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云知道

【文·艾冰台】

小时候出门最爱看天，天上有什么？除了偶尔飞过的鸟儿，最多的就是云彩。朝霞满天，夕阳西下，一天一个来回永无止尽，看着会使你心醉，会使你爱不释手，会使你更加珍惜生活。但我最喜欢的还是白云，白云浮在蓝天上，就懒洋洋地浮着，小时候的作文就是白云朵朵像棉花。有时这白云在蓝天里袅袅婷婷的，随着看的视角和云儿移动的速度，它不停地变化着形状。有时像马儿飞过，有时又像大象……尤其是火烧云的时候，那云儿变换莫测煞是好看。只可惜那是没有什么设备可以录制，好看的一切如今只能在脑海中浮现。

小时候虽然辛苦，干不完的农活，割不完的猪草，活干累了，就喜欢直接躺在田埂上，看着头顶的白云飘飘。有时看着看着，白云飘过了，腰也不疼了，心中的那些郁闷也随之飘走了。不经意间似乎还成了习惯，每当不开心，就喜欢一个人搬个板凳，坐在自己房顶上，托着腮，看着白云变换着移动着，啥都不要想，什么烦恼都可以和云儿说说，有时云儿听着也感动了，滴下几滴眼泪。此时的你就会笑了，连云儿都知道了你的心事，你就不用烦恼了。随着母亲的一阵呼唤，你就下楼该干啥就干啥，那些烦恼已经被云带到远方去了。

小时候的不愉快可以和云儿说说，长大了，上学了，工作了，烦恼事儿更多，能和谁说呢？城市的脚步太快，有时连抬头看天的时间都没有。偶尔出去步行，走在健步道上，此时才有就会抬头好好看一下头顶上的那片蓝天，看一下那曾熟悉的云儿，它们还是那样的自由自在。但似乎它们离开你很远很远，你说的话它们也听不见了。所有的一切也只有你自己默默承受。

云儿也有心事了，不再是袅袅婷婷无忧无虑了，有时也翻滚着，满脸愁容，风卷着云儿，似乎它们也有了许多闹心的事情，哭诉的眼泪随着风飘洒在大地上。连云儿都变得如此烦恼，远方的蝉鸣也不再那样清脆，都有点沙哑。

想起了一首老歌：

风停了只有云儿才知道；
因为他没有在动了；
山坡上的树叶变黄了；
不知老没老。

雨停了只有云儿才知道；
因为他变得轻巧；
荷花边的老人插着腰；
不知道笑没笑。

风儿推着云儿飘；
飘到哪里去了；
当年牵过手的外婆桥；
听到喜鹊儿在叫；
雨儿轻轻往下掉；
小草跟着在摇。

云儿飘过了，你又知道些什么？

2022.9.7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