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投怀送抱
关于主持人的人选，因为有了幸福的烦恼，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而关于高格传媒公司的运转，桑楚经过与合作者们进一步商谈，高格传媒公司也谈妥了重组事宜。
在不久的未来，公司的股权及公司的治理结构将调整为：高格传媒公司新增注册资本100万元人民币，分别由郭军、戴旻、邵毅认购。由于认购者在出资的具体期限上差不多都是吞吞吐吐、莫衷一是，桑楚也只好后退一步，等出资到位时办理股权变更登记手续。据此，公司管理层也相应调整为：桑楚仍然是董事长，郭军仍然是总经理，戴旻为副总经理，邵毅为总编导。
节目名称正式定名为：《运动嗨一派》。
节目主持人为：斯戴媛（暂定）、田咏美（暂定）、亚依（暂定）。
相对于博瑞宝公司和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而言，高格传媒公司的重组要简单得多，实际上是内部认购。因为这是一个节目制作与经营的公司，规模小得多，关于公司的调整也要容易得多。对于一档30分钟节目的制作公司而言，这就可以了。
桑楚这么做，自然有她的考虑。人多总归是件好事，做节目不仅要有专业的节目制作团队，还要有一个经营团队，这是必不可少的。公司做节目不同于电视台做节目，没有人给你拨款，只能投资或经营。这就不仅需要把节目做好，而且重要的是要经营好。而有了更多人的参与，风险是可以分担的，她的压力也就可以小一些。公司的发展也不应该拒绝合作者的进入，不管是个人还是法人，源源不断的投资人进入公司做股东，才是公司的未来，这就是公司。
虽然在做节目之初，桑楚不想同时做两档节目，可在她的预期中，一档节目只是起点，未来还会有第二档、第三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当然，新的投资者的进入还有眼前的好处，那就是，既然大家都是投资人，那么，大家共同做自己的事情，是为自己在工作。既然是在为自己工作，锅里的、碗里的，都是自己的。大家在创业初期是可以不拿报酬的，公司可以不用支付薪水，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与此同时，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的重组也加快了步伐。由于汪芃在左运年提出修改合同的问题上说了不，双方商谈合作合同实施细则就有了意想不到的进展。这一次要求商谈的不是汪芃，而是徐天辰。显然，左运年不再对修改合同抱有幻想，徐天辰祭出通融博瑞集团也不能改变既成事实。
一切都回归现实，合作还要继续。而阜南电视台也就顺水推舟，黄万武和欧阳昱依旧是商谈代表。但同样意想不到的是，博瑞宝公司的商谈代表换成了副总向名扬，通融博瑞公司的高手们并没有参加，甚至连徐天辰的美女律师也没有出面。
这是一个刚刚进入冬季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商谈的地点是向名扬定的，说是去京东郊区的一个地方，换一下环境。见了黄万武和欧阳昱，稍微有点口吃的向名扬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走，咱们找个清、清静的地方，乐哈乐哈就、就谈了。”
黄万武没意见，就让向名扬前面带路。欧阳昱把车放在停车场，上了黄万武的车，正好可以和黄万武聊聊高格传媒公司《嗨一派》节目主持人的事情，实际上定犹未定，桑楚还等着一个确切的指示。
欧阳昱坐在副驾驶座上，侧脸看看黄万武，黄万武一边开着车，一边喜滋滋的样子，也侧过脸看了欧阳昱一眼，就嘿嘿笑道：“也不知道向名扬要带我们去哪儿？这帮孙子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动不动就往郊外跑，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嗨，跟着他的车走呗，我们也顺便开开眼。”欧阳昱随口回应着。
“上一次商谈时，博瑞宝的代表和我们装傻充愣，装了装样子却不谈正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他们想修改合同。”
“您怎么知道？”
“嗨，就他们那点花花肠子！”黄万武像是早有预见，不以为然地笑笑，接着说，“通融博瑞公司请汪台吃饭时，对合同提出了N多条修改意见。”
欧阳昱赶忙问：“那汪台是怎么答复的？”
“汪台当然是不同意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主动提出来商谈实施细则呢？这些人，什么事情不敢想？什么事情不敢做？”
欧阳昱叹道：“看来是来者不善啊，还不能掉以轻心呢！”
