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则害，承乃制
张护长与我正说着、听得外面突然一阵喧哗。
“出事了！”万护士匆匆跑进来：“你们赶紧出去看看！”
都说人在疯狂的时候、力量是很惊人的；怀疑？请到儿科去看看反抗打针的孩儿们！那是所有暴力的原始初级版、有时状况已经颇为惊人！
张护长与我出到诊间看到的、是一个住着16岁灵魂的小孩儿的疯狂——虽然一时未看明白她在极力反抗着什么、但区区打针程度的事情是不会令她变成那个样子的！
——但见病人一脸防备、两眼通红、左右两手各紧握着哪顺来的铅笔与一截钢条——虽然是临时拿取，但那架势、明明用着是得心应手的熟练！她不时发出如困兽般的低吼声，那声音完全不属于16岁女孩儿的、当然亦非正常小孩子的；竟有狮虎之气势！
值得一提是，病人是面对着吉童童做的攻击与防御！后者被陈大筒挡在前面护着、却还要坚持探头与病人目视交流！
随病人同来的两名安保正在试图用标准的抓捕套路去作制服、很快宣布失效——病人灵动如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只是病人并不打算伤害他人、明显在相让罢了。如果不是她身上还有束绑，不然她能轻易越过陈大筒直接袭击吉童童。目前，也只是一时的彊持而已。
小青已经备好了镇定针——但她只能一傍站着拿着、以她是没有机会接近一只灵活的暴兽的！
其它人中，我看到张开一直打量着吉童童、而吉童童还在看着病人——那是一种混合了莫名嫌弃又怜悯的目光；很坚定——如果我作为病人，我也会很反感这样的目光。
“小吉、你先离开。”
“为什么？”吉童童没有丝毫要退去的意思、只是分了那么一下神。
“这里不需要你。”
“当然！你压根不安排工作给我。”她尝试与我周旋。
“我现在让你走开！”
“那我去哪！”她的语气、当然不是在问问题。
“病房后院回家、从眼前消失——其它随便你。”
“上班时间离岗、回头你便籍此搞事清退我！”吉童童的委屈倒是很认真；张护长没说错，她应该已经被打发够了！
“先行离开！我保证不会以离岗解雇你。”
“不！”比起工作能否保住、另有因由在让吉童童保持信念的坚定。
大家很意外；都看出了吉童童在与我对话中越发分神、病人的焦躁却在减轻。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在影响病人，但你不该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判断及行事——你不是上帝。”
“我当然不是上帝、我并不信教！”吉童童没打算放弃。
“停、或滚！马上！”耐心耗尽；或对方的盐油不尽、让对话已经没了意义。
“不要与她对视！”张开焦急的提醒着我。
“有点天斌却不加磨炼，所有心思用作损害；算是无能。是病人本来脆弱才会受到影响。”
“我靠，没想到今天还看到这样的一出活戏！”陪病人来的医生很惊讶，大家也醒悟了吉童童一直在干的什么——她在用心理暗示病人自弃。
病人已经受了相当严重的纷扰、幸亏是没有轻生的打算。
“先离开吧。”张护长拉扯着吉童童就往大门送——吉童童有强大的脑能去进行暗示的天斌、但本身是弱质女子；她被牛高马大的张护长无悬念牵制。
“病人很痛苦！我只是帮她解脱！”吉童童不甘就此离开、失声泣叫。
“她是病人、她当然痛苦！”
“你不知道、你无法想象与感同身受！她很想长高、她想穿裙子、她想学小提琴、她想遇上心动的人......她最想也只想健康的长大！但她被一个小孩的身体牢牢困住了！她挣脱不了，你得让她从牢困中解脱！”
“所以她来这里、我们亦会尽力想办法帮助她——但解脱不是以死亡的方式；不然她又为什么抗拒了你！”
“她只是害怕！死亡并不可怕！”吉童童的目光眼看又要飘过去了——
“你经历过死亡吗！我也痛苦、这里就没有一个快乐的人！你要把我们都引向自杀吗！”
“你错了，她就很坦然——”说话的同时，吉童童指了一下张护长，反者无奈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带她离开！”我示意张护长继续行动。
待得吉童童离开后，病人也松开了拿武器的双手、虚脱般的跌坐地上。安保们连忙加固了对她的约束。
“她、”指指病人、我问张开——“有没头绪？”
“病人是我接洽的——”陈大筒急了。
“这个由张医生负责好了。另外、”我跟一直懵傻的万护士说：“联系一下，看能否把这些医生请过来配合张医生。”我写了几个业内比较闻名的心理学家名单。
“怎么联系？”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联系不来、你也自行离开吧！”我有一种非常疲倦的感觉。
“小吉非常厉害。”张开的担心很明显；但他还没有回我关于病人。
“小吉容后再议。”之前面对过比吉童童厉害更多的人、那 人的加害意图更甚，我这不是还活着；再问：“病人的情况、你究竟有没有头绪？”
“有一些猜想。”张开的脸色明显比他的话里保守要自信多了。
“放开手脚！”常规的医疗在病人转送来这前已经做了个遍。
“唐征死——”
“他没死！”我纠正着、同时很惊讶——不说一般人是极力不提他的；这亦是我有一段时间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的原因——另外张开作为前辈，是比唐征与我都高了很多届的校友，我们相互都没有交汇的时间。
“学校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当然有所听闻。”张开解释：“只是，你也随之失踪了。”
“失踪说不上，我只是没在那里继续求学了。”
“你到底还是从事了医生这行。”
“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不管怎样，合作愉快！”
“不用愉快，能把这里维持下去就好。”进入问治中心以来，种种遭遇、千头万绪！但很确定的是，我对营运不懂、更不感兴致——“陈医生，这里的业务，你尽快和万姑娘、张护长理顺了。”点名的三人接手更适合！
“我是一名医生。”陈大筒的话，听不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这里开展的都是医疗业务——”
“我以为你接着便是要把我清退掉。”张护长插话。
“这里应该没有‘原材’供你下手、你总不至于把我们当成目标吧。”
“你把我留下了，我还未必愿意留在这！”
“如果现在不打算离开的话，你就开始干活吧！”我没精力耗于口舌了、累感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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