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七 丞相府家宴

作者: aa3bb973db11 | 来源:发表于2018-10-26 15:26 被阅读2次

“是...先生救了在下?”

“是。”若尘坐到床的一侧,替他把了把脉,眸中夹杂着一丝怀疑,“为何公子会出现在那儿,而且...还中了冥毒。”

他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冥毒?”

“没错,此毒虽不致死,却也能废了你一身武功,不过好在公子你救治及时,只需静心修养半月便可痊愈。”

阙子桉试着起身,无奈双手不便,略显艰难,“阙寒谢先生救命之恩。”

若尘急忙阻止,“公子不必起身,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再者说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之责。”

“想不到先生是个医者,那若心姑娘...”

若尘干咳两句,指了指他那双包的跟粽子一般的手,“喏,这就是她包扎的。”紧接着叹了口气,无奈的笑出了声,“真是师门不幸。”

此时,易星儿闻迅赶回府中,一进门就见床上的人儿面色逐渐红润,原本紧张的心也松懈了不少,“阙寒,你醒了?可有感到什么不适?”

“你怎会知晓公子的名字?”被若尘如此一问,易星儿便将那日在阙仑国偶然遇上的事情向他娓娓道来。

若尘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昨夜一见到他便执意要自己给他包扎,包成这个鬼样子,真是丢他师傅我的脸。“心儿啊,这...”他瞧了眼阙子桉,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接着道,“阙寒公子呢需要静养半月,你看这...”

“没问题的,府内客房颇多,阙寒安心住下就是。”清水般的眼眸微转,看向若尘,“阙寒留在府内正好赶上若尘的生辰,如此甚好。”两手一拍,冲着他们莞尔一笑。

阙子桉这时才知道自己是在丞相府,自然也就知道了,若心便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易星儿,一想到这儿,不禁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若尘生辰这天,易星儿起了个大早,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一直到晚上,也见不上几次面。

阙子桉双手依旧不便,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半边金色面罩戴在脸上,露出一张微红的薄唇,转过头看向若尘,“看来,她真的很上心。”

望眼瞧去,一排排形色各异的灯笼散发着温馨的光芒,一直延伸到庭院。

若尘依旧一袭白衣,一双如深潭般的黑眸望着府里的装饰,尴尬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夜丞相府大喜呢,走吧,去看看。”虽说如此,眉眼却透着浓浓的喜悦。

他们顺着这些灯笼一直到庭院,只见那黄石假山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处戏台,台后是一泓清流,从高处泄下,溅落的水珠拍打在石子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来往的下人匆忙准备着晚上的家宴,愣是没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向他们询问小姐去处,都是微微摇头表示不知。很快,台前便陈列起了座位和佳肴,静候宾客的到来。

这时,子言景珉着黑色蟒缎,袖边着金绣五爪飞龙,手持折扇,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的除了他的近侍,魏拓。还有那位谋士,只是此人,一直带着黑色面纱,瞧不得脸,显得甚为神秘。

若尘赶紧上前一步,“见过殿下。”余光扫了眼身后,“不知这位是?”

子言景珉收起折扇,缓缓道,“这......”

“在下墨卿,见过各位,只因本人容貌粗鄙,怕扰了各位兴致,方带了面纱。”身后的男子微微向前,低头解释道。

“墨卿?”若尘唇边勾起一丝笑意,低声自言道,“还真是个好名字。”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这时,站在若尘身旁的阙寒,缓缓抬起受伤的手,向子言景珉恭敬道,“草民见过殿下。”

“这位就是公子救下的阙寒吧。”

“回殿下,正是。”

“殿下,我和心儿与这位阙寒公子先前就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又恰巧救了他,想来也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子言景珉点点头,“是的,相识便是有缘。魏拓!”他示意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上,“今日星儿才告知,她在府内给公子准备了生辰家宴,本王只匆匆准备了份薄礼,还望若尘公子笑纳。”

“殿下客气了。”

这会儿,易丞相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招呼着各位坐下,“大家伙儿别站着了,都入座吧吧。来,殿下,您坐这里。”(子言景珉、丞相与若尘坐于第一排;谋士与阙寒坐于第二排)

子言景珉坐下,抬眼望了四周,“丞相,星儿呢?”

“不知道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不用等她了,大家开动吧。”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笑着说道。

此时,站在若尘旁边的丫鬟,打开桂花酿给他换上,“小姐说了,府里的米酿虽好,但这桂花酿才是公子的心头爱。”

若尘眯眼瞧着手里的酒杯,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一双黑眸透着一丝欣慰,“她倒是很了解我,对了,你家小姐呢?怎么到现在都没瞧见她?”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

子言景珉朝他们的方向望了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若尘公子旁边的阙寒有点儿眼熟,他转过头,示意魏拓俯下身来,“明日,你去查查那个阙寒的背景。”

“是,殿下。”

阙子桉抬眸,正好对上魏拓的目光,淡淡一笑。由于他双手不便,于是就出现了滑稽的一面,所有的进食都由一边的仆人拾筷子喂他,显得他甚是尴尬。

正当台上戏曲演绎过半,一抹红艳的身影从假山的身后飞身而出,玉足在台栏边上轻轻一点,一个疾转便到了台子中央。

“这是?”

“她是?”

“.........”

