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因儿子年近三十,仍不结婚,一脸的焦虑沮丧,说,都大半年了,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和他一起长大的,孩子都上三年级了。
出门碰到熟人,就被问,啥子时候喝喜酒?在当地我们也算是混的好的,不说属一吧,也属二属三,现在让这娃儿弄的抬不起头来,都不愿见人了。
问儿子,你怎么把老妈急成这样?儿子道,刚跳槽到大企业,中层管理岗,还在试用期,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大家都加班加点争取上位,怎么能为私事开口请假?实在是顾及不上。
问其女友,婆婆要赶紧结婚生子。我研究生毕业刚工作还在实习期,又是结婚又要孩子,单位怎么看?再说现在养一个孩子花费多高,不趁着年轻,多挣点,怎么负担的起?
各说各有理。一家人都在焦虑中,焦虑无处不在。
我们正生活在一个充满焦虑的时代,如何积极地把持调式自我,拥有安定内心的力量?
读读《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看村上春树如何做的:
“现在是坚忍地累积奔跑距离的时期,所以眼下还不必介意成绩如何,只消默默地花上时间累积距离。想跑快点就适当地加速,不过就算加速也为时甚短,只想将身体感受到的愉悦尽量维持到第二天。”
村上春树为什么跑步?多累啊,坐家里不是更舒服?他只是要把身体感受到的愉悦尽量维持到第二天。
原来,我们许多人活在焦虑中,自以为是在为克服眼前的焦虑而百般努力,其实是南辕北辙,只需迈开腿而已。
我不是人,是一架纯粹的机器,所以什么也无须感觉,唯有向前奔跑。我这样告诫自己,几乎一心一意地想着这几句话,坚持了下来。倘如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也许会在途中因苦痛而崩溃。我本能地悟出,唯有如此,才是存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只为把身体感受到的愉悦,尽量维持到第二天,村上春树又是如何不断冲刺身体极限的?
我们在报怨生活时,可曾切实地想过去改变?甚至努力到不当自己是“人”?只为让愉悦驱逐焦虑,即便是片刻时间?
当你不顾一切地坚持跑完,便觉得仿佛所有的东西都从躯体最深处挤榨了出来,一种类似自暴自弃的爽快感油然而生。
什么样的爽快感?身心除纯粹的愉悦之外,别无其他。干嘛让自己活在他人的标准中呢?
在寒冷的日子,我可能思考一下寒冷;在炎热的日子,则思考一下炎热;悲哀的时候,思考一下悲哀;快乐的时候,则思考一下快乐。
体验咀嚼当下,哪里还有功夫去茶饭不思,心不在焉?
我方才有今日,方才滞留在这考爱岛的北海岸。思考人生时,我不时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根被冲上海滩的漂流木。从灯塔方向吹过来的贸易风,摇曳着蓝桉树的梢头,沙沙作响。
放低自己,只是一根被冲上海滩的漂流木,人生还有什么可焦虑的事?别把一切都扛在身上。
在长跑中,如果说有什么必须战胜的对手,那就是过去的自己。
最重要的,我们总是在和别人比较,总让自己在无边焦虑中,和过去的自己比,才准确比较出自己进步的真实点滴。
希望一人独处的念头,始终不变地存于心中。所以一天跑一个小时,来确保只属于自己的沉默的时间,对我的精神健康来说,成了具有重要意义的功课。至少在跑步时不需要和任何人交谈,不必听任何人说话,只需眺望周围的风光,凝视自己便可。这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宝贵时刻。
喧嚣生活中,给自己一点时间,凝视自己,与自己对话。和别人比,厌弃自己,身体也会不满的,首先和自己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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