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一月又一年,败也萧何无难色;
是非成败转头空,大学能有几朝阳?
文皓说,“四级,关我啥事?”
尘渺凡序
四级考完还有大半个月就是期末考试,这段时间大家都非常紧张,函紫东依旧每天和陈光耀一块上自习,要么做四级卷子,要么复习考试,偶尔会在自习室看见函笑和李怡然,也只是打个招呼,考前的日子难免忙碌,谁也不会闲着,更不要说身为学习委员的李怡然和一向很积极的函笑了。
离四级考试还有三天,大家都全力以赴,函紫东短短的几天做完了全套模拟题,最后三天他想临阵磨枪练练听力,其实,这也是模仿陈光耀的,不同的是,陈光耀用的是高中时代的随身听,而函紫东则是那款杂牌mp3。
“笑笑,四级准备咋样了?”函紫东想起了一年前就跃跃欲试的函笑,所以就发了讯息。
“应该没问题!”函笑总是这么自信,这点让函紫东自愧不如,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过错扼杀了函紫东的锐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傲气荡然无存了,现在的他虽然是一班之长,却有些前怕狼后怕虎的怯懦,但是他明白,他不可以再犯错,不可以再无视自己的时间,但他也有一种预感,他在堕落。
听了一上午的听力,函紫东卸了耳塞,耳旁还是有英语的回音,感觉有点像走火入魔,函紫东苦笑着。
“怡然,你复习的咋样了?”函紫东也给李怡然发了同样的讯息。
“四级应该还行,就是期末考没底,经济学还是一塌糊涂”李怡然很快便回复。
“你肯定没问题的,再好好复习复习!”函紫东总是这样模式化的问候。
“差不多吧?你呢?”
“感觉四级就那样,模模糊糊,题练得不少,就是没把握,听天由命吧!”函紫东轻松地说道!
“恩,都好好复习!”
中午吃过饭,函紫东早早的来了教室,上堂课,老师说了这节课划重点,近代史,其实函紫东是不担心的,高中学了三年的文科,这门课应该不在话下。
函紫东没有听课,而是拿了一本经济学,翻开第一页开着绪论,又翻到目录,看着陌生的课本,遂从第一页开始,装模作样的看起来,一小节下来,他也没看几页,又看看坐在后排的文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随着鼻息,头一顿,一顿的,时而下巴碰住了桌子,抬头看看,继续点头。
第二小节,老师开始划范围,大家都打起精神,文皓直接从后排坐到了前排,教室里安静的只是呼啦哗啦的翻书声,划完范围,老师让自己复习。
第二大节是大学英语,老师没有怎么讲课,只是提醒大家四级的一些注意事项。
匆匆的一天就这样过完了,充实——函紫东有这样的感触。
接下来的两天还是上课,听听力,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四级考试的头天晚上,陆锦鹏回来宿舍了,和文皓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见贝驰进来,俩人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老函,四级能过吗?”贝驰递了一根四五渠问道。
“吆,怎么档次降低了?”函紫东没有回答贝驰的话,反倒笑嘻嘻的看着贝驰。
“这段穷了,在外边住,两个人开销太大!”贝驰很是无奈的说。
“呵呵”函紫东笑笑,“没底啊,没底!”
贝驰不知道函紫东是说四级考试没底还是说自己在外边花销没底儿。
小锦晚上在宿舍住,是和文皓挤在一张床上的,这哥俩考前关系格外亲密!
