什么钱了,没办法,只好痛痛快快的给了一万块钱。如此,燕飞算是把自己的钱给要了回去,然后问着六月要不要一起走。六月母亲之前可是交代让六月也要账的,这没有要回一分钱怎么走,就让表姐先回了。
燕飞走了后,就剩六月一个文弱的女孩子,谁会买她的账,六月也没办法,左右只能跟着包工头。包工头按照辈分六月管他叫一声三哥,这三哥过年没有回家的打算,自己和媳妇在附近租了一处房子,就把六月给带了到屋里去,只说着六月别客气,就把这里当成家,就是一起过年也行。然后每天里让媳妇管着六月的饭菜,一起住一起吃,绝口不提还钱的事。直到了年三十,六月要走到这一天,还闲闲的说着让六月不要回去了,这里过年也一样。
六月回到老家后,母亲知道六月没有要回来钱也不意外,只嘴里说着对方不是个东西。这些事情六月管不了,六月只等过了年后骑着车子去看儿子,到了乡下的院子里见到大少又高了不少,然后就是婆婆。六月礼貌的叫了一声妈,这声妈六月敬她是个长辈,能在自己不在儿子身边的时候照看儿子,所以即使六月并不十分情愿,但还是叫了,客客气气的叫着。婆婆对六月的到来很意外,打了个招呼就坐在院子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六月对婆婆说着自己想把儿子带走和自己住两天,婆婆不同意,婆婆说来看可以,按说见都不该给见的,不过六月既然来了也不拦着,但带走却是不行。六月诧异,问着婆婆为什么不行。婆婆说这是大儿子交代的,既然你当初不管不顾的离了婚,儿子就不能让你见。
六月觉得自己还可以更绝望,对方还可以更凉薄。说的没错,是自己坚持要离婚的,跟他们都没关系,都是自己的错。可眼下能怎么办,吵架?六月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打官司?要先有钱再说,不止有钱还要有时间,能耗得起才行,显然六月目前没这个能耐。于是六月坐了没多会儿就走了,哪里来的便回到哪里去。
六月回去了之后帮着家里人一起在县城广场上招呼摊子,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头攒动,广场上十几台碰碰车围成一个大圈子来回的转着碰着,人们争先恐后的玩着,尤其是半大的孩子,正是玩心重的时候,太小的东西已经不感兴趣了,就喜欢这些有娱乐性又有点刺激的玩意儿。每逢过年过节是县城里做小生意最火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大人门都带着孩子出来热闹,只要是孩子们想要的,都尽可能的满足,吃的、喝的、穿的、玩的。
这十几台碰碰车分别属于三家人,各自照看着自家的生意。其中一家是六月父母的六台,另一家是和六月同村那个小叔的五台,原先这小叔只有两台,见这个来钱比其他的快,就又买了两台,找了自己的父母一起在这里看顾着。第三家则是另个一对兄弟经营的,这兄弟两人看这生意不错,就买了六台两兄弟连带着家人一起经营着。每天上午十点多把碰碰车给开到这政府修建的广场上,一日三餐的在这附近随便弄点东西填填肚子,然后接着看顾。每台车每玩一次是十块钱,可以玩够十分钟,时间是定好了的,到了时间碰碰车自动停止。然后车主就拿着自己手里的开关重新启动再等着下一个孩子过来坐,等收了钱后再重新开启一次,时间依然是十分钟。
如此不停歇的一直忙着,期间碰碰车若是出了任何的问题,六月父亲和六月哥需要把碰碰车给推到一边人少的地方,一点点的把碰碰车给拆开,摸索线路,更换零件,直到修好后再重新装起,推入到人群当中继续经营。直忙到晚上人群离散,十点多钟后再一台台的给推到附近租住的房子里摆放整齐,不整齐的话用来搁置碰碰车的房子就摆不下,然后再一台台的充上电。每台碰碰车之所以能从白天玩到黑夜就是因为里面放着超大容量的电瓶,每台电瓶需要几千块钱的成本,若是坏了或是损耗过重就需要重新购置,更换。
等彻底忙完这些收拾好后回到六月母亲之前在县城里买的房间里时,客厅里的钟表已经显示是半夜十一点半,再各自清洗一番就到了十二点。这房子是两室两厅一卫,每个格局都会比六月的宿舍要小上一些,整个面积在一百一十多个平方。六月嫂子和六月哥一间,还有二凡和小儿子,小儿子小名叫天儿,名字也是六月母亲给取的。六月和父母住一间房,还有佳怡,四个人睡一张大床,两个被窝。