“就是，也算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和通融博瑞公司这样的大公司合作，有利也有弊，在左运年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村里来的。徐天辰够牛了吧？左运年比他还牛！可徐天辰不管怎么牛，心里总是怵我们，怕我们不和他玩了。可左运年就不一样了，他怕什么呀？阜南电视台拿什么和人家通融博瑞集团叫板？”
“那要这么说的话，桑楚的嗨一派是不是就不能让斯戴媛做主持人了？”接着黄万武的话茬，欧阳昱说起了主持人的事儿。
“为什么？这哪儿跟哪儿呀？”
“因为想做这档节目主持人的还有一个叫田咏美的人，您知道这个田咏美是谁吗？”
“是谁？”
“说是一个大人物的‘那个’！蝶总为这事儿还给我打过电话呢，说那个人物比徐天辰还重要，田咏美是那个重要人物的‘那个’，让我转告高格传媒公司是不是考虑让田咏美做主持人。”
“嘁！”黄万武一脸不屑，却若无其事地接着问：“你转告了？”
欧阳昱笑道：“还没有啊，我还没跟您说呢。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也不知道那个重要人物是谁，还没听听您的意见，我怎么可能转告桑楚呢？”
黄万武就嘻嘻笑，饶有兴趣地问：“那个叫田咏美的，长得怎么样？漂亮不漂亮？”
“主持人试镜的时候我见过。漂亮说不上，挺嗲的，挺露的！说是签约艺人，演过电影电视，还是模特儿呢。”
欧阳昱这么一说，黄万武倒想起了那个傍晚走进徐天辰办公室的光头男人左运年，和跟着光头男人左运年一起进去的那个看上去蛮骚的女人。
“是不是头发长长的，穿一件貂皮大衣的女孩子？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样子？”
“对！一米七五差不多吧。”
“哈哈……哈哈……”
那个傍晚，左运年带着田咏美走进徐天辰办公室的时候，黄万武并不知道他是何人，当黄万武应邀走进通融博瑞公司进军电视产业的新闻发布会会场出席通融博瑞公司和中宣公司合作的签字仪式时，才知道光头男人就是左运年。当他开始关注这个光头男人时，听说叫左运年的光头男人挺狂的，显然，黄万武不太喜欢左运年的狂。
“不知道那个很重要的人物是谁，蝶总也没有明说。”欧阳昱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实际上，他也想知道。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左运年嘛！”
“啊？田咏美是左运年的‘那个’？”欧阳昱有些惊讶，“蝶总只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没想到会是他！”
“要说重要也重要。这世界变化快，徐天辰的中宣公司眨眼间就变成了博瑞宝公司，左运年成了博瑞宝公司的董事长，也一定是博瑞宝公司进入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的一号人物，徐天辰当然在他之下。”黄万武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当时蝶歌确实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重要人物就是左运年。徐天辰这个孙子，与通融博瑞公司的重组在没有开新闻发布会之前，一直把我们蒙在鼓里，蝶歌哪里会知道左运年是谁呀！”
“那我们惹不起吧？”欧阳昱像是提醒，也像是试探。
“有什么惹得起、惹不起的？”黄万武脸上的表情也变化快，这会儿，他又不怎么在乎左运年，自信满满地说，“蝶歌也和我说过这事儿，我当时就说她有点儿小题大做了。有一点我不同意蝶歌的观点，他们不是每个人都多么多么重要。要记住，频道是我们的，他左运年有什么好牛的？反过来说，不管与谁合作，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黄万武左手握着方向盘，抬起右手用小拇指挖了挖鼻孔，然后话题一转，继续说：“当然，我不是说桑楚用谁做主持人的这件事，主持人用谁不用谁节目组定，然后报频道过一下，没大问题备个案就可以了。我想说的是，不管和谁合作，不能他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合作是双方的事情，左运年是博瑞宝公司的董事长，但不是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的董事长，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的董事长一定是阜南电视台派人担任，这一点一定要清楚。可以肯定地说，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第一任董事长一定是汪芃，不是他左运年，更不是徐天辰！欧阳，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有道理！”欧阳昱想想也是，附和着黄万武的见解，心满意足地笑笑。