今晚陈光耀也没有再去上自习,整理了下考试用的工具,还拿着那台破收音机试音。
“唉,对了,我还没收音机呢?”文皓慌忙问小锦。
“装什么你?我也没,有也听不懂”小锦破罐子破摔,不过确实是实情。
函紫东整理了下考试用品,把收音机,学生证,身份证,准考证都一一找出来,装进了一个透明袋子里。
大家都睡得很早,不到十点,函紫东就把灯熄了。
熄灯后,也没有人在主动找话,只是文皓起来在阳台抽了一根烟后又继续睡下。
第二天,一反常态,函紫东起的比陈光耀还早,他挨个叫醒了光耀,文皓和小锦后才去洗漱。
……
“走啦,要提前十五分钟进场呢?”陈光耀提醒大家。
文皓是最后一个出门的,“文皓,门记得锁啊?”小锦提醒文皓。
“知道!”文皓边穿衣服边锁门,一直胳膊袖子还垂在那里。
“等我!”锁完门,就赶了上来。
“老函,你有铅笔没?我还得去买根铅笔。”
“啥?,还得涂卡不是?”文皓穿好那条胳膊说,“走,赶紧买去!”拉着小锦先头走了。
函紫东和陈光耀,李怡然在一个考场,陈光耀和李怡然挨着坐在靠右边墙的第二和第三个座,而函紫东却坐在靠左边的第一排,也就是门口的那个座。
坐定之后,函紫东时不时的扭头看看陈光耀和李怡然。
李怡然给他一个“OK”的手势,陈光耀则是憨厚的笑笑。
卷子下来了,拿到卷子,填涂了个人信息,首要作答的是作文,题目很容易,函紫东也没打草稿,直接洋洋洒洒的写着,写完的时候还特意看看陈和李,他们都还在埋头奋笔疾书。
下来是快速阅读,相对比较简单,只有一道题目函紫东拿不准,听力的时候函紫东面无喜色,只是在摆弄着那台借来的收音机。
而这边,陈光耀,眼睛眯着,一会拿笔划一下,一会又一下。李怡然则是在答题卡上涂着,唯独函紫东不动笔。
好像听力放了一大半的时候,函紫东才开始动笔,但是迅雷不及掩耳,函紫东又放下了笔,还摘了耳机。
坐在那里胡乱翻着卷子。
四级考试时间是相当紧张的,在函紫东还没有答完题目时,监考老师说:“考试还有最后十分钟,请同学们核对个人信息,没有涂卡的同学抓紧时间”
函紫东放下了签字笔,拿起铅笔,在答题卡上胡乱的涂着,时不时的看看卷子。
当铃声响起的时候,还有三个没有填涂,当老师的手指接触到他卷子的那一刹那,他还有一个没有填涂,当卷子逐渐被抽走时,函紫东终于涂完了最后一个黑框,紧张一下子缓解,他站了起来,所有的动作都在三秒之内完成,函紫东叹服自己的迅速!
收完卷子,考生离开教室。
楼道上黑压压的都是人,不亚于春运期间的火车站,函紫东小步挪动着,也不见了光耀和怡然的踪影。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谈论着四级,有的不动声色,有的叹气。
“老函,咋样?”贝驰问。
“就是听力有问题,害的差点没涂完答题卡,其他感觉一般,你呢?”
“超没感觉,看见卷子,感觉就是一堆拼音字母,也没复习,估计稳挂!”贝驰倒蛮有信心。
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也没人去吃饭。
“走,吃饭去!考都考完了,想也没用!”贝驰拉起坐在床沿的函紫东,去了饭堂。
饭堂窗口前。
“笑笑,你考得咋样?”李怡然拿着饭盒等在窗口,扭头问后面的函笑。
“还行吧,题目还算容易”“你呢?”
“恩,应该差不多,感觉不是很难!”
“吃什么?”
“我看看吧”说着,朝窗口看看,打了套餐,“我先找座去!”
李怡然端着饭缸,左顾右看,看见贝驰和函紫东在那边坐着,径直走过去。
“怎么你一个人啊?”函紫东抬头看见了她。
“呶,笑笑在后面”
函笑在远处调皮的伸伸舌头。
“怎么又吃拉面啊?”函笑看见贝驰和函紫东一人一碗拉面,不由自主的说。
“北方人不吃面吃啥,谁像你们南方人靠吃米活着!”贝驰嘴里衔着面说。
“咦,恶心你?快吃!”函笑调皮的指指贝驰!
贝驰呼噜一下,全进嘴里了。
四个人边吃边聊,聊着四级,聊着考试。
圣诞节那天,函笑和李怡然拉着函紫东去了UP,啊俊看见老朋友,只是尽情的寒暄着,全然忘了函笑和李怡然。
聊了半天才想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和紫哥好久不见了,见谅,见谅啊”
紫哥,是中学时,大家对函紫东的称呼,那是还没有“函自动”这个称呼之前,大家都这样叫,函紫东的御用理发师小彩也是这样称呼他的。
函笑招牌式的噘着嘴,李怡然抿着嘴笑着说没事。
“哎,紫哥,这哪个是你女朋友啊?”
