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和y一起去学校的时候,我问她医生看得怎么样了,她说很多,最后说不知道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她会平静很多。我说你需要的不是安慰,而且有人理解你的痛苦你的难过。我也历经了一段很长的同样难过的日子。
同情有两个单词sympathy和empathy,他们的区别就像是,你掉进了一个坑,周围的人说:好可怜啊,你要坚强要爬出来,这是sympathy。而empathy是那个人看到你在坑里后,他也跳下去跟你感受同样的痛苦。
我理解y的痛苦,就好像那段难熬的时间,想方设法释放我的痛苦,逃避周围的人和事,我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行驶的公交压爆了地上的水瓶,溅了我一身水,那一刻我将近崩溃,好像自己便是那个被随意丢弃在路上的水瓶,静静地躺在马路上,来往的车辆随时能结束我的生命。痛苦压抑得我喘不上气,我坐在路边的木椅开始痛哭。
任何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身边不经意的一件事,都成了时时刻刻威胁我的存在,我变得极度脆弱敏感而无助,恐惧感像浪潮一样随时能将我席卷。我不想回宿舍不想和人交流,甚至不想做任何事情,我想逃到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可是就算什么也没有,我能感受到全身被整种抑郁的纱网绑住,将我紧紧地拉扯在地面上,我逃不掉。
那天,我没有死去“水而已,走一走就干了,太阳这么好,很快就不湿了”,我心里那个天使他告诉我,“麦当劳的桃桃乌很好吃,你路过可以买一个。”
我说,好。
擦干了眼泪,像一个什么也没发生的人,戴上微笑的面具回去了。
我转头告诉y,放假回家以后,我好了很多,y说是不是转换一个环境就会好,我说差不多,换环境也是有好处的。
她还有美好光明的未来,有深爱她不会离开她的小用用。所以我不会告诉她,我真正走出抑郁的原因,是我想好了——等着死去吧。
我知道它的到来不会很久,为了家人只好暂时先不要死去,也许剩下的日子里,能发现一些好的事情,让我偶尔开心也挺好的。
而我的悲伤已然被我深深藏在最深处,它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了,我也不用再担心它随时跳出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最后桃桃乌还是没买到,想在外面度过一个人的夜晚却发现满房,走到了十字路口正巧遇到红灯;但是,那天身上的水最终还是干了,路过了一家老旧的电影院。
2018年9月15日,那天我没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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