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三天假，我竟没细想哪天是端午。直到周五老母亲打电话让到她家吃饭，并表示哥、姐也会去，我才意识到那一天是端午节。
过端午，粽子是少不了的。还没吃午饭，尝试着给女儿剥了一个小巧的粽子，蘸了些红糖，让她当饭前甜点，没想到她吃的香甜。老母亲一见，乐得在我们回家的时候，把她那仅有的几个粽子全让我带着了。
就这么忆起了小时候过端午的事。
不知为什么，从我记事起，家里粽子都是老父亲包的，话说是因为他包的粽子煮熟了，不漏米，而且软糯糯的，好吃的缘故。
模糊地记得，包粽子之前，先把糯米泡上几小时，还有粽叶，也要放在水里泡软。那时父母比较节俭，会让我们在剥粽子时不要把粽叶弄坏了，然后洗刷晾干折好系成一捆，放置阴凉处，来年再用。有时也会买新粽叶来包，那粽叶明显有一股清香。
有时，看老父亲一人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包，不免手痒痒，仔细观察之后，也拿起粽叶包起来。会特别拣那种窄窄的粽叶，这样包出的粽子个小。在一堆粽子里特别好认，吃的时候专拣自己包的吃，似乎更好吃些。
煮粽子大约需4个多小时。夏天里，等一家人热水全用够了，炉火就专门用来煮粽子。把煤块烧得旺旺的，用一个大蒸锅盛上水，把粽子放进去，盖上锅盖，坐到炉子上，就开始蒸了。
经常是到快十点才上火蒸，一开始，我们还在小院里陪老父乘凉，打着扇子天南海北地聊，不时地询问，粽子好了没。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就这样等着聊着，不知不觉瞌睡来了，那粽子也没多大的吸引力了，个个都上床睡觉了，只留老父亲一人守着，不时换煤块，添添水。
不知粽子是什么时候煮好的，但第二天一睁眼，去瞧，一蒸锅粽子静地泡在水里，摸一摸，还温热。水里不知何时，还煮着咸鸡蛋咸鸭蛋，几坨煮得烂熟的蒜瓣。这就是端午节的早饭了。
长大后，对粽子没有了多少热爱。但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包粽子，煮粽子。偶尔会在半夜醒来，见他一人坐在院子里等待，那烟火一明一灭。竟再也睡不着，起来陪着父亲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渐渐地，哥哥醒了，姐姐醒了，老母亲醒了，院子里，一家人像刚吃完晚饭似的，又围坐在一起说着话。
那时，繁星满天，凉风习习，没有蚊子叮咬，只有风吹院子里梧桐树叶的哗哗声，这情景，一忆经年。
等到粽子好了，老父让我们尝个鲜时，我们个个连连摆手打着呵欠，回屋睡觉去了。
端午节后的一大早，老母亲又打来电话，让去拿粽子，说是女儿爱吃，说是老父连夜包了煮熟的，我听着电话，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的情景，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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