过年期间每天都是这么忙碌,每逢过节或者是周末也是如此,除却这些时间以外的平常日子里会闲一点,日子过得还行吧,虽说每天见的钱多,但是搭进去的成本和人力也很多。反正是很忙碌,没有尽头的忙碌。六月除了在初一初二那两天在乡下住着外,其他时间都和父母一起在县城里招呼生意。住在乡下那两天六月见到了堂哥海峰的儿子,单名一个豪字,比佳怡大一岁,由前院大娘在家里看顾着,目前在村里上小学。
这次回来六月听说堂哥娶的第三个老婆生完孩子后也是和婆婆天天的在家吵架,随后就和堂哥离了婚,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已经是六月堂哥第三次离婚了,离了婚海峰又去了广州顺德上班,留下一岁多的儿子由自己娘给照看着,然后和第二个老婆又有了联系。这第二个老婆因为不会生育,之前和海峰离了婚,现在从别的地方抱养了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儿回来凑合在一起过日子,如今临过年抱着养女回来待在前院。而小豪以为这个女人是自己亲妈,天天跟在后妈身边一口一个妈的叫着。
六月在农村住了两天后就和父母一起在县城里忙着,忙的心里空落落的,觉得这世界怎么没有一点生趣。忙着的时候还好,起码六月母亲没时间搭理六月,一旦六月母亲闲下来坐在屋里的时候,想起六月离婚这事就开始和六月吵,哪怕六月一句话不回,六月母亲也能嚷嚷半天,偏六月母亲嗓门又特别大,说话不管不顾,私建的楼栋里,楼上楼下听的是清清楚楚。好在六月不是天天呆在家里,到了假期结束就又回到了燕郊镇。
六月回到燕郊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只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低了头,在2013年的下半年在北京给李世雷打了一通电话。六月知道不应该,可六月没路走,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每天都在崩溃,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崩溃。如果说问题是出在自己的婚姻里,那就在婚姻里把问题给找出来,找不到答案的答案就回了迷雾里去寻找好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再站起来。但有一点六月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再回去那个家,这证件是绝对不会再去办。
而李世雷在珠海一个人打工的时候,对六月一家是相当的愤恨,尤其是曾经的丈母娘,觉得自己会走到离婚的地步全是丈母娘在背地里一手促成。其次就是恨六月,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六月竟然不顾情分的逼着自己去离婚,所以特意交代自己父母,以后不要让六月去见儿子。李世雷觉得儿子的抚养权既然是自己的,自己就有权利决定儿子的一切。可李世雷在珠海半年多里每次看见别人家的小孩就会想起自己儿子,看见别人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便开始羡慕,又看着身边的同事一个一个都对自己的老婆或女朋友呵护备至,这才恍悟自己以前对六月似乎是亏欠了那么一些,于是心里有了内疚。
而李世雷刚好处在这样的心理状态时,接到了六月来自北京的电话,于是就好言好语的和六月在电话里沟通了两个月,说着自己以前也有不对的地方,让六月再给个机会。又说自己以前确实幼稚,以为结了婚媳妇就是自己的了,从来没想去会有失去的一天,以后一定好好的对待六月,随后两个人在电话里说好年底的时候都回去,一起商量复婚的事情。六月在电话里答应着,直接把工作给辞了,拿着行李回了老家。
