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看到古韵的红孩儿市集的法国民族风之品,不能用鼻梁轻轻地贴近烘烤北非“库司库司”的奶油香味,也不能抚摸巴黎的肚腹——蓬皮杜中心残褪的公共管线。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我深深而流畅的呼吸,仿佛巴黎的每一条宁静却又热情的巷道,每一块残缺却又令人怀旧的城砖,都缓缓地融化在空气中。
不知从何时起,在我人生的飞行道上,便多了巴黎这架浪漫却又昂贵的豪华飞机。它一直承载着我最终极,最美好的梦想。这样一个美好的愿望,不知不觉已驰骋了十多年。谈起它,似乎远得触不可及,每一个听到它名字的朋友,都会露出发光的眼球,随即便轻轻地摇着头,裂开似笑非笑的嘴唇。但对于我,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我觉得它始终是属于我的,只是暂时买不到在这个年龄阶段的来往机票罢了。
我常常幻想过,游走在塞纳河畔,看着缓缓流淌的发亮的河水,听着街头艺人饱含情感演绎的爵士乐,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感受。那时的心境,应该是很静很静的吧,像一池平静的湖水,虽偶尔散开一圈涟漪,但又被流连的风景迅速抚平。听旅行者说,塞纳河桥下摆放着一组乐器,独自弹奏被遗忘的节奏。开始,我并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慢慢地便开始有些许的理解。巴黎便有这种悠闲的时光,可以让你安心地品尝眼前冒着热气的卡布基诺,忘记了时间的旅行。也可以在情人消释的那晚,静静地躺卧在孤寂的怀中。
有人说,中国人有一点不好的便是他们没有信仰。可是,我的信仰恰恰便是梦想的巴黎。我不说西方的基督教徒对耶稣顶礼膜拜的程度有多深。但是他们这种对宗教的着迷,与我对巴黎的着迷有些许的相同之处。我们一样可以尊重甚至向往心中恋地的生活风情,但不一样的是,他们已经是虔诚的基督教徒,而我,只是个未入门的业余者。这个业余者,不仅可以执着地翻阅不同的关于巴黎风土人情的书籍,更重要的是把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当做扎根于内心净土的种子,不断尽她所能地为它施肥,灌溉。十年之内,这个种子一定要成为一棵参天大树,为这片净土遮阳挡雨。
由此我突然想到一位著名作家在未成名之前,便十分向往埃及这个神秘的国度,立誓十年后一定要真正踏上埃及的热土。可周遭的冷眼却不停地席卷而来,但是他并没有理会,依然默默无闻地努力着。终于,他写出了第一部轰动于世的作品,拿着第一笔相当有份量的稿酬,踏上了他的寻梦之旅。自然,此刻迎接他的只有灿烂的阳光和簇拥的鲜花,但实现梦想的背后,又有着多少辛酸呢?它们是否又曾经一度被人知晓?但对于这名作家而言,这一切是否被人可知已经不再重要,真正有意义的便是他坚忍地匍匐在通往埃及的路上,直到真正地呼吸到了埃及的尘埃。所以,对于我,从对巴黎起了追逐念头的那刻起,我已经觉得这条路不会如此平坦,但我却做好了迎接这条希望之路的准备。
paris夜里时针悄悄地指向了十二点,我挪开手旁的课本,驱车经过塞纳河边,看见了在整点而闪烁炫目的埃菲尔铁塔。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静静看着铁塔往我视线后方逝去。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我终于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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