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阿远和许歌的热恋期,应该是高中那几年吧。
那个时候,他们都在各自学校最好的班里,隔着几条街远。坐那种他们那特有的交通工具,要六块钱。
上了高中之后,阿远似乎着了青春的魔,再也不是那个循规蹈矩认真学习的他了。他整个人都变了,唯一没变的是,他每天会和许歌一起放学。
是的,他学会了逃课。每天上完两节晚自习,他就会和同学一起去许歌的学校,等她下第三节晚自习,送她回家。
每天早上他会问他妈要二十块钱,六块钱坐车,剩下的就用来买烟。他和同学们蹲在校门口,抽着烟,等着许歌出来。
他觉得,这是最惬意的生活。
下课铃响的时候,他像是有个仪式,摆好姿势,看着一大群年龄相仿,清一色校服的学生走出校门。他总能第一眼在人流中找到许歌,并且对她吹一个流氓哨,许歌便低着头向他走来。
其实许歌跟他说过许多次,“你不要这样啊,多影响形象”,可是阿远并不觉得不妥,他觉得这样很酷,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才有面子。
02
那个时候流行一个段子:兄弟们,我要走了,得出去避避风头,据说国务院下了文件,有点帅的判五年,帅的判十年,非常帅的判20年,我现在已经上飞机了,像我这样的,被逮到基本是要被枪毙的……
阿远从来都是自诩帅到被枪毙的那一种,虽然从来都没有人附和过。
不管你愿不愿意,时间都会推着你向前走,你挣不脱,你逃不过。
终于,整个高中时代在最后两天的焦灼中,被翻向了历史。那个暑假,阿远做了三件事,打工、喝酒、去旅游。
阿远明白,自己考得上才真的是见了鬼。所以,他早早地就在附近打起了暑假工。而许歌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谢师宴那天,阿远出现了,喝得酩酊大醉。
他很自来熟,端着酒杯,像个小丑一样,和许歌的同学们说:劳资有两个梦想,第一个,考上清华大学,作废!第二个,去一次云南,明天就去!
第二天,他就带许歌坐上了去云南的火车。
03
有时候,过于强调关系,也是变相的不自信与害怕,害怕失败,害怕输的不明不白。
许歌开学那一天,阿远没有回来送她。他在两天前,就直接从云南去了广州,找了份不上不下的工作。尽管他在电话里说了很多句抱歉,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像很多异地恋的情侣一样,刚开始他们都觉得这不算什么,每天打电话视频。他们都坚信,距离不是恋爱的天敌。
可事实证明,卫星是代替不了月老的,两颗心隔得太远,总有不在线的时候。
不知道是阿远工作太忙,还是许歌学习太累,每天的聊天内容从天南海北变成了谨慎的两句话——
宝贝,你睡了吗?
宝贝晚安。
期间,许歌提过很多次,他们的状态有多不正常,甚至以分手来要挟,他才稍作收敛。可过不了几天,他又开始放飞自我。人类最强的能力不是逆境重生,而是苦中作乐,古人诚不欺我耶。
反反复复,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阿远被分手。
那天许歌跟他说分手,她也没有给阿远开口的机会,说:我不要求你有多厉害,多能干,可我不喜欢你的不思进取,和对我的漠不关心。
他懵了,这是他第一次明白在学校和在社会的恋爱时不一样的,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被时间催熟的胖子而已。
04
这世间还有很多我们难以抵挡的事
深夜突然的决定
趁虚而入的关怀
她的眉眼和远山近水
一步一踱,从春夏到秋冬
一生一行,从执笔到同房
我们这一生跌宕
我们不谈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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