他笑是因为他心中有数了，节目主持人的事基本上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蝶歌的意见否定了，田咏美就否定了，田咏美否定了，那不就是用斯戴媛了嘛！
但他还是故意说了一句：“那，嗨一派的主持人就用斯戴媛了？”
黄万武笑不做声。
可黄万武曾经电话里说过，是不是可以考虑用斯戴媛。黄万武让考虑，高格传媒公司自然是要考虑的。黄万武这会儿不说话，便是默认，在黄万武的默不作声中，欧阳昱得到了一个答案，却又有了一个疑问：斯戴媛是怎样征服黄万武的呢？
过了片刻，黄万武漫不经心地问：“桑楚的公司是怎么定的呢？是想用田咏美还是想用斯戴媛？”
“这还用问吗？您是行家的眼光啊，您说可以考虑斯戴媛，桑楚当然希望用斯戴媛了。可接到蝶总的电话后，我就没有让桑楚急于决定主持人用谁不用谁，看看频道有什么要求再说。”欧阳昱接着又有心无意地说，“其实，就是频道让用田咏美，桑楚也不情愿。您想啊，田咏美既然是签约艺人，关于报酬的事情就要和经纪公司谈，经纪公司也要挣钱啊，费用高是必然的。再说了，田咏美有左运年，一个小小的节目公司惹不起，她好好干还可以，若是不好好干，到时候还不是拿她没脾气？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还不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就是！要是耍脾气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那我就告诉桑楚，主持人就用斯戴媛了。”欧阳昱又重复了一遍。
黄万武这次没有默不作声，嘿嘿地笑了几声，说：“让桑楚她们自己商量决定呗。”
“那还商量什么呀？就斯戴媛了！”欧阳昱也嘿嘿地笑，和黄万武开起了玩笑，“不过，您告诉我，依您行家的眼光，斯戴媛好在什么地方？”
黄万武嘻嘻哈哈的，吭吭哧哧说：“斯戴媛嘛，还是蛮好、蛮有味道的……”
斯戴媛蛮好，究竟是业务好？身材好？还是综合素质好？斯戴媛蛮有味道，究竟是主持人的味道？还是女人的味道？
黄万武没有说下去，欧阳昱也不刨根问底。但黄万武却意犹未尽，虽然没有说出来，他却在想，想在高格传媒公司桑楚办公室的那个傍晚……
当时桑楚下楼去了，桑楚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他和斯戴媛。
他看着斯戴媛，心里话：这个女孩子蛮好看，虽不是娇艳欲滴，但很白嫩别致……
斯戴媛又惊又喜地看着黄万武，心里想得更多：他就是文旅卫视的老总？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与其在桑楚面前亲呀蜜呀的迟迟没有一个结果，还不如在他面前嗲一嗲、腻一腻，也许就会有收获……
就这样，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在短短的时间里，他栽花花开、插柳柳绿，斯戴媛半推半就、蹭来蹭去就蹭进了他的怀。不过这一次桃花盛开的时间太短了，他不得不挣扎着把斯戴媛推出他的怀，因为桑楚的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已经从办公室的门外传进来……
此时黄万武的脑子里是挥之不去的斯戴媛，他想的是下一次，下一次把斯戴媛抱在怀里的时候，他要打出一套组合拳。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打出这套组合拳需要机会，需要时间。
黄万武笑不出声，又忽然笑出声来，问：“欧阳，你说，嗨一派该用什么样的主持人？”
“我哪儿懂这个呀！”欧阳昱嘿嘿笑。
“那桑楚呢？”
“她也觉得斯戴媛好用。”
“是吧？”黄万武慢条斯理地说，“别人说什么，甭管那么多，毕竟出钱的是公司，节目的主持人还得桑楚的公司自己定。”
“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告诉她。”欧阳昱说着，掏出手机。
“哎，要不就这样——”黄万武伸手示意欧阳昱少安毋躁，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外包节目的主持人也要有上岗证，另外呢，频道也快要安排外包节目的主持人到频道统一试镜了，为了有备无患，不如让田咏美和斯戴媛一起去试镜。都过了呢，用一个，备一个；不能都过呢，谁过了用谁。”
“这倒是个好主意。”
欧阳昱给桑楚打电话，而黄万武则是一脸的惬意。
《荧屏之下》持续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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