当初离婚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办了离婚手续就可以分道扬镳,但如今再回去可没那么简单,需要男方找人到女方家来说和,虽说不用像结婚时那么大阵仗,但起码要走个过场,等娘家人点了头,女方才能跟着男方回去。于是李世雷就让自己父亲去找了个会办事的人,自己带着些见面礼,开着一辆上海大众就去了六月家在县城里的住处。六月母亲早盼着这一天呢,之前天天的说教自己女儿,如今真到了这一天却找不到个人影,眼见李世雷带着人来了屋子,六月给母亲连打了几个电话。六月母亲开始时不接电话,后来倒是接了电话,却对六月说道:“我今天没时间见他们,让他们下次再来!”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世雷知道丈母娘这是玩起了失踪,这明显是在给自己没脸,顿时就恼火了,质问着六月:“说好了今天一起回的,现在是什么意思?不想好就直说,何必让我难堪,今天你要是不和我走,过了这村就可没这店。”说完扭头就回了。六月哪里知道会是这情况,一个个的闹得都是什么幺蛾子,六月母亲前一天还好好的,啥话也没说,早晨出门的时候人也正常,就是到了中午就没了人影,留下六月父亲和嫂子在家全做不了主,这当家的人不点头六月哪里能走。李世雷带来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李世雷前脚走,找来的人后脚就也跟着走了,一句话没说。
本来这是个好事,但人都喜欢讲个脸面,哪些人最看中脸面?肯定是没钱又没本事的最看中脸面,换句话说就是农村人最爱面子,因为穷的就剩下面子挂在身上撑着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就是什么都不说,随便往哪里一站,也有人低头弯腰的给脸,所以面子这东西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一分一分用实力撑起来的。真要是靠脸皮支撑,靠恭维来支撑那都是虚的,可很多人不知道这道理,都靠着浅薄的表面来维持脸面,似乎这样面子就有了,里子也有了,然后就仰头挺胸的在外面吹着自己多有面子,于是牛皮就这么给吹出来了。于是人们都计较着各自的脸面,六月母亲如此,李世雷也如此,唯六月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不能因为这事就回不去了。
而六月母亲天天盼夜夜盼,盼的就是女儿能复婚,今天之所以没露面不过是想给男方一个下马威,心里再着急,面上不能弱,还得把自己的面子给挣足了,于是就有了这一出。她当然怕男方家也翻脸,但既然李世雷回来了,还找了人来说和,就必然是想让女儿再回去,这也说明对方看中自己家闺女,就是不看闺女的面子也要看在自己外孙的面子上再过来一趟,于是早就在心里打算好了中午不露面,却又没有事先表露出一丝丝的话语,等的就是这一刻。
李世雷回去几天一直没有动静,也没再打电话给六月,六月就知道他们家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那一家人比谁都要面子,当了婊子还要给自己立座牌坊的人,来一趟闹了个没脸,想让他们舍下脸面再来,明显不可能,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看待六月一家人的。而六月母亲在那天的晚上回来了,六月问自己母亲为什么中午不露面,六月母亲回了一句:“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女儿不是想接回去就能接回去的,不然以后你就是回去他们也不会把你当人看。”
六月彻底无语了,那一家人什么时候对自己真正好过,不懂感恩的人就你这么一个下马威对方就改了心性?六月真是服了。六月觉得李世雷当初怎么没有找个像自己母亲这样的人进门给折腾折腾,那才算是老天有眼,偏偏是自己栽进去了,六月在心里莫名好奇未来他们家会走到哪一步。当然,那一天还有点远,眼下先把这一关给过了再说,于是六月自己骑着电动车去了乡下的腰店前婆家。
六月进了院子就看见儿子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李世雷的奶奶坐在厅堂里,然后就是李世雷和他妈。几个人见了六月后,李世雷的奶奶笑着开口打了个招呼,搬了张小椅子给六月,说着:“来了,坐下说话”。这老太太是个人精,知道六月现在改变了态度,自己孙子又惦记着人家,如今两家人闹成了僵局,谁也不想拉下自己的脸面,如今六月的到来正是时候。于是老太太自六月坐下后,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六月聊着天以缓和气氛。
