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峨眉山,只是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金庸笔下的峨眉山有众生万象:
莲花台上的普贤菩萨,出家的郭襄,年幼的周芷若,峨眉弟子眉间的点点朱砂……
而现实中的峨眉山,又是另一番天地:
淡淡檀香袅袅音,双峰缥缈,犹如画眉,云雾缭绕,雨丝霏霏......
在峨眉山脚下,“欢喜无厌·拈花溪”悄悄地隐在了这儿。
这个名字取自《法华经》中的“欢喜无厌,求无上道”。意为希望来者“心生欢喜,久处不厌”。
她有点像一座古朴的别院,背靠仙山,清流过境,紧挨着报国寺。
“安静的味气”在这里是最先闻得到的。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味?
她令人一阵清醒,一阵困倦,一下子找到了明天,也回到了昨天:
回忆与想象拼贴的明天和同样感觉却流逝难返的昨天。
当用力再去吸吮这空气时,这气味竟又没了。
城市不全是吵闹的,但就是没有“安静的气味”,哪怕远离街道,关上房门,堵上耳朵。
于是,人们开始逃离城市,往海滩、古城、湖畔和山野寻找这气味。
行是家和宿的界限。当人们归属于某处,就有一个“家”;离开“家”,便需要一个“宿”。
丘樊太冷落,城市太喧嚣,“欢喜无厌·拈花溪”或许是寻找安静的好去处。
锈迹斑驳的圆铁门,一条竹廊傍着一个茶室,隐约透出一缕茶香。
三两旅人,慵懒地靠着椅背,茶起茶落。
前厅内宽大的屏风让公共空间变得层次分明而不失通透。
角落里,花枝在白色屏风上投射出曼妙的影子。
正如“拈花溪”三字所意味,花也是这里的主人之一。
入口和廊道的花栽随处可见,内部空间中也布满精美的插花艺术,这些大多出自林雪玉之手。
50年间,林雪玉和她的花从台北到日本,再到纽约,最后在拈花溪邂逅峨眉与成都。
林雪玉,台湾插花师,自幼学习插花,深造于日本,台北“有间雅涵田”创始人,曾应邀执掌台北故宫、佛光山、纽约国际金融中心等地的花艺呈现。
后院是客房之所在,共有48间房,7种户型,5种含温泉,2种不含温泉。每一间房的名字都特别有意境:
山林、碧空、润泽、琉璃、烟雨、无厌、深林、放逸、两全……
似乎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藏着一首绝美的诗!
每个人的故事里都有一个院子。院子是一种理想居所的象征,也是一处让人回味的所在。
林语堂:“宅中有园,园中有屋,屋中有院,院中有树,树上见天,天中有阅。不亦快哉!”
譬如林徽因和梁思成在北平的小院,或是鲁迅的百草园
鲁迅:“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
走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不经意间留意到脚下的路面,与其中隐于石块间的青瓦。
披着泥瓦“外衣”的房屋在农村随处可见,瓦片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屋顶上,如果遇到大风大雨,有一块松动就会漏水。
脚下的瓦片原本属于这里的老宅,与天空共舞。如今它深入土地,和大地为伴。
屋子和院子之间,有一处叫“安住”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放着两个木椅,而它正对的一方庭院有一种柔软而轻灵的气质。
在下着小雨的时间坐下来,在檐下多待些时候。
烟光、湿石、滴水的掠影、一草一木,都浸透在随同空间气息流动的、饱含回忆的情绪里。
客房内的元素以木为主。奶黄色的墙壁有着黏土的粗糙度,呈现出另一种浑融内敛的气质。
客房依山而建,伸手便能触碰到青山微润的空气。
榻榻米上有备好的茶具,可以在茶室用取自峨眉的山泉水泡一壶茶。
床头灯光下,杯子压着一封“欢喜来信”,信的封条处有丝丝纹路,仿佛还能触到主人刚离开的温度。
欢喜来信:“太多时候我们都不属于自己,当下,哪怕只有一个晚上,放肆地宠爱自己,尽享你的安住时光。”
傍晚时分,湿漉漉的空气中水雾还未散去,已被新的气息环绕。
一段吊装在金属结构上的木质楼梯连接着上下空间,常有喜爱拍照的人在这里驻留。
从客房到定食餐厅只需三五步,便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欢喜无厌的定食晚餐结合了西餐、粤菜和川菜,也是同样含蓄的口味,但总能给人惊喜。
有人来到这里,是为了在焦虑的城市生活之外,找到感官的平静。
有人来到这里,是为了求得一个清明的、实实在在酣睡一夜后在鸟鸣中醒来的、笼着云雾的早晨。
毕竟,在城市里找到一个被“安静的气味”包围着的地方,太难了。
有人曾经这样形容她对峨眉山与欢喜无厌的喜爱:
“我一扑向你,就感到无限温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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