“都是——女性朋友。”函紫东也幽默起来。
“说正事吧?”啊俊看着函笑和李怡然问函紫东。
函紫东点点头,其实他也基本是个脑盲。
“你俩主要是想要什么配置?”和函紫东的亲切让阿俊当下不会说普通话,一口流利的方言,让李怡然和函笑不知所措。
“哦,不好意思,和紫哥聊起来,忘了”阿俊意识到后,地方台转中央台了。
“呵呵,呵呵”函笑只是一个劲的憨笑,其实李怡然还能听懂,起码是一个城市的,方言大差不差。
“恩,便宜点,实惠点,配置差不多点吧?”李怡然说了三点。
“OK!”阿俊打了个手势,问函笑,“美女,你呢?”
美女是阿俊他们这类做营销的口头禅,帅哥美女只是搭讪的一种方式,不过函笑和李怡然也当之无愧称得上美女。
“跟她一样吧,我也不知道。”函笑指指李怡然。
接下来,该阿俊忙碌了,写配置单,拿实物验证,其实除了阿俊,他们三人一窍不通,都是正宗的脑盲。
函紫东只是交代阿俊,“这都是自己人,你看着给弄好就行!”
实在话,函笑和李怡然的的确确是自己人,一个是老乡,一个像个小妹妹。
阿俊只是一个劲的吆喝,我赔着给还不行吗?
函紫东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着在熟人跟前买,应该不会上当受骗,再说也是帮人忙,总不能亏欠人家吧。
配完两台电脑天已经快黑了,阿俊把函紫东拉到一边,问,“你要提成不?”
“不是说了嘛,自己人,你给底价!”函紫东听到阿俊的话,很无语。
“好好好,紫哥,你仗义!”阿俊把这个行当的潜规则——本该是函紫东的提成给函笑和李怡然便宜了三百块,最后函紫东的一再要求下,也省了尾数,两台:6000。
付完账,阿俊把函紫东他们送出了大厦,函紫东心里明白,阿俊至少给足了自己情分,不敢说赔,估计真是没挣到什么钱了。
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车很难上去,函笑慷慨的打了的,三个人的回学校去了。
回来宿舍,薛立夏就帮忙装机子,牛静欢自习回来看到宿舍一下子就多了两台电脑,眼羡的同时,心里有一丝的伤感,此刻她不是自卑,只是觉得自己要倍加努力,一切都要靠自己。
函笑和李怡然乐呵着新奇着自己的电脑,薛立夏也在凑热闹,一旁的牛静欢此刻感觉像个外人,或许是性格所致,或许是心理作祟,她不愿加入其中。
四级考完,大家都投入到期末考试的复习浪潮中,宿舍里无聊的几个人偶尔会装模作样的抱着书本找人斗地主,不过,每个人心里都紧绷着一根旋,考个好成绩回家过年。
考前的这段,上课基本上都是自己复习,下了课,大家都争先恐后的道自习室占座,每天都忙忙碌碌,期末考试也如期而至。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考完试又是每学期的实训,这期的实训是企业问卷调查,是分组进行的,虽说比往年换了课题,但是还是不免老套,学校只是安排在课程表上,实际操作起来却大不如人意。有些学生提前溜回了家,函紫东还是忍受着实习的烦闷,收齐了报告,全部审核过关才离校。
陈光耀寒假不打算回家,实训期间他已经通过老乡联系了兼职,这个年看来要在他乡度过了。
函笑是在函紫东头一天走的,行李一大堆,函紫东不忍小姑娘家提着东西上火车,一下子给她送进了站。
李怡然去了她表姐家,没有和函紫东一块回家。薛立夏考完试就直接回家了。牛静欢则是找了份兼职,好像是家教吧。
贝驰好像忙他所谓的生意去了,实习第二个星期就没再看见过他,期间,函紫东收到过几条短信,都是问学校有什么事,最后的论文还是函紫东在他的电脑上帮他Down了之后修改的。
文皓是交完报告就走的,小锦是他爸开车过来接的,是和函笑同一天回的家。
时光总是这样匆匆就走,等到你回味时,已来不及品尝所谓的完美。
朝阳升,夕阳落。
大学能有几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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