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个男孩,从三楼的扶梯往地下跳,幸而地面上植的是草皮。被送去医院,只是轻微骨折。
妈妈问他,你怎么那么傻?
男孩说,是她让我跳的。
男孩嘴里说的她,是女朋友。
女孩为了摆脱他的热烈追求,果断地提了这个要求,谁知他当真。
女孩却已经踏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车。
她本早该回去,只因心里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直到北京来电话说母亲因病卧倒在床,她终下定决心,离开才是最后的选择。
2
男孩女孩相识的那天,正好是入学注册的第一天,学校还很少人走动,男孩是学生会干部,得帮着新同学搬行李带路,男孩高高瘦瘦,看着不宽厚的身子板,因为勤快而力气渐长。
那日,来的新生实在太少,男生坐在接待室第一排做着登记,忽然感觉有人走近,随后柔柔京味儿的普通话响起:”同学,您可以帮我搬一下吗”?“当然”!直爽的男孩边应答边抬头,他在这一刻惊呆了!
这女孩儿,带着一顶宽边沿的嫩黄遮阳帽,脸庞就躲在帽子和长发的中间,眼睛不大也不小,鼻子不挺也不扁,嘴巴不宽也不厚,总之一切正正好,她的身上穿着一条磨白束腰牛仔连衣裙,正巧将她的玲珑曼妙的身材比例显示得淋漓尽致。
女孩被看得脸色泛红,又问了一遍“同学,可以吗”?他才傻傻地想起事情来,女孩带的东西还真不少,背包一个,行李箱一个,手上还挎着手提袋,可能天气越来越热,女孩背上的衣服都印上了星星汗渍,男孩在带她上楼的时候反头一看,又正巧瞥见女孩子的胸口前面也湿了,连忙回过头。
安置好女孩的宿舍床铺,男孩急急地退了出来,女孩还在门里喊着“谢谢啦”!男孩心如千万只小鹿乱撞,不敢搭话。
3
到了晚上,男孩累极了,早早就放下蚊帐,急于包围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等到宿舍灯一关,他就进入了梦乡。
但是,他早上早早就醒了,然后感觉下半身湿漉漉地,他只好起床洗干净身子换了裤子重新躺到床上去。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那个女孩,笑起来露出一排玉米牙的女孩,她弯下腰去放手提袋的时候,她的翘臀就那样撅着,在合身的连衣裙的包裹下显得芬芳。他这样想着,不由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笑:是不是该谈恋爱了?
逆光,也可以很烂漫男孩起床洗漱完毕去食堂吃早饭,待会儿还要去接待新生呢。
刚刚走出男生宿舍楼,男孩就见到那女孩子从女生宿舍楼里出来,今天她扎了个大麻花辫,辫梢儿斜搭在女孩丰满的胸口,一跳一跳地,男孩的脸莫名地烧起来,女孩也见到了他,大大方方地喊道:“师哥早上好”!男孩胡乱地故作严肃地嗯了一声,就快步走开了。
4
有时候,生活是极爱开玩笑的,你越是躲着,它越是要你看见真相。
男孩还是如开学初一样忙碌,积极地组织学校筹备各年级的篮球赛,自己也是参赛者之一。女孩加入了校文学社,优美的文字经常见诸于校报。但他们几乎没有再碰过面。
时间来到了十一月份,在南方的这个时候,正是美好的季节。小草还是绿油油的,树上的小鸟还是欢快地跳跃在枝丫间愉快地唱着歌。每年的这个月,学校的各社团人员已经确定下来,工作也持续稳步进行,为了更好部署接下来的工作,也为了让各社团之间保持良好的合作氛围,学校团委出面组织一次联谊。
这时候,男孩女孩才又见面了。
两三个月没有见,男孩的脸色变黝黑了,女孩的眼里布着血丝,相视一笑,一切的时间空白都化为乌有。重逢后,他们似乎是失去联系的好友般熟悉,谈笑风声,喜悦中带着一丝丝地期许。
他们经常在一起聚会,但从来都是一大帮人。周六,男孩的学生会社员生日,“寿星”喝了点酒,突然冲到女孩面前说,我喜欢你!女孩被突如其来的告白震住,手足无措,眼睛忽然就看着男孩,男孩站起来,“你少来,她是我女朋友”,然后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那社员才闷闷地狐疑离开。
晚上,一轮弯月照着湖畔,女孩在前面走,男孩在后面追上来,带着淡淡地鸡尾酒的香味,“你已经默许了我对你的表白,怎么不理我”?女孩摇摇头不停留,男孩继续着,“你是什么意思呀?”他用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前行,女孩不说话,还是低着脑袋摇头,男孩看不清她的脸,双手扶住她洁白的脸蛋,她那楚楚动人的双目看着他,他的唇就压住了她的唇,女孩挣扎,但动不得,男孩更用劲儿地将她搂在怀里,温热的舌头试探地伸出来舔她的唇,她的唇被这热情鼓舞,打开了一条缝,那舌头更有恃无恐地往深处探,女孩的舌头迎着那舞蹈欢乐地扭动,手臂不由得摩挲着眼前这活力四射的身体,他们贴得那么紧,狠不能长在一起,女孩感觉到男孩下身顶着自己,忍不住发出酥心的一声呻吟……
幸福袭来,整得人都是晕沉沉地,难以抑制的思念就在眼神晃出对方的片刻也会产生。整晚上,他们留在湖畔边,不愿离开。
5
天边亮起鱼肚白,不得不分头回宿舍换衣服,上课,约好黄昏时分见。想念像一只只蚂蚁咬在心尖,痒痒地,拂也拂不去。
初尝甜蜜的恋爱,一整天过得悠长而落魄。男孩早早地就等在湖边,他见到那不知名的小花小草都在摇着腰,十分可爱。他想起女孩那小腰肢,软软地贴在他的身上,暖暖地像要融入他的身体里。最让他脸发烫的是,她的胸前那两团软暖的带着点硬气的乳房,挨着他的胸膛,让自己浮想联翩。
在毫无节律地胡思乱想中,阳光已经退到了山的那一边,可女孩迟迟未出现。男孩变得慌张,担心女孩出了什么事。等到天彻底暗下来,男孩才敢离开,匆匆地赶到女生宿舍楼下,张望着,没有任何不详的消息传出。
一份情,一执念,男孩终于在女孩教室外面等到了她,他质问原因,女孩说本就不应该开始,自己要回北京,家里就自己一个孩子,她出来的时候早已经答应了父母,他也不会和自己一起走的,他们之间本是无望的。
男孩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从未想过再过几年如何,只是现在已然结束。
6
人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打倒,却偏偏不愿意认账,总愿意找出各种理由来掩饰自己,用以别人看不出自己认栽的心情。
男孩就是在这样的心态下,从热恋跌倒谷底,然后反弹回落已是不折不扣的了。他锲而不舍,女孩去哪儿他去哪儿,只剩下女生宿舍和女生厕所这两个禁区不敢踏足。女孩一开始是内疚,自责地悔恨,有时看着他默默地跟着自己,却绝不松口。这样跟得久了,他失去了耐心,变得死缠烂打起来,悄无声息地坐在一旁就要摸她的手,她被吓了一跳,用力甩呀甩,桌椅发出不自觉地咯吱声,图书馆周围的人全盯着他们看,弄得她恨不能钻到门后面去。
现在她只念到他的讨人厌,忘了当时的缠绵,急于摆脱困境,只好想了个权宜之计,没承想,他痴痴地竟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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