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花开
【文/艾冰台】
上海的春天是稍纵即逝，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当你以为是春天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孟夏，着单衣都会感觉热。
是不是春天只能看路边的花花草草，从它们的变化你可以知道春天的气息。春天的田野总是会给你惊喜，曾经光秃秃的田埂会冒出新绿，你会忍不住蹲下身子会手去触摸，用眼睛仔细观望。那冒出的嫩芽的颜色是那么的显眼，在发白土壤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娇嫩。过不多久，这一抹新绿就会变成深绿，在你不经意间会变成葱绿。你或许会从家里拿出小刀，挎着小篮子去摘去这嫩叶或嫩芽。它们是大自然在春天带给农村孩子的礼物。
这些称之为“野菜”的草儿，有马兰头、荠菜、地葱、蒲公英……只要你叫的上名字的都会在此时一并争先恐后地从地里长出来，伸出它们幼嫩的叶儿，挺直它们的小腰身，向春天问一声好，给来往的人们一阵惊喜。
河边的杨柳能给你春天最精确的信息。有数九歌称，“五九六九河边看柳，七九河冻开，八九燕子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小时候父亲就经常在我耳边叨叨，但如果仔细对应这数九歌，你会发现这数九歌和魔都的节气有点延后了。在上海不用到五九六九就可以看到河边的柳芽，不用到七九这河面早就春潮泛滥，南方春天的脚步总是比北方要早那么几天。但虽然柳叶儿冒了，但毕竟还是早春二月，这天气丝毫不必冬天暖和，春寒料峭在南方的感受比北方深刻多了。
还没到八九，那燕子早就开始在天空巡视，在广阔的田野上逡巡，落在电线杆上开会，它们在呢喃，在商量着什么。不多久，那些新燕就会开始在某家农户的屋檐下开始筑巢。有的就在屋檐下，也有考究的竟然进入农家的室内，在不经意的门廊上方开始筑它们的爱巢。农家对燕子也是情有独衷，从来不会因为燕子在室内筑巢而去破坏，即使到了晚上应该关门闭户的时候，也会为燕子打开一扇窗。燕子也识趣地从窗户出入，继续着它们的传奇。因为到了来年春天，如果远行的路上不出意外，它们还会回来继续谱写它们的传奇生活。
柳树冒了新芽，桃花开也就不远了。看到桃花开，那真正的春天才算到了。所谓的桃红柳绿也正是这个时候，这也是上海最美的季节。田野里麦苗绿，菜花黄，果园里桃花香，不禁会想起秦观的行香子·树绕村庄中描写的农家春色。
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偶尔再回老家，曾经的春色似乎已经难以找寻。绿色的麦田、黄色的菜花已经难觅踪影，或许只能去外地，去江西婺源才能一窥曾经的春景美色。那天空中飞翔的黑衣绅士，似乎也找不到曾经的踪迹。门前的电线杆依旧，可再也看不到成群的燕子在上面呢喃。农家门前曾经的燕巢呢，也不知哪一年的西北风，竟然把它吹落，墙壁上留下的几许泥点，它在那里告诉你曾经这里是一家燕子筑就的居所。
2022.5.12
沪上 北风斋
继续在家，继续回忆着过往。上年级了，对过去却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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