就在大家疑惑之时,台上的戏子纷纷屏退,只留下一位琴师。

台上的女子背对着大家,只见她一袭红衣委地,三千青丝仅用一根朱钗别着,清澄的水眸夹着一丝悲凉,不易察觉。

随着悠悠的琴声,缓缓轻转身来,引得台下一阵轰动,丞相亦是眉开眼笑,满脸欣慰,“果然是这丫头,哈哈哈~”

易星儿微施粉黛,仪容韶秀,一点朱唇,娇艳欲滴。只见她衣袂飘飘,而后伸出纤纤玉指在空中来回跳动,轻盈的舞步,妙曼的身姿,乍一看,宛若初下凡尘的仙子,令人惊叹。

若尘微微一愣,沉静的眸子有了一丝波动,“心儿...”

“听闻公子除了医术高明之外,还习得一手好琴,何不趁着今夜...”身后的墨卿举起酒杯,深邃的眼眸望着台上,突然开口。

“你...”

这时子言景珉起身拍了他的肩膀,“既是如此,公子就不要推脱了。”话音刚落,若尘一甩衣袖,便飞身上去,接过琴师手里的古琴,他和易星儿双目相对,“心儿,今夜我为你抚琴。”说罢,手指轻轻抚上琴面,琴音渐响,陡然间似青山绿水,涓涓细流~

易星儿垂眸含羞,单足立地,娇躯开始旋转,广袖翩翩,赫然飞舞起来。这时,她的眉心竟隐约浮现出一朵曼珠沙华,红艳张扬,甚为惊叹!一头乌发渐渐从髻上散落在侧,白皙的脸上晕起两朵小花,双眸望向抚琴之人,嘴角上扬,勾勒出令人着迷的笑容。

“凤格之女?”尨眉下,双瞳一紧,想不到是她。阙子桉越发不安,一曲舞毕,眉间那朵红色的曼珠沙华竟也随之退了颜色,直至看不见一丝痕迹,这才舒了口气。

易星儿身子向前微倾,双手交叠,“心儿祝若尘...不对,应该说师傅,自此无忧无虑,无病无痛!”

若尘放下琴,抬眸微笑,手指停在半空(离她眉心还有一丝距离),叹气道,“心儿,你的心意我已明了。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使命。嗯?”

易星儿眸中含泪,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若尘牵起她的手,缓缓走下戏台,将她带到大家面前。

丞相一脸宠溺的望着她,“星儿啊,为父...”紧接着,便湿了眼眶,“星儿,倘若你生在普通人家,恐以成亲生子,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也不必成为两国之间的牺牲品。”

易星儿伸手握住他的手,脸上不见一丝难过,“爹爹,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真的。”

对于两国联姻之事,子言景珉有自己的谋算,他一改之前反对的态度,这让易丞相着实摸不着头脑,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说此事了,今日是公子生辰,老夫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么多年对心儿的教诲和照顾。”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

若尘回敬一杯,接着便坐了下来,继续看台上的表演。这一夜,每个人暗自揣度,各有各的心事。而墨卿则在这一晚,掌握了不少讯息。深色的瞳眸不放过在场上任何一人的表情,修长的手指不停来回捻搓,透着满满的神秘。

第二日,若尘便以处理阁内要事为由离开了丞相府,昨夜喧闹的丞相府一时间冷清了下来。

易星儿屏退了下人,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秋千上,两汪清水淡淡的看着天空,耳边的微风拂过肌肤,透着微凉,这是准备入秋了吗?

“心儿姑娘,为何忧心忡忡?”阙子桉突然出现在身后,吓得我往前一倾,好在他及时出手,用胳膊挽住了她的身子,“对不起,吓到你了。”说着走到跟前,他依旧带着金色面具,唇角微微一勾,带着一丝歉意。

“干嘛这么客气,你坐。”拍拍一边的空位(双人秋千),示意他坐下。

阙子桉觉得不妥,便在一旁随地坐了下来,也不在乎来往佣人投来的奇异目光。

“你这人真有意思。”易星儿见他像只小狗一般坐在自己的脚边,不禁咧开嘴角,透着星星流光。

“意思?我看你挺有意思的。对于我这个不过见了几次面的陌生人,你都能如此放心留下来,可想你的心是有多大。”阙子桉抬眼瞧去,低垂的睫毛,带着诉不尽的无奈。“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我可不是你们天禹国的人。”

易星儿不说话,透着一丝慵懒,“那又如何,我还怕你是探子不成?”其实看似平静的丞相府,实则波涛暗涌。王上一直忌惮爹爹在朝堂的威望,若不是有景珉哥哥在中调和,想来很早之前,王上就会拿丞相府开刀了。眼下,她只是前去联姻,也算得上是不错的恩赐了。

“那你可知你要嫁的那人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阙子桉微转过身子,眉眼之间透着丝丝期待。

“我见过他,有着一副绝代的皮囊,说真的,除了若尘,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甚至...只是,我只看过他的画像,并未见过真人。”

阙子桉笑意渐浓,“噗嗤”笑出了声,“你真有意思。”起身拍拍自己的青袍,背过身准备离开。

“喂,阙寒,你什么意思啊?”易星儿努着嘴,不满的瞧着他的背影。

黑眸微转,笑道,“在下只是觉得...心儿姑娘,很...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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