然后老太太就把话题给转到了前几天,说着那天自己孙子去落了空,现在正在难过。六月听了这话想想自己的处境,又看着眼前的儿子走来走去却不认识自己这个当妈的,顿时眼泪就往下掉,接着回答老太太的话:“我也没想到我妈那天会不在家”。李世雷很少见到六月哭,就是六月天天逼着他离婚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虽然六月进来半天两个人也没说话,但李世雷看见六月这样,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嘴里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让我父亲找人再接你一次就是了。”于是六月就这样回了婆家。
六月回到婆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哄着自己儿子晚上和自己一起睡,开始的第一个晚上大少还不太乐意,第二天慢慢的就转变了态度,知道这是自己亲妈,便开始把放在爷爷奶奶房间里的零食往西屋搬,嘴里还碎碎念:“这些都是我家的”。由于之前六月在家里又是摔打东西又是大骂自己公公,闹得六月公公没脸,所以六月回来后两个人不讲话,不讲话就不讲话,六月本来也不怎么和他说话,不过礼貌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叫着一声爹。
以前的时候屋里的几个人天天忙着盖房子,然后家里欠的外债也在瞒着六月,现在六月对家里的事情一清二楚,干脆就摊开把家给分了,省的天天为了钱的事情天天吵架,于是六月公公把李世雷的小舅给请了过来。李世雷的小舅身高一米九,模样一般,为人老实家里穷的叮当响,娶了个老婆没多久,老婆就偷偷跑了。后来又经人介绍找了个二婚的,这二婚媳妇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李世雷小舅没啥心眼,老婆说啥就是啥,两个人齐心合力的把日子过的一天好过一天,现如今在县城里盖了两层楼,自己还是个小包工头,在县城里经常接着一些修路盖房的活,每年赚个十万八万没问题,在众亲戚里大小是个人物。
李世雷小舅到了家里后,首先分的是房子,目前乡下住的三间土胚房就不说了,关键是城里的楼房,目前是三层半,一楼是李世雷父母住,二楼和三楼两个儿子各一层,每层有一百五十平方左右,由于三楼夏天住着会热一点,所以谁住三楼,那么一楼的位置将来可以多占一点。可以,六月选了二楼。然后是外账,外账总的是欠有八万,兄弟每人承担一半,各四万。而李世雷的弟弟现在还在上学,还钱的事情自然是六月公婆。可前前后后没人提六月以前拿出来的钱,六月想说李世雷不让,李世雷觉得自己父母不容易,为了这个家的事情六月还回来把父母给闹了个没脸,如今就不要提了,因此六月没提,六月不提别人就更不会提,所以这钱被大风刮走了。
然后是抚养孙子的费用,六月和李世雷等过了春节要去外地打工不可能带着大少出去,那么大少在老家被爷爷奶奶看顾着,这一年的花销零零碎碎的就给个整数五千,这是大少小时候的费用,等以后上了学学费另算。六月同意了,就当他们养的是别家孙子好了,何况李世雷小舅说了一句话:“当老大的,就要吃点亏”,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办,李世雷小舅今天过来是六月公公给请来的,明显在暗地里把家里的情况和打算和李世雷的小舅给说了个明明白白。六月要是能去计较这些东西,就不会让自己曾经吃那么大的亏。
而六月公公对六月以前做的事情并没有放下,不过是碍于自己儿子想让六月回来,自己不到三岁的孙子没有妈看着怪可怜,这才找人帮忙把六月给接了回来。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六月自然也清楚,面上就当不知道。李世雷心里也知道这点,又是个孝顺的,就同六月说一起去给长辈们买点东西,买东西就买东西,我人都回来了,还差这点东西?于是就和李世雷进了县城,给公公婆婆和李世雷的奶奶和弟弟各买了一身衣服,几个人得了东西仿佛也有了脸面,一家人旧事不提的过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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