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

王力站在简易的棚子前面，打量着眼前的几匹马。两匹大的，一匹稍小的，还有一匹没长大的小马。小马不时的把头伸到大马的肚子下面，大马总会轻轻地躲开。

“就是这几匹马？”王力说。

“是的，都在这里了。你挑吧。”马主人说。

母马和小马都是背对着棚子外的，王力往右边走了一步，避开马后面的方向，他听说马容易受惊，会主动袭击站在背后的人。他仔细看了看另外两匹大马，又盯着小马看了一会，没有动步，也没有说话。

马主人已经帮着旁边的人上马了，一个母亲带着孩子，分别骑上了那一大一小两匹马。

“你就上这个，这个最大，吃得住重量。”马主人看王力不说话，就主动牵了最高的一匹黑马过来。

王力像刚发现这匹马一样，小小吃了一惊，后退一步。这确实是最大的一匹，微垂着头颅，颈项上鬃毛长长的，不规则的左右微垂。王力尝试看了看马的眼睛，并不能看出什么。

“好。”王力说，他的声音刻意放大了一点，显得有些尖锐。

马主人把马牵到王力的身边，示意他一只脚先踩上镫子。王力犹豫了一下，在马主人伸手扶镫子之前把脚踩了进去。然后右手抓住鞍子上的把手，用力翻身上马。上马的一瞬间先是裤裆拉扯的感觉传来，然后他感觉大腿的筋被拉到了，但是人已经在马背上。

马主人拉着缰绳，叫了一声，马开始走了。

王力低头紧紧抓着马鞍的把手，另一只手把缰绳拿住，握在手心。他大腿和小腿的内侧紧贴在马背。马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被分成两个部分，迈出去和踩下。王力的身子就随着这两个步骤，向前一倾一倾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控制，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骑马的感觉。慢慢骑了一会，王力尝试松开了手，虚扶着马鞍，他重新找到了平衡感，这种感觉很好。他微笑着抬起头，看到刚才一起骑马的母子俩已经走在了前面，他们的两匹马由两个人分别在前面牵着。

王力四顾周围，看到枯黄的草地，一片一片的蔓延开来，直到远处与沙地相接。再远的地方就是地平线了，天灰灰的，看不到什么云彩。向前看的时候王力看到前面的一匹马躺到了，带着上面的母亲一起。牵马的人在呵斥着，旁边的孩子骑在小马上，小马因为没人牵引，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

王力低头看了看旁边的马主人，马主人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马还是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经过前面两匹马的时候，王力仔细盯着他们看，那个母亲还没有站起来，牵马的人一边呵斥一边用力地拽马起来，旁边的小孩子还是骑在马上。帮王力牵马的马主人上前骂了两句，马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马主人又回来牵王力的马。

往前走了两步，王力突然听到小孩的哭泣声。他回头，看到那位母亲站着在和牵马的人说着什么，那个骑在马上的孩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小手把缰绳抓得紧紧的。

王力看着前面另一个简易的马棚，心想，“就骑到这里吧。”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1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